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大人，这太珍贵了。”
楚无疆看着捧出来的宝贝，当即拒绝道。
“这只是凑个整数。”
“冠军侯手上一共有四块将军令，再加上老夫这十四块，正好凑个整。”
镇国公摸着胡须，笑吟吟地说道。
神他妈凑个整。
楚无疆当初从帝光烛手上赚取一块将军令，后来方琬珺给了两块，方萧然又给了一块，总计四块。
这一次镇国公直接补充十四块将军令，让楚无疆凑个整。
十四块将军令，合并起来，不亚于一件下品神兵。
镇国公笑了笑说道：
“前朝的冠军侯不仅武功盖世，还得到兵家传承，打造一十八块将军令，想以此媲美神兵。”
“昔日英雄营能横行大漠，这将军令居功至伟，英雄旗紧随其后。”
“宝物配英雄。”
楚无疆突然有些尴尬。
因为这18块将军令，已损毁一块，被他吸收武运，导致报废。
即使剩下17块凑齐，也无法凝聚成一件下品神兵。
更何况无功不受禄。
这十四块将军令，只是镇国公准备的小礼物而已。
在侍女捧来的金盆里，除了这十四块将军令，还有两块玉简，上面蕴含着强大气息。
如果楚无疆没有猜错的话，其中一份很有可能是《神霄九灭》的气息。
楚无疆当即辞谢道：
“多谢国公大人厚爱，只可惜下官曾经弄坏过一块将军令，这神兵难成。”
镇国公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的。”
“老夫可以再补上一块将军令。”
“来人，多拿一块将军令出来。”
哈？镇国公意味深长地笑道：
“冠军侯能锻造将军令，是因为他得到兵家的传承，设计出将军令的制造方案。”
“有了制造方法，我朝的能工巧匠又不是傻瓜。”
“只是这宝贝锻造，需要消耗武运，制造数量不多而已。”
“老夫特意命人搜集这原版，是因为它们合并起来，可让大军在短时间内，拥有【武勇过人】的运势。”
“现在差了一块，效果会差一些，但没关系的。”
“反正将军令老化，也用不了武勇过人的气运。”
武勇过人的气运，能让司马锐击杀同级的众多土匪，并硬顶元神强者。
若是十万大军，人人具备青色武运，那军势简直山呼海啸，元神真人都会色变。
武运强化，立竿见影。
将军令的作用，便是让士兵们短暂加持运势，比如【力大如牛】，【气冲牛斗】等等。
若是十万大军，人人加持【神勇】特性，怕是天命强者都要暂避锋芒。
楚无疆不禁问道：“国公大人，既然有如此秘宝，为何不给秦王殿下。”
镇国公哑然失笑道：
“秦王殿下当然是有的，否则天佑军怎敢自称天下第一军。”
“这套将军令，还是当初陛下缴获过来，夸赞冠军侯，赠与秦王殿下。”
“后来秦王殿下自己打造了一套，就把这些分开来赏赐手下，流转各处。”
“若是冠军侯嫌弃这些将军令老化，老夫这里还有一块玉简，上面有【将军令】的制造法门。”
实在是太丰厚了。
楚无疆都不由得有些动心。
他击溃鲛人四十万大军，朝廷的赏赐不可谓不丰厚，一共5件极品宝兵，他还没去皇家宝库领取。
现在镇国公就要送出15件宝兵，简直离谱到家了。
但对于组建军队来说，价值巨大。
楚无疆刚想说无功不受禄，镇国公继续补充道：
“冠军侯，先听老夫说完。”
“除了将军令的制造方法，最后这一块玉简，恐怕冠军侯也能看出来历吧。”
楚无疆不由得点头道：“神霄九灭！”
镇国公露出了然的神色：
“不错，正是神霄九灭残留的一道刀意。”
“昔日秦王殿下趁邪神王庭狼主更替之时，发动全线猛攻，邪神王庭急忙后撤，攻打到狼居胥山下，发现冠军侯留下来的刀意。”
“即使过去数百年，那道刀意依然清晰可见。”
“秦王殿下截取了一部分刀意，制成一枚枚的玉符，让武道天才们领悟。”
“但是大部分的天骄，甚至一些绝世天骄，刀法天才在领悟途中为刀意所伤。”
“后来这些玉符就保存起来，有缘者方可得之。”
镇国公在这里停顿片刻，让楚无疆先消化玉简的来历。
【果然如此，这《神霄九灭》不是一般人能领悟的武学。】
【同样是绝世天骄，没有橙色的武运，也难以领悟刀法真意。】
楚无疆不由得好奇道：“秦王殿下没有修炼《神霄九灭》吗？”
“若是他领悟了这套刀法，再传授给他人，不是更好？”
镇国公淡淡地笑道：
“这《神霄九灭》是有很强的副作用，秦王殿下说过，这刀法不适合他，就没有修炼。”
“以老夫观之，这天下能修炼这套刀法的人，不超过五个人。”
