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凰重重地摔在地上。
气息奄奄，危在旦夕。
姬飞虹与元始天魔订下契约，融合四大鬼王，吸纳大地的阴浊之气。
现在她被项太傅囚禁，又不想引爆炸弹，那只能放弃约定。
当姬飞虹选择顾全大局，她就要死了。
楚无疆随手镇压四位鬼王，走到姬飞虹面前，拔出佩刀，在手上划出一道血痕，歃血为誓道：“姬小姐不愿为私仇，连累无辜，本侯感佩于心。”
“即日起姬家之仇，便是楚家之仇。”
“本侯定为姬家讨还公道。”
“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既然对方遵守了约定，放弃引爆力量。
那楚无疆自然要完成诺言，替她讨回公道。
这就好比有个工人被拖欠工资，他带着炸弹去找老板理论，楼里还有无辜的人。
楚无疆把工人劝了下来，让他放弃使用炸弹，那他就有义务，替工人讨回工资。
楚无疆歃血立誓，项太傅心中不由得冒出几个念头：【若冠军侯背信弃义，将姬小姐一刀捅死，不失为枭雄。】
【若冠军侯假意答应，等她离世后，再反悔则为奸雄。】
【现在冠军侯面对失去力量姬小姐，依然肯答应诺言，当众许诺，这到底是迂腐君子，还是英雄？】
项太傅一边观察楚无疆，一边在手掌上划开血痕，同样滴血立誓道：“老夫未能明察秋毫，以致姬家冤屈至深，老夫有愧。”
“项家愿与楚家合力，为姬家讨还公道。”
“纵使是元神强者，司马世家，亦在所不惜！”
项太傅看上去很愧疚。
当然只是看上去而已。
他自问没做错什么。
一个是有元神强者的顶级世家，一个是衰弱的破落户。
说句难听一点，姬家还是前朝余孽，与荆家相同。
姬家败亡，朝廷不关心。
与其说朝廷上上下下与司马家勾结在一起，倒不如说他们都很精明。
所有人都这样，姬飞虹自然求助无门，只能铤而走险。
这就好比社会不帮工人解决老板拖欠工资的问题，那工人就会自己动手，解决老板。
现在姬飞虹动手了，她变成黑色的凤凰，不成人形，却为自己争取了一份公道的可能性。
世间荒谬之事，莫过于此。
除了楚无疆和项太傅，残存的守墓人，以及烟萝，洪雁翎，雪女等人走到姬飞虹的面前，除雪女外，都在掌间划出一道血痕，立誓道：“我等亦是如此。”
“纵使是元神强者，司马世家，亦在所不惜！”
姬飞虹缓缓闭上眼睛。
这是她去天京前，最想听到的话。
只是来得太迟了。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有万鬼宗联系上她，把她当做棋子使用：
“姬小姐，司马家势大，与朝廷盘根错节。”
“就算你是武道天才，进阶元神，也难以撼动司马家的地位。”
“更何况你不是，连雏凤榜都进不了，谈何复仇？”
“只有王朝倾塌，天下大乱，这些世家，宗门才会重新洗牌。”
姬飞虹知道对方想利用姬家的辛秘，找到前朝太子的陵墓，姬后的陵墓，但她还是同意了。
因为其他路，都没有走通。
姬飞虹化身妖物，身体支撑不住，她只能低声说道：
“谢谢。”
“这样我去见大哥，去见父亲，去见母亲的时候，就能安心了。”
全场陷入沉默。
楚无疆滴血为誓后，本想往姬飞虹的身体里注入元气，还借来凤瑶娘子的凤凰之息。
却已无用。
她与元始天魔做交易，死后灵魂都会消散。
姬飞虹摇头道：
“冠军侯，不必再试了，小女子是活不成。”
“姬家还有两副棺材，我偷偷放进圣后峰里，你若想控制四大鬼王，它们会有用的。”
“小女子还存了一点资产，藏在里面。”
“就当是感谢的报酬。”
楚无疆听闻圣后峰，当即取出一团凤凰血。
“姬小姐，这东西能不能救你？”
楚无疆本来想用这东西，与凤瑶仙子搞好关系，后来关系搞好了，都变成娘子了，还想给娘子做聘礼。
谁料凤瑶娘子摇头道：“夫君，妾身已觉醒血脉，这凤凰之血没什么用处了。”
“将来夫君得到《天凤神功》，兴许能用它来入道。”
