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每一个智慧生命，开始思考生命意义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问出这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汇聚起来，就形成天命之说。
我来到这世上，是有责任和使命，是为了完成某一个任务，来到红尘俗世，苦海人间，这就是属于自我的天命。
比如在佛门看来，人来世上，是为考试，你把功课做好，能成罗汉，做菩萨，最终成佛。
像道门是为成仙，儒门是为做圣贤。
而海源在见楚无疆斩杀海阳，顿悟天命。
【楚无疆，我曾以为自己是为复兴鲛人而生。】
【但我错了，我来这世上，就是为了杀你！】
【趁你还没成长起来，趁我有帝临渊的遗骸，仍有一战之力之时。】
【杀了你。】
这就好比王衍听闻年幼的石勒长啸，闻而色变，断言此子恐为天下之患，想要派人杀了他。
海源作为鲛人的头领，气运雄厚，拥有【统摄群雄】的气运，自然慧眼识英雄。
从这一刻开始，比起楚无疆的性命，海源不再顾及自身安危。
“大祭司，我若失利，你便为鲛人头领，带领族人撤退。”
“百年之内，只能休养生息，不可与人族争锋！”
“等楚无疆死后，再作图谋！”
海源吩咐一声后，不再回头。
它顾不得大祭司的呐喊，将水灵珠催动到极致，这件大海的秘宝在一瞬间操控镇海城上空的雨水。
这些雨水在水灵珠作用下纷纷向螭吻汇聚，并附着在身上，由流水构成一件厚重的铠甲。
天一生水，极流战甲！鲛人们见到头领飞跃高空，吸收了大量的雨水，将自己的全身包裹起来，方才溃败重新振作起来，并且高呼道：
“海源，海源！”
“陛下，陛下！”
鲛人们在欢呼，雨水在欢腾，就连海上的巨浪，也在翻腾。
海源以前是头领，如今是鲛人的王。
从部落走向帝国，有时候只需要一代人的时间和进步。
镇海侯与鲛人打过多次交道，听过不少大海的传说，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急切地喊道：“侯爷小心，那很有可能是天一神水，乃功德之水。”
这时在山道上的云游子更是脸色骇然：
“天一神水，这下糟糕了！”
烟萝与云裳急忙喊道：
“道长，什么是天一神水？
云游子只是喜欢偷懒，摸鱼，并非不学无术之人，他连忙解释道：
“天一神水，原名是天一生水！”
“天一为乾，代表宇宙最初的时候。”
“生水，代表天地间诞生的水。”
“天一生水，在道门眼中代表宇宙最早诞生的水源，而这些水源孕育了生命！”
一般来说，春天下雨的时候，会有道士感慨这是天一生水，万物复苏。
苦海禅师不是道门中人，也认得这神水，担忧道：“天一神水有孕育生命之德，按佛门的算法，至少是无上大功德。”
“因此功德加身，无往不利。”
“昔日初代东海王拥有【螭吻血脉】，与水有缘，因此得到过一瓶天一神水，一身水系神通惊天动地！”
武者不仅看天赋，也看功法，法宝，甚至奇遇。
帝临渊的成名绝学就是用天一神水打造铠甲。
他与敌人交手之时，周遭会形成一道高速运转的水墙，攻守兼备，几近无敌。
现在海源利用水灵珠，汲取天地降落雨水，释放水灵珠的神韵，变成天一神水，重现帝临渊的无上绝学【极流战甲】，准备在这屠灭生灵。
它要杀掉楚无疆，杀掉楚家军，灭掉镇海城，哪怕被天象真人，凌波仙子抓住，也在所不惜！
烟萝闻言一急：“那快，我们必须尽快反攻鲛人，为侯爷减轻压力！”
云游子闻言大悟，连忙喊道：“的确如此！”
“海源的力量来自众多的妖兽。”
“我们削弱越多，他的力量越弱！”
云裳，苦海禅师等人顾不得休息，立马召集残部，准备下山杀敌。
而在一旁的洪雁翎劝说道：
“等等！”
“我们直接杀下去，效果不大，不如冲击大祭司所在地方，制造混乱！”
洪雁翎的胆子一如既往地大，当初她敢冲击鬼王，这一回就敢去冲鲛人族的大祭司。
哪怕再弱，它能当鲛人族的大祭司，至少也是元灵境的实力。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云裳和烟萝异口同声地喊道：