“更何况这只有残存一式的刀意罢了，算不得什么珍贵的东西。”
“冠军侯要是担心风险，可自行毁去。”
镇国公送礼，向来十分大方。
十五件宝兵，将军令制作方法，还有《神霄九灭》的残存刀意。
这样的礼物不可谓不丰厚。
楚无疆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
“国公大人，上一次拿走冠军侯印，下官十分知足。”
“这无功不受禄……”
镇国公大手一挥，朗声笑道：
“冠军侯，你就是这点不痛快。”
“你不像个武夫，有时比文人还文人，喜欢文绉绉的。”
“老夫欣赏你，知道你有本事，这才想帮衬你一把。”
“楚家军初步成型，要成为真正的铁军，缺不了这些东西。”
“要，你就收下。”
“不要，也不影响两家的关系。”
镇国公只要是欣赏的人，就会十分包容。
哪怕两人政治立场不同。
楚无疆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道：
“国公大人，这礼物我收下。”
“我会回馈您更好的宝贝。”
礼尚往来。
这不是朝廷的赏赐，属于个人的私情。
镇国公推广灵米，使天下武者受益，人族的底层苦不堪言。
双方政治立场不同，但在对抗邪神王庭上，又高度统一了。
人不能太二极管，他自然能接受镇国公的礼物，并将原本的打算更进一步。
镇国公露出笑容：“这就对了。”
“元吉书院的院主说过，文臣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天下就能大治。”
“所以武官都是贪财的，要拿最好的东西来享受，将士们才能用命。”
那院主不是这意思吧。
楚无疆在心中腹诽两句，镇国公则继续解释道：
“五百九十多年前，先父追随陛下攻克龙都，六大国公把龙都搬得一干二净，就连造府邸的砖头，都是从龙都的城墙上拆下来的。”
“没有这些东西，怎能让士兵效力？”
“当时犒赏的东西还不够，还让守墓人挖了一堆东西，这将军令就是这么出来的。”
王朝倾覆，那些没有及时投靠帝昊的家族，就被狠狠清算。
本来姬家是在龙州的，但也只能迁徙到圣州，重新开始。
楚无疆只好附和道：
“国公大人所言甚是。”
镇国公见楚无疆附和起来，满意极了，当即喊道：“来人，上酒。”
“把老夫的紫府仙酿拿出来。”
“老夫要与冠军侯痛饮一番。”
伴随着镇国公一声令下，侍女取来美酒，为两人满上，楚无疆刚嗅到酒香，就感到神魂一醉。
“国公大人，这酒的后劲很大。”
镇国公笑了笑说道：
“冠军侯果然识货，这紫府仙酿又名神仙醉。”
“跟神仙散可不一样。”
“他能神魂醉倒，使得武道高手真正入眠，元神真人都会醉倒。”
“来，干一杯！”
楚无疆倒也不怕镇国公玩手段，直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呼！这仙酿下肚，楚无疆的脸颊泛起微红，不愧是能醉倒元神的美酒。
镇国公吞酒下肚后，喊了一声痛快。
“这紫府仙酿要用仙米才能酿制而成，老夫一年才有一瓶，不能放开豪饮，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楚无疆没想到这酒如此珍贵，但他听到仙米，不由得问道：“国公大人，这仙米从何而来？”
尽管仙酿醉人，楚无疆感觉身体产生一阵阵热浪，但他还是保持清醒的意志，询问两方的分歧。
镇国公轻叹一声道：
“冠军侯放心，这仙米比灵米难种多了，只有天元山上的社稷土方可种植，一年一收。”
“朝廷会分发下来，按照国公，亲王等级分配。”
“明年开始，冠军侯也能分到一些。”
天元山，社稷土，龙脉汇聚之地。
只有社稷土才能种植仙米，用它酿酒得到的紫府仙酿，才是世上最好的酒。
楚无疆不禁问道：“有多少？”
镇国公笑了笑说道：
“一百斤。”
这也太少。
楚无疆不由得挠头，要是有办法人人吃仙米，岂不是人人成仙？仙酿下肚，仅仅是刚才那一口，楚无疆感觉不亚于一枚地元灵丹。
这样恐怖的药力，只有百条龙脉汇聚的天元山，凝聚而成的社稷土，才能种植出来。
楚无疆连忙问道：“有没有办法增加产量？”
镇国公笑着点头道：“有。”
“如果用灵米来培育土壤，把它埋在地下，第二年就能种植仙米了。”
“不过每年都要埋，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大概在地里埋上三万斤灵米，能种出十斤仙米。”