现在楚无疆认为，姬飞虹作为姬家的后裔，兴许对打开姬后陵墓，有所帮助。
若她能活下来，将来姬家复兴，也能成为楚无疆的助力。
姬飞虹见到凤凰血，惊异道：
“冠军侯，你果然是個好人。”
“小女子要死了，还肯用这宝贝救人。”
“这东西能用来修炼《天凤神功》，能让人改善血脉，却并非不死药。”
“小女子与元始天魔订下契约，无药可救。”
楚无疆将这团凤血收起来，低声问道：
“那姑娘还有什么遗愿吗？”
姬飞虹露出遗憾的神色，简单说道：“姬家还有一个旁支，他们在天京只是普通的商会，叫锦绣商会。”
“冠军侯若讨回这公道，能不能安排他们祭祀先祖，继承姬家。”
“当然，看他们自愿了。”
楚无疆答应道：
“本侯必不负所托。”
姬飞虹露出解脱的笑容：
“您真是一个好人。”
“天魔大人说过，小女子是天煞孤星，最适合入魔。”
“要是将来去天外天，小女子会在邪神身边，为大人祈福。”
“现在请以小女子为代价，送给司马宣一份诅咒吧。”
姬飞虹知道赌魔的效果。
她愿意用自己的遗体，一起献祭给元始天魔，给姬家的仇敌司马宣，送上一份蚀骨的诅咒。
楚无疆点头道：
“本侯马上就办。”
楚无疆的手轻轻放在黑凤凰的身上，天下独一无二的黑凤凰，由人变而成。
【天魔大人，我愿献上这黑凤凰的遗骸，送给司马家的家主，司马宣一份诅咒。】
赌星散发出紫色的光芒，通过楚无疆作为中介，竟将黑凤凰彻底粉碎。
姬飞虹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你。”
楚无疆闭上眼睛，祝福她的来世安平喜乐。
尽管她与邪神做交易，灵魂永远消失，再无来世。
元始天魔看到这献上的祭品，平静地回答道：“本座知道了。”
……
圣州，司马家，祠堂
司马宣突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仿佛有人在背后算计家族。
他的本体正在圣皇大阵里，抵御妖雾侵蚀。
现在他在祠堂留下的雕像立刻发出吼叫：“来人啊。”
不一会儿，司马家最杰出的三公子，天骄榜第十五的司马英飞速奔来，连忙问道：
“老祖宗何事？”
司马宣是司马英的【烈祖父】，像凤家这种只隔了一代，接连出绝世天骄的例子，反而很少。
祠堂的雕像开口说道：“有人在暗中算计司马家，敌意很大，手段卑鄙。”
司马英连忙答道：“敢问老祖宗，这是何人？”
那雕像摇头道：
“老朽只是有些心血来潮，看不清那人是谁。”
“但必为我族大敌，你且派人调查一番。”
“近日家族的敌人，都有哪些异常情况，尽快汇报。”
司马英连忙应诺道：
“是，老祖宗。”
“等等。”
司马宣沉吟片刻：“老朽在这圣皇大阵里，结识不少高手，其中有一位擅长观看气运，名为天运道人。”
“等到此间事了，老朽就请出手帮忙。”
“尔等尽量少惹祸端，闭门不出。”
“等老朽归来，再作定夺。”
司马英连忙应道：“是，老祖宗。”
……
龙州，邙山
“姬姑娘，一路走好。”
“荆长老，一路走好。”
“海棠将军一路走好。”
……
楚无疆，项太傅，以及烟萝等人对着死难者行礼。
空气中弥漫着哀伤的情绪，不仅仅是姬飞虹，还有荆长老，海棠的死，这些都让人感到悲伤。
荆长老，荆海棠，他们都曾犯下严重的错误，却也有属于自己的担当。
烟萝在向姬飞虹行礼后，对着长老，海棠姐姐的遗体，哭得很大声。
其他守墓人也是面有悲戚。
在这龙州的一轮轮浩劫中，守墓人多次躲过危机，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
楚无疆行礼后，让烟萝冷静一些，走到项太傅的身边，低声说道：“太傅大人。”
“本侯这一次总共镇压四头上位鬼王，若您想要的话，可以分得两头。”
“那圣后峰的特殊棺材，也可平分。”
楚无疆做事向来大方。
这次他能顺利解决姬飞虹，不仅是她本性善良，还有项太傅全程压阵，利用圣贤书，封锁姬飞虹逃离路线，这才能一举成功。
