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啊！”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转眼变成了小山块头的丑陋巨人。
“童男童女的处子之身，精壮汉子烹制的肉羹，这些都是祭祀的上佳之选啊！”
丑陋巨人空洞的眼眶中有阴森鬼火跳动，在他说话间嘴巴一张一合，刺鼻腥气扑面而来。
江岚生有些愤怒，他觉得这山神在戏弄他，他是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有股气想要宣泄出来：“您这样的行为又和我们这些凡人又有什么区别，您不也一样再摧毁别人的家园！”
丑陋巨人声音幽幽:“可是，犯了错总要受到惩罚的啊。福祸无门，唯人所召。你们凡人的今日种种，皆是你们咎由自取罢了。”
江岚生越听胸口就越发的沉闷，似乎蕴藏了什么想要喷薄而出：“您杀了我们溪谷村，种下今日之因，就不怕他日之果吗？”
“呵，这时间万物不都被这因因果果牵累，我有什么怕的。”
“那您何必拘泥于我们溪谷村呢？”
“你......你好像说的有几分在理！”
江岚生有些高兴，躁动不安的东西也平静下来，
“可是啊，我偏偏不听。”
“哈哈哈......”
丑陋巨人笑容诡异，猩盆大口张开，嘴角裂缝拉开到上颌，尖锐的笑声忽而化作狂风散漫，缥缈无踪，不可捉摸。
“你身为山中之灵，理应讲些道理的。”江岚生还在做最后的期望。
“我自然是讲道理的，不如这样，溪谷村上上下下五百户人，我统统不碰他们一根汗毛，我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谁！”
无端山风自上而下席卷而来，一路的沙石草木被裹进风中，风中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影浮动。江岚生凝神望去，戛然僵在原地。
那人影炙热娇艳，红衣似火。
风声呜呜，隐约雷鸣在天空欲泣。
“你不是很会扯道理吗？牺牲小我拯救大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那声音如幽冥地狱，冰寒刺骨。
......
在那么一瞬间，那股蕴藏的东西再也按捺不住了，瞬间从胸口喷薄而出，一股更为炙热的力量用上心头，头脑里一阵阵袭来熟悉的头痛感，眼前有道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鲜艳的红色格外惹眼。那虚影附在江岚生耳边轻声呢喃着什么。
......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江岚生缓缓拔出地上的古剑，
“你知道红衣平常爱哼什么歌吗？”
莫名的气势将这片山林压制，死一般的寂静，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黑沉沉的山林像是在孕育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切的沉默只为了最后的爆发。山神有些受不了这种死寂的沉闷，面色狰狞：“我知道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恍若未觉，江岚生自顾自言：“其实，以前我也没仔细听她哼的是什么歌，只是觉得她哼出来令我格外畅快，舒人心意。可就在刚刚我又仿佛听见她在我耳边浅唱低吟。”
江岚生双目微阖，口中呢喃，像是在缅怀着什么。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中，今日之日多烦忧；”
“......”
山林万籁俱寂，像是一潭古井无波的死水，一滴水珠落下“滴”的一声荡起层层涟漪，一层接着一层，一浪接着一浪，缓缓间好似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一道剑光澄澈如秋水白练，剑势如孤鸿大雁，乘风千里浩浩荡荡铺开而来。剑光触碰虚空顿时散漫开来好似一蓬细雨，只见空中无数白练翻飞，剑过之处空气波纹荡漾，竟有云雾凭空生出。
每斩下一剑，必有凄厉的咒骂声响起：“你是杀不死我的，我与山同体，与阿共生。”
江岚生一言不发，只顾一剑又一剑的挥舞下去。山岳有灵，每当江岚生挥下一剑时，草木瑟瑟，风声萧萧，每一剑去，山神安然无恙，可这山林之中的某处就像是被吸干了生命精华般枯死此地，宛如炼狱。
山神狼狈跌到地上，眼神狠厉恶毒，一字一句道：“你们太白山人不得好死。”言毕，华为一道青烟袅袅，消失不见。
......
望着山神的退去，江岚生也再止不住自己的疲态，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想奋力爬起来，那么一瞬间苍白的无力感席卷全身，苦笑着摇了摇头望向溪谷村的方向，眼中阴霾遍布。
蓦地一阵暖流从肩膀上传来，江岚生猛然扭头看去，有些失望又有些放心的吁了一口气。
只见那樱花道士关切道：“师弟，身体无碍吧！”
江岚生摆了摆手：“道长可是把那犰狳制服了？”
樱花道士将江岚生扶到树旁背靠着树干：“犰狳乃是上古神兽，贫道何德何能将之降服？”
“那......？”江岚生用疑惑的眼神望向樱花道士。
“呵，我也不知怎的，这孽畜昨日凭空消失了，为兄担心你的安危便来寻你了。”王明阳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取出花花绿绿的药丸给江岚生服下。
江岚生强忍着肠胃的不适硬吞下去，脸上和煦如四月春风。
而后的时间，江岚生把寻找山神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王明阳，王明阳只是点着头到末了，王明阳道：“师弟，此事过后随我回安岳太白山吧！”
江岚生摇了摇头，倩影浮现脑海，微微笑着：“道长，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在溪谷村尚还有心愿未了，这太白山去得，但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樱花道士脸色变了变，江岚生明显的注意到道士有些发灰的脸色，问道：“道长可是这几日受了伤？”
王明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我不易与你道明，你还是快快先回溪谷村吧！”
“村子怎么了？”江岚生有些急切，甚至撑直了身子。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好像溪谷村要把一个红衣女孩祭祀给山神，以求平安。”王明阳声调低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红衣！”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