“好！”
云裳，烟萝皆有暗杀的能耐，她们的部下本就不是为了正面战场培养的。
云游子和苦海禅师见三位女子都是这般巾帼英雄，先是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贫道（贫僧）舍命陪君子。”
龙州各地的援军持续赶到战场，帝光烛属于第二梯队，他本想喊喊话，助助声势就算了。
谁料海源如此丧心病狂。
它要赢了，谁也活不了。
这点判断力，帝光烛还是有的，他咬牙道：
“诸位随我一同袭击鲛人的中军大营！”
桃都卫万夫长赵天狼与夏侯烈当即惊讶道：
“世子殿下，您疯了吗？”
帝光烛冷声道：
“只有这样，才能为龙城大人减轻压力！”
“你们不是想效忠龙城侯，那就跟本王一起来！”
更何况帝光烛向来喜欢跟人较劲，好胜心极强。
他也是潜龙榜上的天骄，有属于自己的骄傲。
【楚无疆能做到的事情，本王也要做到！】
【本王不能输他太多。】
夏侯烈与赵天狼对视一眼，只要此战成功，就能洗刷一切罪责，他们连忙喊道：
“我等听从殿下命令！”
桃都卫向前冲锋，而忘川仙子率先的新一批部队，抵达战场。
她看向局势立刻命令道：
“我们去协助楚家军！”
浩大的战场上，多方势力就位。
最后的一战终于爆发了。
海源在半空中凝聚妖气，积蓄力量，它甚至顾不上对鲛人的指挥，战场已经乱作一团。
帝临渊的遗体，水灵珠的神性，无数海兽，鲛人，海妖汇聚的力量。
它的目标是把镇海城和楚无疆一同抹掉！镇海城上，靖平侯与镇海侯不由得色变，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大战，超越了一般元神真人的层次。
两人连忙说道：
“侯爷，快到城里来，我等利用军阵对抗鲛人！”
镇海城储存的灵石，多年积累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城池上空的巨鲸发出骇人的咆哮。
霍秋水咬紧牙关，她本想让夫君撤离，但楚无疆没打算离开，霍秋水就不会擅自做主。
【不过是今日共饮黄泉罢了。】
【夫君，不管在什么地方，妾身都会陪你！】
霍秋水的三白眼变得越发澄澈，宁静，不惧任何攻势。
她的地狱真意在这一刻大成，覆盖整個楚家军。
楚家头顶上的玄龟，竟多了一丝杀伐之气，慢慢向玄武蜕变。
楚无疆与她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他站在镇海城的大门口，朗声说道：“鲛人要在这里一战，本侯就在这里！”
“诸位与我一同，迎战鲛人。”
“本侯与你们同在，或胜或死！”
“或胜或死！”
楚家军与海防军的士兵突然觉得值了。
侯爷都愿意排在最前面，替他们挡住鲛人。
他们还有什么理由退却？士兵跟随将军一起振臂高呼：“或胜或死！”
“或胜或死！”
这四个字，比起天命王朝的万胜多出一份悲壮，但它反而迅速感染了士兵的情绪。
一开始只有楚家军的呼吸与楚无疆同步。
现在伴随着众人一起高呼【或胜或死】这四个字，战场上的所有士兵，呼吸彼此共鸣。
简直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奇迹。
士兵是很纯粹的。
他们有欲望，会害怕，会恐惧，同样也有属于自己的荣誉感。
加上楚家抚恤金给够，这样卖命也没什么了。
【此子留不得！】
海源在聚集能量的瞬间，楚无疆竟然再次突破，让所有的士兵呼吸同步。
城池上空的巨鲸大阵，威力已经不下于一名元神强者。
巨鲸呼吸，吸纳天地之威。
尽管海源脸色大变，当即调整战术道：
“楚无疆，若尔等投降，鲛人不会赶尽杀绝。”
“若再反抗的话，龙州人族鸡犬不留！”
“这就是鲛人的复仇！”
鲛人同样高呼起来：
“复仇，复仇！”
楚无疆大笑道：
“那就来吧。”
“本侯等着伱！”
战场上众人互相高呼，企图压倒对方，仿佛一场热血的大戏。
然而楚无疆的本体正在安全的地方，盘算敌人的一切。
他的身边除了闭目养神，等候大战的凤瑶仙子，还有随行秘书百里芷。