结果项太傅惊奇道：
“冠军侯，老夫要这鬼王有何用？”
“这鬼王来历非凡，几近不死，分明是一个麻烦。”
楚无疆闻言一愣。
他经常从鬼王身上爆金币，现在一口气利用纯阳之气，将这四头虚弱的鬼王，反倒忘记了它们的本性。
正常人谁要鬼运？家里养鬼，也不怕不吉利。
楚无疆连忙改口道：
“自从雪女归顺本侯，本侯可利用鬼王为鬼卒补充阴气，这才觉得它们颇有价值。”
“若是太傅不满意的话……”
楚无疆仔细想一想，这一次缴获的战利品，只剩下两个棺材，还有姬后陵墓的最下面。
项太傅摇头笑道：“侯爷不必如此。”
“老夫又不是见钱眼开之人。”
“此次来访龙州，非为姬后宝藏。”
“若是如此，老夫去修复圣皇大阵，分享龙脉龙气，岂不是更有利于修行？”
天命王朝专收龙脉税，留给地方的龙气不多。
大部分的龙气都集中到天州，集中到天京，供应圣皇大阵，供应帝玺，供应守护大阵的武者。
因此元神境武者，即使没有特殊情况，也愿意去圣皇大阵呆着，才能跟各路天骄缩减差距。
楚无疆不禁致歉道：
“小子惭愧，好为大言。”
他还记得说过要狠狠分赃，结果分不出什么东西来。
项太傅笑了笑说道：
“老夫一把年纪了，扶持一下年轻人是应当应分的，要什么好处。”
“更何况你我皆为同僚，为太子殿下效力，理当同舟共济。”
来了。
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
项太傅身为太子师父，看人极准。
这次合作下来，他对楚无疆的评价非常高，甚至觉得他有点危险，才打算用人情笼络。
这天京的漩涡不好过，项太傅还希望有一个地方的支撑点，将来可以左右腾挪。
楚无疆不怕欠人情，但不希望欠得太多，便沉吟道：
“太傅大人，雪女能剥夺鬼王的魂珠，炼制成万鬼幡。”
“到时候多余的魂珠，就送给太傅大人赏玩。”
项太傅一口答应下来：“好，那老夫却之不恭。”
“只是有两件事要提醒冠军侯。”
楚无疆连忙道：
“太傅大人请讲。”
项太傅沉吟道：
“姬后陵墓事关重大，暂时莫要挖掘。”
“以老夫之见，最好等圣皇大阵修复完毕，朝廷能抽调出人手来，再来探索。”
楚无疆考虑到姬飞虹能依靠元始天魔都能搞出一个大阵势来，不能把这位姬家的圣后逼到绝路。
他连忙点头道：
“太傅大人放心，小子心里有数。”
项太傅满意道：
“除此之外，司马家一事，冠军侯也千万不能着急。”
“一切等大局已定。”
只要太子殿下登基掌控大权，不说与天下世家，宗门为敌，削平一两个家族还是不成问题的。
比起宰相大人，项太傅与太子殿下捆绑得更深一点。
秦王殿下来了，宰相还可以迎接，太子太傅只能殉葬。
楚无疆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请太子殿下放心，只要司马家不来找麻烦，本侯绝不会主动进攻。”
“暂且忍耐，调查真相。”
毕竟司马家是数千年的世家，底蕴深厚绝非楚家可比。
姬家原本在龙脉王朝也是顶级世家，只不过在改朝换代中受损，又不被认为自己人，最终熬了六百年，才彻底败落。
可见要打倒一个底蕴深厚的世家，需要漫长的光阴。
项太傅满意地笑道：
“冠军侯过些日子来天京，一定要来项府拜访，老夫倒履相迎。”
楚无疆抱拳说道：“大人厚爱，小子敢不从命。”
项太傅摸出一枚天涯海角符，认真道：
“天京贵人多，郡王都随处可见，更不说什么郡王之子，国公之子。”
“若冠军侯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把老夫的名字抬出来。”
“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老夫。”
项太傅是怕有些人不长眼睛，让楚无疆生气，想要做他入京的引路人。
现在投资一些，将来可以得到更出色的回报。
楚无疆客气道：