楚无疆不禁问道：“那我们喝的这酒？”
镇国公笑道：“要三百斤仙米来酿造。”
如果换算过来，一瓶紫府仙酿需要300斤仙米，等于90万斤灵米，也就是9万亩良田的产出。
如果不用来种灵米，能做数十万人的口粮。
楚无疆顿时酒醒了不少，低声道：
“这酒不能多喝啊。”
灵米，能当人元大丹。
仙米，能当地元灵丹。
若有神米的话，大约能充当天元神丹。
楚无疆喝下这一杯酒，至少增进数月苦功。
到了他这种境界，一般的丹药效力就大幅度降低了。
镇国公笑了笑说道：
“若是能多种灵米，自然能多喝。”
楚无疆摇头道：
“国公大人，如果要我同意扩张灵米，那需要一个前提条件。”
镇国公问道：“什么前提条件？”
楚无疆答道：“那就是保证百姓的口粮，保证不发生饥荒。”
“这是底线。”
镇国公长叹一声：“楚大人，老夫已经说过了……”
楚无疆伸手制止道：
“国公大人，下官不是来跟您争吵的。”
“而是有农家之事，要与大人商量，并作为回馈给您的礼物。”
立场问题不要再争论了，双方观点不同，那就努力求同存异，找到共同点。
正好楚无疆真带来一份礼物。
镇国公沉声道：
“且试言之。”
楚无疆开口道：
“下官不知龙州之外的农事，但对于龙州来说，一亩良田能产800斤-1000斤左右，农家居功至伟。”
“下官想知道农家是如何达到这个成绩？”天命王朝农业水平落后，但亩产并不低下。
没有这些坚实的基础，灵米这样大面积扩散早就四处烽火了。
镇国公乃是农家的圣人，他培育的灵米几乎改变世界，获得极大的运势，更让他坚信自己没有错。
镇国公一提农桑之事，面容变得严肃道：“没想到冠军侯对农桑之事也有兴趣。”
“自人皇定世以来，定大司农选育良种，任何农夫发现高产作物，皆可免税，并由朝廷收购，放入天元山培养。”
“这一流程即使在战乱年代，也没有废除。”
“农家因此孕育而生，选拔良种长达数万年之久。”
楚无疆恍然大悟。
人族的农业技术并不算高明，但人族拥有漫长的文明史，以及农业培育史。
这有点类似美洲的农夫们。
他们不懂先进的育种技术，但他们把玉米当做神灵崇拜，每到丰收的时候，会挑选出最优质的玉米供奉给神灵，然后再次种下。
美洲的农夫依靠最原始的培育技术，以及对神灵的崇拜，耗费数千年的光阴，为人类带来了玉米，马铃薯，番茄，花生等等。
天命王朝的农业，大抵如此。
人皇设立大司农，开始选育最优质的稻种，番薯，经过不断地培育，发展，这才有了亩产800斤乃至1000斤的优质良种。
楚无疆由衷地说道：
“人族能有今天，农家居功至伟。”
镇国公却摇头道：“农家早就衰落了，自从一千年前嘉禾的发现，就再无寸进，只能一点一滴地选育良种。”
“一千年前的良田，亩产750斤，耗尽了一千年的光阴，也不过提高到900斤左右。”
“最近三百年更是毫无进步。”
“凡种的潜力早已耗尽，不可能有大的提升，老夫这才转而研究灵米。”
楚无疆终于弄明白了农家衰弱的原因，种子没法进步了。
三百年前亩产九百斤，现在还是九百斤波动。
没有嘉禾诞生，没有新的高产种子。
人族的气运就像是被人锁住一样，农业产出困在牢笼里面。
妖魔的时代，不仅仅象征着妖魔强大，人族的运势也会开始倒霉，像是高产的种子，突变的概率更低了。
农家失去活力，朝廷的拨款也越来越受到质疑。
应该说天命王朝还算很有耐心，依然在户部养着一些人才，但仅此而已。
但楚无疆还有一个问题。
他一直觉得有点怪异，不由得开口问道：“国公大人，下官冒昧一句，先代镇国公应该是军伍出身的。”
国公大人怎么会去种田，甚至加入农家呢？
镇国公不由得笑道：
“先父在世时，曾告诉老夫。”
“这天下已经被他们抢光了。”
“秩序已定，矿山，田产，林地，不要说天材地宝，就是井水都有主人。”
“他给老夫留下两千万亩的良田和庄园，让老夫好生种地，守住家业就行。”
嘶~楚无疆突然想起，忠勇伯府被抄家，总计七十万亩良田，这已经是龙州顶级的权贵了。
但在镇国公面前，只不过是小儿科。
开国六大国公，他们助力帝昊赢得天下，不仅抢劫了整个龙都，以及邙山历代的贵族陵墓，自然是富得流油。
正如大汉初期的军功阶层，大约占据整个社会40%的耕地。
每一次社会洗牌，就会重新分配财产。
镇国公看楚无疆露出羡慕之情，不由得笑道：“楚家先祖与老夫也有一面之缘，他可是个滑头，赚得不比我们少。”