早在螭吻进攻前，楚无疆就拿出龙旗，刚想要启动【赌魔】的能力，随后他想到一个主意，重新放下龙旗，命令百里芷撰写文章。
现在终于到决战时刻。
楚无疆开口问道：“芷若，文章写好了没有？”
百里芷连忙说道：“侯爷，写好了。”
“第一篇关于帝临渊是否残留意识，第二篇关于支付多少的代价，能把帝临渊的意识唤醒。”
“只是行军打仗，侯爷真要询问鬼神吗？”
百里芷乃将门之女，自然知晓帝昊不问鬼神的典故，似乎在历史记载中，那些询问鬼神的军队，最终都失败了。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这不是询问鬼神，而是求人不如求己。”
“我是在问自己。”
楚无疆说完接过文章，当即焚烧。
至于给鬼神的贡品，楚无疆早有准备，且与之前的截然不同。
那就是龙旗。
上一次的龙旗，还剩下两笔吉运，赌魔天赋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提示。
楚无疆便吸收上面100点青色吉运，作为第一笔代价。
果不其然，使用吉运作为代价，楚无疆的识海没有再出现强烈的刺痛，反而十分爽快地浮现出帝临渊的心脏。
一颗尚在蠕动的心脏。
元神强者的遗骸，往往残留大量的神魂念头，甚至可以暴起杀人。
尽管海源用自己的神魂与帝临渊融合，但它终究不是元神强者，无法彻底镇压遗骸上的神魂。
所以帝临渊的意识尚存！楚无疆得知答案后，立刻焚烧第二篇文章，同时吸收龙旗上最后的100点蓝色吉运，问道：
【敢问鬼神，若我使用赌魔能力，需要支付多少代价，唤醒帝临渊的意识？】
龙旗上的吉运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楚无疆的识海里竟浮现出三样东西。
第一个是200点紫色魔运。
第二个是东海王的遗体。
第三个则是大光明灯的寿岁。
那就没问题了。
这些代价，他还支付得起！楚无疆一方面操控分身，与海源周旋，一方面打开赌运的紫星，对着元始天魔立下赌约道：【天魔大人，小子要定一个赌约，唤醒帝临渊遗骸中的意识。】
【为赢下这场赌局，小子愿奉上三件宝物。】
楚无疆向来做事果决。
这三件宝物中，200点紫色魔运，东海王遗体这都不会让人心疼。
唯独最后一件宝贝大光明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战争要紧，一切为了胜利。
楚无疆立刻问道：【大光明灯，为了唤醒帝临渊的意识，需要你献祭一部分神韵，也许会让你的寿命大幅度减少。】
【你可愿意？】
大光明灯仍记得自己最初，也是唯一认可的主人。
它当即回答道：
【某家愿意！】楚无疆先将紫色气运送入赌星，再将一只手放在东海王的遗体上，一只手放在大光明灯上。
元始天魔没想到供奉会如此丰厚，条件只是让帝临渊的意识觉醒。
【有趣，有趣。】
【原来你想破坏妖皇的计划。】
楚无疆闻言一惊，这些邪神果然是互有联系的，妖皇的计划也会通知魔波旬，通知元始天魔，让它们不要干涉自己。
楚无疆试探性地道：【大人是不能接受这计划吗？】
元始天魔笑了笑说道：“本座讲究一个公平。”
“你供奉的东西，本座很是满意。”
魔波旬渴望人人享受极乐，元始天魔则讲究一个公平。
所以祂将三样宝物收了下来，然后通过赌星，投放出一枚紫色奇异的天魔种子。
此为【劫运魔种】。
海源见楚无疆站立原地，统合大军，突然有种心跳加快的不祥之兆。
不能再等下去。
海源不再等待妖气达到巅峰，它当场催动天一神水，如神龙俯冲一般，目标直指楚无疆。
先杀楚无疆，再灭镇海城。
而楚无疆竟不退不让，拔起无相剑，化作刀锋，迎接神龙俯冲。
全场的士兵忍不住抬头仰望，这一幕令他们永生难忘。
一个人类与巨龙短兵相接！
昏暗的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闪电，将天地照得通亮。
所有的目光，汇聚到一人一龙之上。
两人交锋的结果，将会决定龙州未来的走向，影响人族与妖族气运的变化。
历史的时间往往分为两种，一种漫长且枯燥的积累期，一种是决定命运的时刻。
