顿时,尚妙的脸都气青了,“尚竹。”他大步上前,把尚竹提溜开,看到尚渐的眼睛红红的,他更加生气了,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尚竹,你怎么,你怎么可以欺负渐渐呢?”尚微拍了拍尚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太心急了,这种事情要两厢情愿才可以。”尚竹听得面色潮红,耳朵都快滴出血来了。
被尚妙护在怀里的尚渐被尚妙勒的喘不过气来了,“老头子,我喘不过气来了!”尚妙抱的更紧了。“师傅,师叔,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尚竹红着脸解释,解释了半天才解释清楚。
尚渐向尚竹招了招手,让他把自己抱到轮椅上,对尚微说:“师叔,既然来了,就尝尝我酿的酒吧,好喝的话,就送去给尚乾当新婚礼物。”“渐儿,你会酿酒?我们怎么不知道?”尚微看着让尚竹帮她梳头发的尚渐,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尚渐点了点头,说:“阿竹,带我去院子下那颗最大的梅花树下去。”尚竹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阿渐,你酿的酒叫什么名字?”“没有名字,这种酒我只酿过一次,还没来得及让那个人喝,就来到这里了。”尚渐指着树下的一处地方,说:“这里,大约十丈深。”“十丈。”拿着铁锹的尚竹哀嚎了起来,“阿渐你埋那么深干什么?”尚渐挠挠额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恶趣味。”其实是,这酒越冷越好喝。
尚妙和尚微都爱喝酒,知道有些酒是越冷越好喝,于是催尚竹赶快挖。尚竹挖了十丈深的样子,挖出了两三坛子酒,全部搬了出来,尚竹去尚渐屋子里拿出了一套酒具,揭开了一坛酒的封盖,顿时,一股清冷的酒香飘了出来,不爱喝酒的尚渐都忍不住想尝一尝了。尚竹把酒过滤了之后,给每人倒了一碗。
尚妙尝了一口,惊叹不已,尚微淡淡的笑着说:“这酒,有着淡淡的梅香,入口有雪的清冷感,但是,清冷的下面是淡淡的温暖。”他笑着看着尚渐。是啊,这酒很像阿渐,尚竹想到,他抿了一口酒,说道:“叫梅冷,怎么样?”“梅冷。”尚妙想了一下,说:“这名字不错,渐渐啊,你这酒是用梅花酿的吧!”
“嗯,是用冬天的白梅花加上最冷的雪酿的,在这个地方已经埋了两三年了吧!”尚渐看着酒盅里的酒,想到:主人也会喜欢这酒吧。她说:“师叔,你要喜欢喝的话,就拿两坛去吧!剩下的我全送给尚乾去了。”
“阿渐你自己不留一坛吗?”尚竹看着尚渐,觉得不可思议,“我不喜欢喝酒。”“那你怎么喝酒那么厉害?”尚竹问道,那天他可是亲眼见证尚渐的能喝程度,她可没有把酒逼出体外什么的,而是实实在在的喝下去了。“那个爱喝酒的人,喜欢从小教我喝各种各样的酒,但是我不喜欢喝酒。”
尚渐看着各种各样的白云飘过的天空,叹惜:“可惜了我埋在那里的梅冷。”在尚竹他们听来,那不是在叹惜好酒,而是在叹惜回不去的家。
尚乾顿循着酒香来到了尚渐的梅香宛,看见尚妙和尚微在那里喝酒,笑道:“尚渐,有好酒怎么不叫我一起喝啊。”尚渐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那两坛子酒,说:“你来的正好,那两坛是你的,带回去。”
尚乾走过去,坐在那里,尚竹也给他倒了一碟酒,说:“这是阿渐酿的酒,师兄你尝尝看。”尚乾抿了一口酒,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很是让他惊讶,他挑了挑眉,问这是什么酒,如此让人惊讶,“梅冷,它叫梅冷。”尚渐的声音很柔很柔,“喜欢的话,就快点把那两坛带回去吧,放这里碍事。”
是碍事还是容易让她怀念过去,尚渐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永远回不去了,那么就算再怀念也没有用,她不是一个喜欢怀念过去的人。再怀念,过去也只是过去,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尚竹看着尚渐,觉得她有点和平常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就是感到不一样,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师兄,我们去游玩怎么样?”“主意不错啊,可是去哪里好呢?”尚乾满脸的期待。“游玩?”尚渐表现出了少有的兴趣,尚渐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童年,所以游玩什么的,她没有体验过,因为她的童年被杀戮充满着。
“就是去远处玩,说起来,千叶镇的秋祭快开始了吧!”尚乾若有所思的说着,“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去过了吧。”“秋祭?”尚渐看着尚竹,尚竹解释道:“就是秋天的祭祀,千叶镇是一个全是漂亮树叶的地方,虽然我也只是在五岁那年师兄带我去过一次,但是那场祭祀真的震撼到了我的心灵,让我到现在还不能忘记。”
原来的宗教活动,尚渐默默在心里说道,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尚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想去两个字,轻轻笑了起来,说:“师傅,师叔,你们去吗?”“我们就不和你们小年轻凑合了,你们自己去吧,尚乾,看好小竹,别让他欺负渐渐。”看来尚妙对刚刚那一幕还是很在意,尚竹多少感到有些无奈,对于自己师叔的固执程度。
尚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师兄,嫂子她有身孕,舟车劳顿的,不太好吧!”“没关系,她说她想去看看那里的树叶。”尚乾满脸的温柔,眼中的宠爱让众人无语,“孩子看到那里的树叶应该会安分点吧!”
“师兄,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尚竹开口问道,尚乾想了一下说:“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啦,只要孝顺父母和可以找到幸福就好了。”尚渐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但是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细心的尚竹发现了她的异样,在尚乾他们全部离开了之后,他问她:“阿渐,你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对劲啊。”“没什么,只是在想,我父母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扔在那里,他们也和尚乾一样,希望我得到幸福吗?”她抬起头看着尚竹,说:“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生出来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尚竹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尚乾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马车,他和玲珑在里面坐着,由尚竹驾车,尚渐?尚渐不喜欢在马车里面呆着,就跑到了马车顶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就躺上面了,补眠。大清早就被尚竹拖起来拆绷带,还交代了一大堆,不要多走路,不要用轻功什么的。
尚妙看着他们,说:“渐渐,注意尚竹啊,别被他欺负了,听见没?”尚渐没有理他,尚竹苦笑道:“师叔,我那欺负得了他啊,阿渐不欺负我就不错了。”“阿竹,开车,别理他,走。”
尚渐淡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尚妙扑到了尚微的怀里求安慰,尚微拍拍他,对尚渐说:“渐儿,你回来后,来我这一趟,我和你师傅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尚渐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后就示意尚竹赶车。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天气极好,但是尚渐感觉不到喜悦,只能感到轻松,她翻了个身,坐到尚竹的身边,把头倚在他的肩上,把尚竹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