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不断膨胀的巨蛋上的眼睛灵动的扭转着,让对视着情不自禁的身体僵硬浑身瘙痒,而后片刻便会增长出一些本不属于自己身体的器官。
塔耳塔洛斯会长已经很熟悉如何对抗这种无形的污染,他紧闭双眼,金色的光芒萦绕在身边,抵抗着来自邪神的力量。
巨蛋上裂痕蔓延的越发快,壳表层映出越发清晰的轮廓,却始终没有东西破壳而出。
而那个恍若恒星一般的巨蛋上那个黑黝黝的洞始终无法愈合,但其上的围绕金光却在逐渐消散。
周围的空间受力扭曲着,塔耳塔洛斯会长精疲力尽的抵抗着,他看见紫金联邦的首脑晨曦,那道金色的影子再一次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
它的的背影坚定不移,可之前那些身后跟随的身影却已经倒下许多了。
而那些仍漂浮在空中的星舰群也不在有之前那遮天蔽日的模样,而是将底下铺满了一片,还不断有星舰在坠落。
爆裂的火光引起新一轮的热浪,照耀了半刻的天空,也映出了那些斑驳的红色。
所有人都重视这场战斗,却又没有那么重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塞维尔高等文明一般亲身体验了邪神的猖獗与强大。
更多的是三联盟之首的紫金联邦与游星联盟牵头,而一众高层忧患意识强烈,这才聚起大规模部队。
可在没有被打到老家,甚至把战场推拉到外面以后,酆都战场剿灭邪神一战后。
这些一开始就没有被压力压到最尽处,也不曾真正认识,就进行反攻获得了胜利的许多人有其他杂乱的想法冒了出来。
何况此次大战聚集了什么办法的人,多是有世仇或新恨却不得不一同并肩作战。
那些觉得“敌人不过如此”的想法还压抑着,可氛围却微妙的不同了。
只是佩德罗的被困再度逼迫了他们不得不再次进行一次大进攻。
战斗到此时,塔耳塔洛斯会长甚至开始怀疑佩德罗是否是主动被困的,为的就是让那些骄兵败一次,敲打敲打,让他们彻底认清敌人究竟是如何一个强敌。
然后认认真真、团结一致的共同对抗。
即使战局凋零残破如此,却并不伤元气,因为这是各家拼凑而起的队伍,分摊下去就没有那么恐怖了。
而且此次战况已然向所有文明展示了一个无法匹敌的强大敌人。
再不会有人说怪话,有异心,反而是开始胆怯。
因为敌人这个实力,倘若他们真的放松了,很容易直接被分而袭之,然后一举歼灭。
而敌人此前的大败就像是蛊惑他们放松警惕。
但就在此时塔耳塔洛斯会长听到的战报简短明了的让他清楚了他们没有时间了。
这一战已败,而这巨大的怪物也不在后退而是主动进攻着。
撤退有可能把这样一个怪物引回星际,届时无人称自己能在战火中万全的保下那些无辜民众与辛苦建设的星球。
可不撤退,也不见得就能好,何况现在庞大队伍十仅剩二成,却都是精英与最拔尖的强者,若是埋葬在这里,星际会乱。
何况眼下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塔耳塔洛斯会长十分清楚此时的情况,放眼望去,周围的友军已经寥寥,都在苦苦抵抗着。
可眼前的敌人依旧在膨胀,如同真正的恒星,吞噬着那些扑向它的飞蛾,却没有被掀起一点波浪。
“厄洛军团人员损伤近亿万,星舰群坠落超八成。”塔耳塔洛斯会长在夹缝中找机会跟佩德罗报告着总结,想要他尽快给出一个回复。
是继续进攻还是干脆撤退,如果进攻要怎么打,而撤退又要怎么撤退。
但塔耳塔洛斯会长还是倾向于撤退的,不管如何他们今日的损伤实在太过惨重。
“那伽帝国哭诉他们的十三、四、五席都折在了这里,其他的议员也损伤惨重,请求撤退。”
“那伽死的都是新议员,说不准就是他们那些老的趁机设计的。”佩德罗的语气冷然极了,“那伽那些老东西这一战躲在最后面避战我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们也有好伙子,现在也暂且不是算账的时候,我们损伤惨重确实该撤退了。”
“不过……”
塔耳塔洛斯会长听见佩德罗语气凝重的命令说:“要走先让弱的走,你先带那些小文明的低阶队伍撤退,我带着这些超s阶垫后。”
可他却看见佩德罗发起了更为剧烈的攻击,看起来不像是要撤退,反而更像是要拼命一般,在佩德罗身后,是与他互相掩护的战友。
无论是机械还是血肉,无论是黑色还是白色,此时都互为后背,以命相托对抗敌人。
塔耳塔洛斯会长皱起了眉头,却什么也没说,还是按照命令回身领人撤退了。
而佩德罗余光眼看见那些寥寥无几且仍在坠落的星舰群在按照他的命令撤退了,他却没有半点高兴。
此战到现在为止,他的目的没有达成一个。
“……草!”佩德罗向晨曦传音,嘶哑的嗓音带着无可奈何:“你有没有办法让这个怪物从壳里出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蛋壳,十分不甘心。
不过是这样一个未出壳,毛都没长齐的胚胎就将他们弄的如此狼狈,而他还没有办法。
“……”
被托付希望的金色机体沉默着闪开了攻击却没有躲过余波,一击下去它身上的都金光闪烁了一下。
固心锁闪耀在心口,灵体共振着,与遥远之地的星舰世界所连接。
所以它更能感受到眼前这个怪物的详细情况。
即使恶念、歹意和戾气等负面情绪与最污秽的血肉还有无辜生灵的活祭凝聚出的恶胚也无法匹敌。
因为这是一整个世界,一个纯粹由黑组成的世界。
它代表着的是与星舰世界完全相反的恶。
此前在它没有发育完全之时他们就无法匹敌,而在它破壳之时就更无法了。
因为即使未破壳,这也已经是一个世界,一个孕育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