正如人族漫长的几万年，大部分岁月不值一提。
但历史会记住人皇铸造帝玺，驱逐万妖，奠定人族统治天下百州的秩序。
历史会记住帝昊击溃武帝，建立天命王朝。
这些则是决定命运的时刻。
海源操控螭吻，俯冲而下。
楚无疆操控分身，逆势向上。
轰！楚无疆以剑化刀，刀如雷电，一刀斩在天一神水上。
但这神水的威力超乎寻常。
无相剑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海源像有千言万语要说，最终化作一句话：
“去死吧！”
死了的楚无疆，才是好的对手！天一神水，拥有孕育生命的功德，所以是杀生最好的选择。
杀人不沾任何因果。
杀人不惧任何命格。
它有孕育生命的功德，也有带走一切生命的能力。
无相剑砍在【极流战甲】上，就好比是角磨机在切割钢铁，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好似下一刻，钢条就被角磨机切成两半。
问题是，无相剑扮演钢条，而极流战甲则是那台切割用的角磨机。
滋啦~双方碰撞的瞬间，无相剑竟出现些许裂痕。
刀无法将流水砍断，反倒溅出一粒粒可怕的水滴。
这些水滴打在楚无疆的身上，使他的寿命迅速流逝！150岁，149岁，148岁……
楚无疆闭上眼睛，他可以清晰看到自己的寿命在飞快流逝。
这就是海源斩杀楚无疆的底气。
昔日帝临渊用来斩杀大妖的手段。
那些大妖寿命悠长，保命手段极多，比如一头榕树精能轻松活过几万年。
那帝临渊就反其道而行之，将天一神水，取其相反之力，化作毁灭生机的毒水，送大妖们上路。
天一神水的力量，令无相剑惨叫连连：
【大人，贫僧快撑不住了！】
【再过一刻钟，就要变成废铁了。】
因为天一神水在削弱神兵的寿岁上，效率更高。
本来还有400年寿命的无相剑，疯狂掉寿命。
395年，390年……
螭吻的神龙俯冲，配合天一神水，足以在一瞬间，击溃任何元灵境高手，元神强者照样退避三舍！因为它特意消耗天一神水，缩减敌人寿命，同时也在缩减自己的寿命。
楚无疆厉声喊道：【坚持住！】
【以后多少龙气都给你补！】
【给我破开这龟壳！】
楚无疆青筋暴起，七窍流血，头顶冒着白烟。
他的身体在燃烧。
楚无疆为了保证破开一道缝隙，注入劫运魔种，本体不惜一切代价，送来龙气，霸气加持，还有娘子们的鼎力支持。
这一刀，就要破开你的龟壳！
海源狂妄地道：
“没用的！”
“除非是元神绝顶，否则这一击无人能破！”
水滴溅射全身。
楚无疆的寿命仍在流逝！他手持这无相刀，卡在【极流战甲】上，离破开力量，只剩一步之遥。
神兵，准备引爆吧！
楚无疆呼唤着身上的大光明灯，它已是垂垂老矣，只剩下十年不到的寿命，到了神兵的晚期。
自爆，也就自爆了。
但海源却高兴地笑了：“楚无疆，你力竭了，竟想出这等昏招！”
“我已改进天一神水，将帝临渊的残存龙气，融合其中，无人可以破开的。”
“让我们了结恩怨吧！”
来吧，来吧。
神兵自爆也破不开天一神水。
楚无疆闻言一惊，连忙问道：
“海源，你说什么？”
海源微微一愣：“自然是了结恩怨。”
“不，是上一句！”
海源见楚无疆动用神兵，借助两大军阵的加持，还需要一点时间彻底粉碎，它重复道：
“这天一神水融合了龙气，哪怕你看不出来，它也是不可破坏的！”
哈哈哈！楚无疆差点大笑三声。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是在操控分身，自然不可能拥有本体的气运。
像是龙气，霸气，都是楚无疆通过神魂传输过来，这一次为了加强效果，甚至是用【祸水】融化一小部分的气运，输送过来的。
融化的本源，让楚无疆的分身在这一刻比本体还要强大！
刚才破不开，说明龙气还不够多，不够强大。
【黜龙之息，融化吧！】
楚无疆在保留气运不崩的情况下，将这枚橙色国运尽可能融化。
无相剑得到这黜龙之力，终于完成最致命的杀机！“死吧！”
楚无疆一刀破开天一神水，大光明灯再次见到主人。
这件思念故主的神兵，终于心满意足地喊道：“主人！”
然后自爆了。
天一神水被炸开。
“娘子！”
凤瑶仙子早已恭候多时：“夫君，我来了！”