“老夫真没见过哪个子爵，能随手送出茶庄。”
楚家虽然跟东海王平分龙州，又吐出不少土地，给各路勋贵，势力等等，但他们拥有的田产，远远超过子爵的标准。
反倒是楚无疆现在晋升冠军侯，才算是田产和地位相匹配。
他听出镇国公的揶揄，连忙咳嗽一声道：
“咳咳，国公大人，让我们回归正题。”
“下官现在对农家有一定的了解，兴许有办法提高一些作物的产量，报答国公大人的馈赠。”
“请屏退左右。”
镇国公当即命令侍女撤退，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楚无疆。
“莫非冠军侯拥有【生而知之】的能力？”
儒门的气运里有一项名为【生而知之】，它有时是银色的，有时是金色的。
至少要是天生圣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镇国公自己就是农家的圣人，对于圣人气运非常敏感。
楚无疆摇头道：
“自然不是。”
“只是下官曾得到一本秘籍，名为《农政之书》，据说乃神农氏所做，上面描写的内容，有助于农作物增产。”
“下官才会特意询问国公大人，想知晓这些经书，究竟是真是假。”
楚无疆有了【伪书假经】的能力，编造起谎言来，那是一编一个准。
他不能保留自己穿越的秘密，又不能体现自己精通一些莫名其妙的知识，那就只能委托古人。
古人编得，楚无疆自然也编得。
镇国公眉头一皱：“此话当真？”
这经书我怎么没听过。
因为根本就没这本书。
楚无疆露出笑容道：
“上面提到过一些育种的知识，还请国公大人审阅。”
楚无疆在来之前，就将部分知识撰写下来，等的就是这一刻。
镇国公忍不住接过书籍，翻阅起来，上面写着《农政全书·育种篇》这几个大字。
然后镇国公翻看一看，文章开头写着四个大字。
杂交育种！
“神农曰：杂交育种，古已有之，然其法不彰，至近世方显其妙。”
“夫杂交者，取异类之精华，合二为一，以期生出佳种。”
“杂交之种，常胜其亲，其生也壮，其长也速，故其产也丰。”
“耐旱、耐涝、抗虫害等，皆可通过杂交，集于一株，使新种兼备诸般长处，以应万变。”
……
镇国公越看越心惊，他紧紧地抓住这本仅有一篇的《农政全书》，额头微微发汗。
人类关于农作物的育种技术，大体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原始育种，杂交育种，分子育种。
第一个是原始育种。
这技术说穿了很简单，原始人都会。
那就是培育大量的作物，等待老天爷开眼，比如诞生高产品种，保留高产种子，进行培育工作。
天命王朝的育种技术就停留在这里，通过数万年的发展，终于走到瓶颈，老天爷不给你高产品种，你就没有脾气。
第二个是杂交育种它的前置科学是【遗传学】，人类意识到可以主动干涉不同的亲缘植物进行杂交，使得农作物保持两种优良性状。
至于分子育种，已经到了转基因的层面。
楚无疆不好把这些内容写上去，只是重点讲解了杂交优势。
杂交育种在理论上说穿了也简单，那就是两个不同品种的农作物进行杂交，获得优良特性。
比如杂交玉米让人类的玉米亩产，在不到50年以内，翻了一倍以上。
楚无疆删掉遗传学的相关内容，强调杂交优势，并写下双杂交，单杂交的相关方法。
当然历史上的杂交水稻太难了，还要找到合适的稻种才能完成，楚无疆不指望在这里成功。
开挂也不是这么开的。
还不如指望手搓化肥，可能进度会更快一点。
他只是希望借助镇国公的力量，努力铺下去，多多少少提高各种作物的产量。
让产量全面提高！“这都是真的吗？”
“为什么农家没有这样的书？”
“老夫认为凡种的路线，已经走到尽头才对。”
镇国公乃是农家的圣贤，亲自培育了灵米的种植，他对于这些知识真假，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他原本以为，农家的前面已经没有了路，人族的气运到头了，难以诞生合适的嘉禾。
昔日帝昊给太子取名为【帝嘉禾】，未尝不是希望帝国能发现新的嘉禾，促使农业进步，而不是将资源投入到灵米的研究当中。
但楚无疆拿出的《农政全书》，伪造神农氏的发言，为农家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
楚无疆轻笑道：
“下官不懂种田，不知好坏，不知真假。”
镇国公忍不住问道：