“多谢长者厚爱。”
项太傅摇头笑道：“无妨，小事而已。”
“老夫还要赶回天京，防止殿下出现意外。”
尽管意外的概率很低，但不妨碍项太傅强调太子殿下这份心意有多大的价值。楚无疆的运势也稍微多了一丝改变。
【书主：楚无疆】
【运势：太子党（蓝）】
项太傅的赏识，加上楚无疆地位的增加，哪怕他还不算铁杆太子党，但成分也是显著增加了。
什么时候这运势变成橙色，或者银色。
【这太子党的成分，增长得太快了。】
【希望这天京的漩涡不要来得太猛烈。】
楚无疆心中一边想着，一边抱拳道：
“太傅大人慢走，我们京城再会。”
……
龙州，桃都，巡抚衙门项太傅没有直接启动天涯海角符，而是返回巡抚衙门，寻找玉笙郡王。
玉笙郡王见项太傅归来，连忙说道：“太傅大人，这冠军侯如何？”
项太傅脸上的儒雅之气，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露出大人物的威严，先坐到主位上，抿了一口茶，这才缓缓道来：“冠军侯有飞龙在天之势，他恐怕能在一劫元神下存活。”
“要么以雷霆手段击毁，要么与他为友。”
玉笙郡王不可思议地说道：“他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项太傅这才露出老狐狸的表情：
“自然是有的，他是一个好人。”
哈？玉笙郡王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楚无疆杀了人家丈夫，抢了人家的老婆，算不上好人吧。
项太傅不再是德高望重的长者，而是一个擅长诡计的阴谋家。
他笑了笑说道：
“王爷回去天京后，可诱拐一些不良子弟，在冠军侯面前晃荡。”
“以他的品格，必然无法容忍。”
“我们再推波助澜，让他与各大亲王结仇。”
“只要他结的仇人多了，那就只能是我们太子党的人。”
玉笙郡王佩服不已，当即喊道：“太傅大人言之有理。”
“小王将会全面配合。”
项太傅补充道：
“记住，千万不能露馅了。”
“小王明白！”
项太傅与玉笙郡王定下计划，楚无疆也没闲着。
他依然呆在邙山上，现在的守墓人群龙无首。
荆长老，海棠接连死亡，尽管还有一些元丹八转，乃至九转的高手，但不足以镇压局面。
楚无疆便沉声说道：
“诸位，守墓人遭逢大难，还请听我一言。”
“大家都冷静下来，听冠军侯发言。”
守墓人中硕果仅存的镇魂将军【荆松柏】开口道。
他是元丹九转的武者，在荆长老，海棠将军意外身死后，他有资格成为守墓人的领导。
守墓人们停止悲伤，包括烟萝，洪雁翎都望着处在焦点中心的楚无疆。
他平静地说道：
“姬小姐的事情，我会处理，守墓人的主要职责，仍是保护武帝遗骸。”
“现在荆长老，海棠将军意外身死，武帝遗骸的保护会出现空缺。”
守墓人分散各处，荆家真正的族长则在叶州。
荆松柏连忙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楚无疆坦然道：
“本侯提议，由烟萝暂代长老一职。”
守墓人一片哗然，烟萝都忍不住道：“夫君，我怎么能行？”
她离开守墓人以前，只是镇魂侍从，还有镇魂侍长，镇魂校尉，镇魂将军三个职位。
从实力上来讲，她还只是元丹五转。
而且荆长老尸骨未寒，楚家就把爪子伸进来，未免太过分了。
令人齿冷。
楚无疆示意众人冷静，慢慢道来：
“第一，烟萝是我的娘子，她可以借用乾坤葫芦等神兵，让本侯快速抵达战场。”
“本侯让她当暂代长老一职，只是一个名分而已。”
“她的主要工作是本侯的妻子。”
众人的目光齐齐盯着烟萝，本来烟萝还在为荆长老而伤心，这下变得面脸通红。
夫君，怎么能大庭广众下说这些？众人心里感觉好受一些，楚无疆便继续补充道：“有了烟萝在，雪女也会留在邙山，协助防守。”
武帝遗骸不能让敌人窃走，雪女这样的强大战力，才能发挥作用。
