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里怀揣的那颗心脏跳的飞快，不受控制，全世界、满耳朵里都是扑通扑通的声音，苏染染的手别在身后，不由自主地紧紧拽着树干上新抽出来的枝叶，她微微侧过脑袋，躲开男人灼热的目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辰溪伸手抚上苏染染的额头，温热的手指顺着少女的脸颊缓缓下移，掠过山根，掠过鼻梁，掠过少女娇嫩的嘴唇，轻轻勾起苏染染的下巴，不让她有任何闪躲的机会。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染染。”

苏染染像是泄气一般彻底松了全身的力气，靠在树干上，仿佛是看穆辰溪想干什么。

穆辰溪抚摸着苏染染的唇瓣许久没有动作，忽然低下头狠狠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穆辰溪的温热的气息搅得苏染染的耳畔发痒，“有时候真想吃了你！”

苏染染一惊，瞪大双眼，穆辰溪的唇却已又落下，苏染染出来散步好一段时间了，她的唇瓣软软的凉凉的，穆辰溪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接着毫不留情地侵入口腔，后脑勺被穆辰溪托起，方便男人吻得更深，舌尖顺着苏染染的口腔翻搅。

苏染染很快就觉得浑身一下子软了下去，呼吸得越来越困难，她不由得伸手在男人的脊背上拍了两下，可这时候的动作在男人看来无异于调情，苏染染立刻感受到男人更有力的入侵，她几乎要窒息。

就在两人执着于唇舌之戏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远处慢慢走近，树干下相拥的两个人暴露在来人的眼里，啪的一声，手里的矿泉水掉落在地上，水哗啦啦地漫延了一地。

双手颤抖着捏紧成拳，戚少白开口了：“你们在干什么？”

恍若一声惊雷震醒了朦胧中的少女，苏染染瞬间回过神来，她用力将身上的男人一推，穆辰溪毫无防备往后一个踉跄，因为亲吻他的唇水光潋滟，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苏染染的脸瞬间爆红，她连忙低下头。

穆辰溪轻笑一声，伸手搂过苏染染的腰，放肆地对上戚少白愤怒的眼神，“戚少爷这句话问好笑，我当然是来接我的女孩回家。”

在场的两人均是一愣，苏染染是震惊，戚少白则是愤怒于穆辰溪的不要脸，当初好好的一个人交到他手上却让苏染染受到伤害，如果不是老天爷开眼，让他在沙滩边上捡到苏染染，怕是当初医院一别就已经是最后一面。

戚少白看向穆辰溪怀里的苏染染，心口一痛，原来无论他付出的有多少在苏染染心里都比不上穆辰溪吗？

“染染，你要跟着穆辰溪走吗？”

“我……”苏染染下意识开口但很快又止住自己的声音，这个选择太难，她翻来覆去思考了一夜都得不出的答案，她现在也不知道。

抬头，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可以感受到穆辰溪抓着她腰间的手的劲儿越来越大，原来他也会紧张吗？

苏染染仰起头，对着身侧的男人轻轻摇头，她伸手握上穆辰溪的手往旁边推。

苏染染没有说话，她的动作却表明了一切。

她只是突然想通了，她心里固然深爱着穆辰溪，但是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重，出了一次又一次的误会，还有柳依，还有家世之间的鸿沟，即使穆辰溪愿意放下从前的一切跟她在一起，可是穆家不会同意，一次一次针对她的伤害就是最好的证明。

戚少白心中一喜，他以为苏染染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穆辰溪！

“穆辰溪，染染的选择已经很明显，你不要缠着她不放！”

穆辰溪看着苏染染的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推开，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染染……”

苏染染对开穆辰溪伸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两三步躲在戚少白的身后，撇过眼睛，不看穆辰溪翻涌着痛苦的墨瞳，“辰溪，你就当我死在了南海里，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穆辰溪冷笑一声，他伸手重重往旁边的树干击了一拳，树叶沙沙掉了一地，苏染染一震，穆辰溪的那一拳像是打在她的心里。

“苏染染，你从前跟我说覆水难收，现在我也问你，覆水难收，我在南海整整找了你三个月，现在南海水下还有我的搜救队，你告诉我怎么覆水难收！”

苏染染躲在戚少白的身后手紧紧攥着拳头，所有的呜咽都藏在喉咙里，戚少白安慰地拍了拍苏染染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他扭头看向穆辰溪，眼睛里的温柔全部都消失殆尽，身子染上一些残忍的意味。

“穆辰溪好聚好散，你这样纠缠不清只会增加染染的痛苦，穆家的大少爷一向是杀伐果断现在怎么犹犹豫豫像个软脚虾？”

穆辰溪像是没听到戚少白的话一般，他往前走到苏染染面前想要抓住少女的手，不料少女这是却是一躲，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般，拉着戚少白往后退了两步，她低着头，声音里是故作的冷静，

“穆辰溪，你放了我。”

穆辰溪的唇边突然勾出一抹笑意，他看着苏染染，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失态。

“放了你？苏染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少女一愣，她猛地往后退了半步，忽地，她缓缓抬起头，眼神闪躲着看向穆辰溪的脸。

这时戚少白伸手挡住苏染染的眼睛，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冷冷地看着穆辰溪，“我们不需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他搂着苏染染往别墅走，穆辰溪在他们身后追了两步，突然像是失去力气一般站在那里，看着两人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助理开着车缓缓驶到穆辰溪身旁，“穆总，待会还有个欧洲的会议。”

穆辰溪低头，往戚家的别墅看了一眼，转身上车。

助理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两眼，斟酌着开口，“只要苏小姐还活着就是好的。”

穆辰溪“嗯”了一声，看着窗外，脸上像是被冰封一般。

戚少白看着穆辰溪的黑色轿车开出视线外，扭头看向沙发上像是木雕一样的少女，“他走了。”

苏染染没有动静只是沉默着看向地板。

爱情里从来都是这样，只有爱与不爱，苏染染对于穆辰溪不能在一起，而对于戚少白却是不愿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