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被子,打了一个呵欠,很快,慕容依依就沉沉地睡过去。
直到傍晚时分,被雍琅唤醒。
“还睡?要吃饭了。”
雍琅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掀开被子,看到她身上长长又重的假腿,眉头纠结得全拧在一起。
慕容依依生怕他看出异样,连忙拉棉被盖好,朝他干笑两声。
雍琅又是生气又是无奈,“下次回房里,把这东西取了吧,带久了,腿上的血液流通不顺,小心真的成了个残废的。”
慕容依依本想回他,本来就是个残废嘛。幸好马上记得自己是个哑巴,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不过,雍琅说得也有理,睡了一觉,头是不困了,腿倒是又酸又麻的。这假腿再用几天,说不准真的会血瘀在那里,活活把自己弄成残废了。
这可如何是好?
雍琅拿过床头的梳子,将她长长的头发梳理整齐,并说:“我不在这间房里睡,你暂时一个人住着,有事要找人,打床头的电话。”
慕容依依乌溜溜的眼睛瞅着他转,那样的明亮动人:真的还是假的?他不在这里住,那怎么床-上都是他的气息?
不过,他不住这里正好,她把门一关,就能解开假腿,轻松自在了。
想及此,慕容依依忍不住悄悄地弯起嘴角。
脑袋突然一痛,被雍琅在脑门上用力地敲了一下,听到他咬牙切齿地在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慕容依依愕然,他、他、他怎么打人呢?
她又怎么没心没肺了?
思念间,雍琅已把她抱起,放在轮椅上,理顺她身上的衣服。
慕容依依又开始郁闷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他怎么变得这么会照顾人?
欧阳佳宝将他管教得真好。
转着轮椅在洗漱间洗了脸刷了牙后,雍琅推着她到餐厅。
晚餐很清淡,不过,大多是她爱吃的菜。
史都华德让佣人上完菜后,退下时,冲慕容依依笑说:“太太睡了这一觉,精神好多了,脸色也红润了。”
慕容依依这才记起,在洗漱间洗了脸后,忘了扑粉了!
她脸色大变,转头向雍琅看去,他好像没有听到,正低着头夹着菜。
慕容依依也忙着端起碗,低头扒饭。
吃完饭后,雍琅去了书房理事,佣人刚推着慕容依依回到主卧室。
佣人走后,慕容依依马上把门反锁,迫不及待地解开假腿。
腿又酸又麻,连站都站不起来。
揉捏了好一会儿,才有了知觉。
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掀开半边窗帘,正看到夕阳挂在山头,整个华园沐浴在橘黄色的光芒中。
远处的马场上,几匹白马在悠闲地行走着,碧绿的草地、郁郁葱葱的山头,都渡着金子般的余晖。
慕容依依拉了一张椅,托腮坐在窗前,晚风习习,风景丽人。
如果这时候,能带着铄儿、小夜一起,坐看夕阳西下,笑谈悲欢离合,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也只能想想而已。
想到她此时的处境,慕容依依马上将窗帘一拉,在卧室之中翻翻找找,试图找到那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