雪女点头道：“没有烟萝妹妹在，我不在乎守墓人的死活。”
雪女自从鲛人大战中，名声越来越大，即使她说得过分，守墓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现在楚无疆派出雪女，就能横扫整个守墓人。
但楚无疆不打算这么做，而是继续说道：
“第二，烟萝只是暂代一职，等到荆族长定下结果，她就会回到本侯身边。”
“最多就这一个来月的时间。”
“好了，我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有意见，伱们可以提出来嘛。
荆松柏立刻振臂高呼：“我等愿意听从烟萝长老的命令。”
现在不是楚家需要守墓人，而是守墓人需要楚家帮忙。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荆松柏迅速认清现实，是楚无疆还顾及武帝遗骸，所以放烟萝过来，以增加楚家的义务与责任。
有多少权力，就有多少义务。
其他守墓人纷纷醒悟过来，齐声喊道：
“我等遵从烟萝长老的名义。”
就这样烟萝莫名其妙成为守墓人的长老。
她忍不住问道：
【夫君，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因为娘子喜欢为人类而战。】
【为夫自然要为娘子创造机会，让娘子来试试。】
【至于结果的话，为夫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拿下守墓人。】
烟萝深吸了一口气，她的个子矮小，特意站在大石头，让自己的个头显得高大一点。
她对着守墓人朗声道：
“我是烟萝，是冠军侯的妻子，现在也是守墓人的长老。”
“以往的事情既往不咎。”
“从即日起，只要我还是长老，就会要求你们做一个合格的守墓人。”
“都听明白了没有？”
守墓人们突然感到一阵安心，他们连声喊道：
“明白了。”
烟萝这就指挥众人道：“我们把荆长老，海棠姐姐的遗体带回去。”
“是，长老！”
明明个子很小，却已初步具备长老的威严。
雪女则行礼道：
“夫君，奴婢先跟着烟萝妹妹。”
“若有人敢反抗她，奴婢就将他们彻底冰封。”
楚无疆含笑点头；“好，一切都听娘子的。”
自家的老婆只做龙卫首领，还是太浪费了，她们的才华与冷静，值得更高的舞台，协助自己掌控天下。
洪雁翎见诸事已了，便与烟萝告别，准备下山离开，楚无疆则不由得喊道：
“洪小姐，等等。”
洪雁翎停下脚步，迟疑问道：
“侯爷，有事吗？”
楚无疆见到这一袭蓝衣，飒爽英姿的女侠，即使见过诸多美人，依然会感到一丝惊艳。
龙州三大贵女，霍秋水深沉炙热，陆幽兰天真烂漫，洪雁翎则是飒爽英姿。
即使美貌上凤瑶娘子，霍秋水都压她一头，仍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楚无疆指着大青石，轻笑道：“自然是有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正好谈一谈。”
洪雁翎是江湖儿女，不拘一格，也不在乎弄脏衣服，径直坐在大青石上，轻声道：“侯爷……”
“嘘，先听我说。”
楚无疆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我还没有谢谢你，前来营救烟萝。”
“上一次鲛人大战中，你协助斩杀大祭司，让两位娘子受益颇多。”
“洪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两人的恩怨早已烟消云散。
楚无疆现在觉得洪雁翎的气运很不简单，身上还有【卡点救人】的气运。
不管是鲛人，还是烟萝，这两次战斗，她的时机都算恰到好处。
洪雁翎却摇头道：“我没有什么贡献，即使我不出手，烟萝也不会有事。”
“只是自作多情罢了。”