“冠军侯，这书从哪里来？”
“全部要多少宝贝来换？”
“若内容为真，老夫愿以神兵交换！”
他有点坐不住了。
一旦杂交技术推广开来，农家就是最大的受益人，镇国公也将享受一股巨大的气运。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成功。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农政全书得来，全凭偶然，各种细节不足为外人道。”
“这只能说与邙山有关。”
邙山有的是坟墓，老子出土了圣人的大作，还不是楚无疆想怎编就怎么编。
有需要的时候，邙山就可以出土新的圣人做的。
这就是【伪书假经】的含金量。
至于用杂交技术换取神兵，的确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但楚无疆不打算让镇国公买断技术。
他只是要借用镇国公的力量，尽快实验杂交技术，并借助镇国公的力量，大规模推广下去。
时不我待。
每快一年推广下去，都有希望少死很多人。
同时楚无疆保持这项理论的贡献，还指望着借此分享人族的气运，怎么可能把专利权卖给你。
当然，还有一点的就是楚无疆并不知道，杂交技术能不能起作用。
一旦没效果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镇国公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是真的，这太贵重了。”
“冠军侯，这是祥瑞啊。”
天命王朝偶尔会发现一些嘉禾，即高产的良种，地方官员就会上报，视为帝国祥瑞。
只是这三百年来再无嘉禾，地方官员就算献出来也是造假的。
一旦实验成功，镇国公就能制造祥瑞了。
以他的政治立场，肯定会往秦王方向发展。
楚无疆沉声道：
“国公大人，下官不希望这杂交育种用来庙堂之争。”
“只希望它能尽快提高亩产，渡过粮食危机。”
“我也会告知太子殿下，使得太子殿下加入其中。”
楚家的农田也请了一些农家子弟，正在地里做实验，这些微不足道的力量，是不够的。
比如挑选各地的稻种，选拔远亲稻种进行实验，这些都需要调动全国的资源。
镇国公，太子殿下都需要参与进来。
他先告诉镇国公，是为了一份人情，同时争取好感度。
镇国公不由得沉默下来。
过了良久，他才忍不住道：“冠军侯，老夫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若是不答应你，老夫妄为农家圣贤。”
“本来老夫是想给你送礼，倒是你给老夫送礼了。”
楚无疆露出一抹笑容：“国公大人，尽管立场不同，但我们维护人族的意志是相同的。”
镇国公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冷静道：
“但老夫要提醒一句。”
“即使这技术是真的，亩产能提升两到三成，依然不能动摇老夫的决心。”
“宰相大人想限制灵米种植，到开春前就会定下政策来。”
“老夫依然会竭力阻止。”
楚无疆露出笑容道：
“届时，下官定会为国公大人为敌。”
我们可以合作，但立场不同，依然要战上一场。
镇国公朗声大笑：“说得好！”
“要是这项技术育种成功，老夫再送你一件礼物。”
楚无疆不禁问道：“什么礼物。”
镇国公笑道：“这给冠军侯，先留个惊喜。”
“来，喝酒！”
两人宾主尽欢，都觉得自己收获巨大。
楚无疆拿出了杂交技术，给农家提供一条新的道路，收获了国公府的馈赠。
镇国公则是拿到下一个农业发展的大门，这杂交技术甚至有望在灵米产量上，取得突破。
尽管不可能从亩产十斤提高到亩产千斤的水准，但提高二十斤，三十斤，是完全有可能的。
两人将紫府仙酿喝得一干二净，楚无疆都有一些微醺的感觉，他立刻补充道：“国公大人，下官还有要事处理，不便久留。”
镇国公笑道：“冠军侯是想去国子监，对吧。”
“那些酸儒就喜欢谈些圣人之言，不如老夫痛快。”
“千万别让他们用圣人之言给骗了。”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国公大人放心。”
这世上只有我骗人的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