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尚渐说天南国今天会来进攻,因为你把他们的粮草给烧了,所以肯定会用足一切的兵力来攻打飘香镇,所以直到他们退兵,我们都要在这个地方呆着。”墨白说完走了出去,过来一会儿就又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说:“吃完。”
尤阳已经饿了一个晚上了,看见饭菜就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要是墨白要他把碗也吃下去,他也办得到。
吃完后,墨白就把碗拿了出去,吃饱了尤阳才觉得困,于是就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下。
墨白进来的时候,尤阳已经睡死了,微微皱着眉,受伤的胳膊被他就这么随意的搭在桌子上,脑袋歪着趴在桌子上。墨白淡淡的笑了,知道他受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慌了,他害怕他会死去,很害怕。但看到尤阳这么不把自己的伤当会事情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要气疯了。
尚渐看着那些准备进攻的士兵,眼睛里稍微流露出了一丝不忍。
天南看着这五万士兵,他们是先头军,后面还有军队,只是没有粮草,他们带来的粮草又被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给烧了差不多,支持不了从天南国运来的粮草到来,所以只能在这两天攻下飘香镇,进行补给,才有可能凯旋而归。
那是一张张年轻稚气的脸,他们的家中都有父母长辈,有的还有妻儿,尚渐知道他们是军人,“嘭。”第一个雷爆炸了,许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乱来阵脚,可是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他们的将军还没有下令撤退,他们就不能后退。
天南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甚至不知道那声爆炸声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方队的一角的士兵随着爆炸声,飞上了天,并且受伤了。他抿了抿嘴角,下令:“第七队出列,前进!”他让第七队人作为先锋,向飘香镇前进。
可是第七队没前进多少就随着那一声声爆炸声全军覆没。第六队接替上,第六代全军覆没第五队接替上。
尚渐看着那没有后退一步的士兵,右手握拳,放在左肩上,左手握拳,放在背上,立正,抬头挺胸,直到爆炸声停止。她觉得那些从烟雾里走出来的士兵和那些死在爆炸里的士兵,值得她去敬佩,因为他们没有因为恐惧而退缩,没有因为害怕而逃跑,每一个服从命令的士兵都是值得敬佩的。
将近五千人的死亡才让天南国的军队前进两里路,也就是说尚渐在一千米的范围内埋下了大量的松发雷。
天南看着剩下的士兵,咬了咬牙,说道:“接着前进!”
方队接着前进,只是他们走着走着就会发现,自己身边的士兵就会不见,只有将军走的那条路上的士兵没有这一类现象出现,“有陷阱!”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天南感觉下令停止前进,他跳下马,观察这这个黄沙满地的荒原,还有那个立在从墙上的女子,说道:“都给我小心着走。”他拔下腰上的剑一点点的在前面的地上刺探着。
他发现很奇怪,他的路上没有陷阱,但是其他士兵的路上就有很多的陷阱。
当他们到达城墙根的时候,许多士兵都想哭了,他们害怕了,但是将军没有下令撤退,他们就不能撤退。
“阿渐,他们到墙根了,怎么办?”尚竹问道,尚渐没有回答,只是对下面喊道:“你们听着,我数到三,你们还不撤退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天南身边的军事看了看那个女子,笑道:“你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本事?”
