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好像有点眼熟。”
颜挽看向说话的褐瞳军装青年,他站的笔直,本该是不确定的疑问句,他说的却笃定无比。
“我们刚进来时待着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楼房上挂着的牌子,上面的字体纹路看来与这一模一样。”
帕斯轻迈一步,站在颜挽旁边说:“看来要返回去了。”
“走吧。”
话音刚落,颜挽被帕斯再次拎起抱住,她无奈的望了一眼帕斯,他的动作顺手极了,此时一本正经的回望回去,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这种腋下一把捞起然后放在肩头的手法像极了颜挽从前抱猫咪的手法,让她有些无语凝噎。
之前紧急之刻也就算了,但此刻这种姿势,少女更加清晰的认识到帕斯变成了一位人类男子,不再特别悬殊的体型差让她的羞耻心冒出来了。
“别动。”
颜挽能感知到背部被温热宽厚的大掌轻拍了一下,如同安抚不懂事的小孩子。
算了。
我真要下地跑肯定会拖后腿。
她泄气的安分趴在他肩膀上。
五人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只是那处街道已经被成群的怪物占据。
与那些枯黄的就像是地上落叶的怪物不同,这些对声音做出反应并且朝着奔袭过来的怪物更加具有活力。
也更加的丰满。
就像是半干枯的橘子,虽然破败腐烂,但是仍存着汁水在体内。
表皮横横竖竖交叉的纹路也被撑了起来。
看着也更加恶心。
如今看着这些怪物,颜挽能勉强看出个完整的人型。
金瞳的军装青年捡起脚边几块小石头,指间轻弹,石子飞射出去,擦破着一辆废弃车辆表面的灰旧铁皮。
“嗤!”
尖锐的刮蹭声音刺着耳膜。
听到声音的游荡怪物一窝蜂的扑了上去,层层叠叠的涌动着。
堆叠在一起。
就像是一堆虫子蠕动在一起,好恶心……
颜挽抽了抽嘴角,感觉自己的眼睛被凌辱了。
“走。”
一行人脚步轻巧的绕过挤堆的怪物,在石子与金属碰撞的声音中,几人的脚步声轻的接近于无。
“那。”
褐瞳的军装青年在前头带路,他手指着一栋破旧的楼,声音轻轻的说。
颜挽按着帕斯的肩膀直起身,探头去看。
真看见了她要找的地方,那栋楼门口顶着的牌子,那牌子黯淡布满尘土,上书着华夏国土边界安全保障局几个大字。
这栋楼看起来跟办公楼无二,只是比起其他已经倒塌的楼房,它看起来经磋磨些。
大门半敞着,颜挽他们没有动它,而是闪身进了去,为的是不发出大的响动。
一进去,大堂处有一只半腐烂的黄色怪物站在中间,晃动着脑袋,勉强能说是脸的器官朝颜挽他们别了过去。
它跟外面的怪物稍有不同,汁水充裕且透着腐败的恶臭。
“利维坦。”
亚伦副官轻喊了一句,颜挽不知道他喊的是谁,但金瞳的军装青年苦着脸应声了。
“是。”
他向前走几步,忽然想到什么的折身回来,手轻抽走了褐瞳军装青年腰间的佩剑。
“德罗西,这个借我用一用。”
他手一转挑了个剑花,边说话边冲了上去:“这东西太丑了,我不想沾到我的手。”
“你的手不想碰,我的月虹也不想啊。”
名为德罗西的褐瞳军装青年声音压的低低的,咬牙切齿的说。
虽然如此他却并没有将剑抢回来,只是站在原地,脸色有点难看,看上去就像是想冲过去打利维坦一顿。
月白色的剑有着陶瓷一样的质感,白中透着莹润的光,看起来好看极了,也锋利极了。
白光一闪,怪物就被切的破碎。
利维坦手上动作游刃有余,身体上看着却有些手忙脚乱的迁就自己的手,盖因为他在躲避怪物溅射出的血液。
在物体倒地的声音中,宣告怪物的死亡,恶臭在半封闭的室内放肆弥漫,颜挽捂住鼻子拍了拍帕斯,催促他快走。
“那边。”
颜挽一进来看见了墙上的指引标识。
业务大厅请直行。
月色的剑在划过那丑陋的怪物以后,黄红混杂的汁液残留在了上面。
利维坦笑嘻嘻的将手上的剑递给走过来的德罗西。
德罗西满脸复杂的看着剑,明明是分外爱惜的武器,此刻看着这脏兮兮的样子心里却多了点不愿意接手的嫌弃。
他咬着牙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利维坦,憋着一股气的说:“你拿着,回头洗干净了再还我。”
说完就眼不见心不烦的在不看他,加快脚步紧跟了了上去。
前面的走廊虽然脏兮兮的,但颜挽也能看得出这里过去的恢宏,简洁精巧的装修。
尽头是一处敞着大门的厅堂,全景是一处宽敞的圆形,提供问询服务的服务台,休息交谈的等候区,这在从前大概是一处人来人往的热闹之地。
只是在此刻这里只是一处迹斑斑的陈旧破败遗迹。
“那边。”
颜挽指了指前边的服务台。
此时当然是没有人能为他们服务的,颜挽转了两圈也没看到有什么地方能进去里边。
最后利维坦手起剑落,将材料不知名的服务台切了个可供进去的大口子。
就像是切豆腐一样。
颜挽好奇的看了一眼那把月白色的剑,然后才扭头进了服务台里面。
亚伦副官突然搭了句话:“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不在。”
因为乱用德罗西爱剑而被他锤了一拳的利维坦探头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还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