天凤神功——凤鸣九天！这一回是由元神强者，倾尽所有轰杀而来。
天凤超越百倍音速，以最可怕的方式，撞向帝临渊的肉身。
轰隆一声巨响。
三者力量的打击下，螭吻竟露出伤痕累累的模样。
趁你病，要你命！楚无疆的刀锋再无阻拦。
他承载了将士们的期待，一刀枭首！
螭吻身体分开，一个是龙头，一个是鱼尾！
【发生什么事情了？】
海源无法理解这一瞬间的变化，不应该才对。
这位鲛人族的领袖竟绝望地喊道：
“这不可能！”
两块破碎的肉体在呼唤声，重新粘合起来。
它还可以再战，元神巅峰的肉体，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海源还在挣扎，楚无疆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海源，这完全有可能！”
楚无疆破开天一神水，当即释放元始天魔赠送的【劫运魔种】。
世间万物皆有劫数，海源利用妖皇的力量，占据他人的身体，自当有劫数产生。
劫运魔种则保证你的劫运朝着最糟糕的方向蔓延。
海源身上的劫数爆发了。
螭吻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被压制已久的意识逐步苏醒。
海源似乎要失去身体的控制能力。
帝临渊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喃喃自语道：
“本王好像睡了很久。”
“朝廷可有大事发生？”
原本被妖皇血压制的意志，逐步清醒过来。
帝临渊死后的执念之一，就是不允许有人染指自己的遗骸，对人族不利。
楚无疆大喜过望道：
“殿下放心，一切正常。”
“您只是被妖族控制了，现在正在攻打人族！”
帝临渊闻之色变，当即就要击杀海源。
输了，彻底输了。
海源的眼睛闪过绝望之色，旋即稳定下来：
【我可以输，但鲛人不能输。】
【妖皇殿下，小人若有来生，愿永世生活在您的国，请您垂怜小人！】
【让小人与楚无疆同归于尽！】
【吾将一切，奉献给您！】
本来海源不想动用妖皇的力量献祭，它还想保留这份身体，完成伟业。
如今楚无疆破开防御，意外唤醒帝临渊的意识。
若不能召唤妖皇，一切皆休！帝临渊还没展开行动，妖皇像是非常欣赏海源的所作所为，竟然真的赐下祝福。
妖皇透过献祭，在圣皇大阵薄弱之处，降下独属于他的力量。
帝临渊的意识像是要被重新压制一般。
就在这时，向来藏在幕后的天象真人终于现身了，他冷哼一声道：
“妖皇阁下，您对龙州过分关心了。”
“还请您速速离去！”
“龙州，不需要妖皇！”
天衡仪——天地平衡！天地平衡，无需外界干涉，邪神的力量将被放逐！妖皇刚降下魔爪，就被司天监最大的神兵天衡仪阻拦，祂似乎有些恼羞成怒道：
“人类，你们的神兵，阻挡不了多久。”
“妖魔的时代终将来临。”
天象真人冷哼一声：“在这之前，你们还是滚蛋吧。”
与此同时在大海上，蛟龙王感应到海源的危机，不再拖拖拖拉拉，它露出本体，化作蛟龙，即将赶到战场。
只是它的面前，多出一名女子。
“蛟龙王，凤家刚出了一名元神真人。”
“本座可以将你一起带走！”
蛟龙王闻言色变，连忙笑道：“仙子误会了，本王只是过来走走，不必伤了和气。”
“咱们后会有期！”
蛟龙王从来不喜欢跟人拼命，所以其他妖王都死了，它还活得好好的。
原本天空中降下的魔气，乌云，所有的一切，在天象真人的暴喝声中烟消云散。
妖皇救援不利，却还是海源增加了一抹运势，魔气入体，帝临渊的意识似乎要被再一次控制。
但帝临渊无愧于帝昊之子，他面对妖皇的魔气，朗声笑道：“楚家子，本王的遗脉拜托你了。”
“本王一生不受人控制，妖皇也不行！”
帝临渊竟没想过苟延残喘，当场自爆！
“不！”
海源绝望地呐喊，但它只能将全身魔运，神魂带出来，融入水灵珠当中，准备逃命。
但楚无疆岂能如它所愿！天魔念头从四面八方飞出，擒拿水灵珠，这一回要将海源的魔运彻底镇压。
胜负已分！
两族天命的斗争，即将落下帷幕。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