楚无疆却严肃道：“救人就是救人。”
“当时你不知道我会前来救援。”
“不管论心还是论迹都没问题。”
楚无疆还大方地补充道：
“若是想要杀戮鬼王的话，本侯也可以归还。”
洪雁翎惊讶道：
“侯爷不需要归还。”
“缥缈宫下令追查此事，只是担心这头鬼王到处杀剑客。”
“大人愿意封印的话，缥缈宫只会感谢大人。”
楚无疆只好说道：“那你再想一想。”
“好。”
洪雁翎答应下来，单手托腮，歪着脑袋思考，看上去还有点意外的可爱。
楚无疆静静地欣赏这位雏凤榜上有名的女侠。
她思考良久最终开口道：
“有了。”
“洪小姐请讲。”
洪雁翎从大青石上跳起，认真说道：“我不是侯爷的对手，少年英雄会的约定已成笑谈。”
“但想一想，还是有些不甘心。”
“所以我的要求，就是同等境界比试一场，比试剑术。”
洪雁翎的剑意喷薄而出。
她是洪家的嫡女，更是一名剑客。
这些日子来，她从未放弃与楚无疆比试的想法，用来温养剑意。
现在的差距还小一点，以后只会越来越大。
楚无疆惊讶道：
“只是这个吗？”
你完全提更多的要求。
洪雁翎点头道：
“足够了。”
“以剑术分胜负，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楚无疆点头道：
“没问题，那要现在吗？”
洪雁翎干脆地说道：
“不，三天以后。”
“小女子要温养剑意，与大人一战。”
楚无疆爽快答应下来：“好！”
“我也想再跟洪小姐比试一场，很是期待。”
上一次是洪雁翎压低境界，跟自己比试。
现在是换自己压低境界，跟她比试剑术。
洪雁翎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极为纯粹。
“那我们三天后见。”
话音刚落，洪雁翎化作一道惊鸿，消失在天际间。
楚无疆略显欣赏地说道：
【果然是位奇女子。】
【只是你不知晓外挂的可怕。】
【剑术什么的，我也能快速修炼起来，把对敌的招式弥补上来，倒也不错。】
楚无疆想到这里，便乘坐乾坤葫芦离开，他先是去了一趟圣后峰，进入姬后陵墓。
主墓室的姬后棺材已换成赝品，而主墓室的墙角还藏着一间暗室，姬飞虹找到暗室后，就将两副棺材，统统放在这里。
两副棺材堆叠在一起，形成一个特殊的阵法，可以召唤鬼王，炼化鬼王。
这也成为她阴谋的开始。
楚无疆动用元气，打开棺材，里面还放着姬家的族谱，以及历代积累的书籍，还有大约一万两银票。
偌大的家族，最后只剩下这东西了。
楚无疆用乾坤葫芦全部带走，这才启动传送，返回龙城。
……
龙城，楚家，练功室
楚无疆回到练功室，先拿出棺材，彻底将四大鬼王控制，随后分离杀戮鬼王身上的气运。
那杀戮鬼王不由得惨叫一声道：
“老夫精通很多剑术，都可以教导给大人。”
“比如缥缈宫的剑术！”
“还请大人三思啊。”
楚无疆在镇压四大鬼王后，直接用【龙德镇邪】封印到体内，再用天魔念头疯狂拷打。
尽管杀戮鬼王不怕拷打，但他害怕楚无疆分离气运的能力。
七大鬼王依靠自身的气运，不怕任何封印。
如今落到楚无疆的手里，却是一场悲剧。
可惜楚无疆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这些气运分离了，也能派上用场。”
天书如期浮现文字：
【检测到500点紫色鬼运。】
【检测到100点白色武运。】
【检测到100点青色武运。】
【检测到100点蓝色武运。】
【检测到250点紫色武运。】
这头杀戮鬼王身上气运，比楚无疆想象的要品种丰富。
难怪它是残存四大鬼王中最棘手的那个。
杀戮鬼王最喜欢屠戮年轻的剑术天才，还能吞噬它们的剑意。
自然气运繁多。
不过这些气运全都便宜了楚无疆，他心满意足地默念道：
【天书，给我点亮新的武运。】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