尚渐的眼睛眯了眯,充满了危险的味道,“我可以理解为这个是挑衅吗?”“你要是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你们就两个人,我们还有这么多人马。”军事还在接着看不起他们。
的确,尚渐他们是只有两人,那些大汉在挖完坑后,尚渐就给了他们一些钱让他们回家了,而那些护城的士兵早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但是,尚渐是什么人?她可是从修罗地出来的人,她可是被称为神官的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尚渐挑了挑眉,指尖燃起了一撮火焰,火焰从她的指尖掉落,点燃了一撮发黄的草丛,接着,是一连串的爆炸。
尚竹看着下面的爆炸,这次的爆炸可比上一次的强劲多了。
天南感觉不对劲,赶紧下令撤退,但是在撤退的时候,尚渐突然从城墙上跳了下来,出现在他的马头上,脸上带着狰狞又诡异的面具,用强大的灵能震晕了他和军师。这个女人太恐怖了!这是天南最后的念头,因为她看见了她身上的伤。
尚渐用灵能震晕了军师和天南后,拎着他们就越上了墙头,其他的士兵她心里有数,这片的炸药包都是她亲自调配的,伤会受点,但不会致死,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这样的,她不想杀一个人,她只想让他们退兵,但是啊,前面的两千人是必须死的,因为,那是威慑,也是必要的手段。
头上有鲜血留下来,手上也有血,黑色的夜行衣被染成了诡异的红色,破破烂烂的黏在尚渐的身上,“喂,尚渐你。”墨白直接吓傻了,尚渐站直了身体,将手上的两个不明生物扔到尚竹的脚下,说道:“两个人千万不能让他们死掉,想要天南国退兵,还要凭他们两个。”“阿渐你。”尚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尚渐从来不会这么狼狈,就算是雪山,她身上的伤也只有手臂那一处,而现在,而现在。
尚渐看了看身上的伤,见尚竹一脸的惊恐,淡淡的说道:“不要担心,没伤到要害,这具身体还能动,小环,你帮我处理一下。”尚渐对来送饭的小环说道,带着小环往城墙上的一个帐篷走去。
“小姐,你。”尚渐把衣服脱下来,扔到一边,小环惊呼了出来,尚渐的背后血肉模糊,手臂上也是。尚渐把纱布、酒精棉还有金创药放到桌子上,说道:“没什么,这是小伤,安心处理吧。”尚渐爬在桌子上。
小环按照尚渐的吩咐,先用酒精棉擦干净血迹,再上药,最后缠纱布。
看着尚渐的背,小环的手都在颤抖,她小心翼翼的把酒精棉往上按,没按一下,尚渐的身体就颤抖一次,但没有喊一声疼。“小姐,你要是疼你就喊出来,不要忍着。”小环的眼睛里慢慢蓄上了泪水,尚渐见她动作停下来了,微微转过头,看着她说:“别哭,赶紧擦干血迹上药,现在可是很冷的时候。”
刺痛再次传来,尚渐开始说一些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也想叫啊,但是阿竹他们在外面,我刚刚对他们说没什么事情,我喊出来了,他们会担心的,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就不要这么乱来!”尚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带丝担忧与无奈,“没办法啊,那两个家伙不抓回来可不太好啊。其他在最后一关上受伤的士兵,会有人救回去的吧。”尚渐的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嗯,我刚刚看见天南国的人把那些人抬回去了,问题应该不大。”尚渐看不见尚渐的表情,但知道他现在一定很生气什么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尚竹微微颤抖的手渐渐的不再颤抖,他说道:“阿渐,你要记住,我们都是很喜欢你的,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师傅、师叔、墨白、尤阳还有我,都会很伤心的,所以为了我们不伤心,你千万不能有事,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构造了你,所以,不是这具身体,而是你的身体。”
帘外传来了离开的脚步声,尚竹离开了。他的话在尚渐耳边回荡着,小环擦掉了眼泪,说道:“我也,我也很喜欢小姐,所以,所以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会伤心,如果有人伤害了小姐,我就是拼上性命也要他付出代价。”
尚渐淡淡的笑了,说道:“谢谢你,小环。”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暖暖的,好像那个叫白的少年对她说“渐,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的时候,也是这么暖暖的。
小环帮尚渐上好药、包扎好后,尚渐问尚竹尤阳在哪里,尚竹把小环带来的饭菜放在尚渐的面前,说道:“他还在睡觉,昨天是他去军营里调皮捣蛋的吧,真是辛苦他了,阿渐把这些东西吃完。”尚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不知道大厨是怎么想的,桌子上全是一些鸭血啊猪肝啊红枣炖肉什么的,全是补血的,尚渐很无奈,塌拉着眉毛,一脸的可怜样:“大厨是知道我今天大出血吗?”
尚渐把那些东西全部吃下去后,就跑去看天南和他的军师去了,她对那个军师比较感兴趣。
墨白见尚渐来了,赶紧迎上去,拉着她东看西看,那件破破烂烂染满血的夜行衣被尚渐扔掉了,换了一条白色的直裾深衣,月白色的腰带上挂着一个香包,这个是小环刚刚交给她的,说是报平安的。“尚渐,你没事吧!”
尚渐指了指额头上的缠着的纱布,摇了摇头,调笑道:“还好没破相。”“你这次太乱来了,尚竹都吓着了。”墨白见她还能开玩笑,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脑子没事,还能开玩笑。”“我是尚渐啊,能有什么事情。”尚渐笑了笑,用水泼醒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