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梵复那日为了星辰大打出手,红绫歌舞引得一品雏菊盛开。这事儿在岳安城是传的沸沸扬扬,众说纷纷,千奇百怪。
这日,江岚生和星辰得了空从红妆阁偷溜出来喝小酒,刚迈步进了岳安酒家,就听到店小二热情洋溢的声音道:“诶~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江岚生笑着对星辰道:“这店小二眼睛够尖的,咱俩刚踏门他就知道了。”
星辰有些古怪的眼神看着江岚生。
江岚生道:“怎么了,星辰兄?”
星辰道:“我总觉得我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江岚生笑道:“这话可不止你一人说了。”
就在两人觥筹交错之时,旁边酒桌有声音传来:
“王兄,快请快请。”
“哈哈,钱兄莫急,容我吃碗茶润润嗓子。”
“且说那晚,太白三杰之一的牧慎虚当众调戏红妆阁的歌姬,作为红妆阁的阁主肯定不能忍啊。”
“对对对,不能忍不能忍,然后的王兄。”
“嘿,你们猜后面怎么着?”
“只听得梵复大喝一声,放开我家娘子......”
“诶~王兄,那红妆阁梵复不是早已成亲了吗?”
“嘿,邓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那红妆阁阁主梵复好女风,不喜男人呢。”
“不对不对,我可听黄花宴的李三说,那梵复可是男女通吃之辈。。”
“你们都是从哪儿得的消息啊,咱昨日路过雨花石台瞧见那红妆阁阁主是个精壮汉子呢。”
“......”
江岚生抿了一口酒,听着这些人说话,摇头苦笑,刚想起身去纠正这些吃瓜群众时,星辰抬手挡住了江岚生,他摇头道:“算了吧,反正岳安城我也待不了几天了。”
江岚生困惑的看向星辰。
星辰洒脱一笑刚准备说话时,脸色突变。
这岳安酒家四周突然窜出来许许多多穿着红绫编织的衣裳,将岳安酒家包围,一条红绫搭在肩上的梵复绰约袅袅的走了进来,用满怀情意的眼光似迎还拒望向星辰,轻轻唤了一声:“夫君,奴家寻得你好生辛苦呢!”
星辰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脑子里以一百八十马的速度回想着自己有没有得罪她的事情。
“夫君怎么不说话了,呵,奴家给你添饭。”说着身形款款的走向星辰坐在他身边,
星辰浑身僵硬丝毫不敢动惮,求助的眼神投向江岚生。
江岚生会意,刚准备开口说话,只听得梵复轻声咳嗽了一下。
江岚生瞬间转头,自言自语道:“还是回去练剑吧,嗯,就这样,”
星辰有些欲哭无泪,不知这梵复要是在唱哪一出,不过他深信事出反常必有妖,梵复这么作起来,肯定没好事儿。
星辰耳边传来一阵香风:“夫君,怎么不和你胃口吗?要不咱回家奴家给你做一顿?”
星辰一听回红妆阁,立马头大如牛,刚想摇头,大腿上传来揪心的疼痛。
“嘶~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就在星辰等人离去走出大门时,隐约听见酒家里有人议论:
“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红妆阁姑爷?”
“那可不,看起来小两口感情蛮好的啊。”
“是呀,这个阁主可真娴静文雅。”
“对对对。”
“......”
星辰走在街上望着偎依在手臂边的梵复若有所思。
......
就在二人回红妆阁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回到红妆阁后,梵复做贼似的蹑手蹑脚溜到厨房里去,一阵噼里啪啦乱响一通过户,梵复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红烧肉放在星辰面前,用着抹漫不经心的口气道:“喏,没吃饱吧,我叫后厨给你做了盘红烧肉。”
星辰疑狐的看了看梵复,又望了望红烧肉,不确定道:“你菜里,你没加料吧。”
梵复道:“你爱吃不吃,好心当驴肝肺。”
星辰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赶忙道:“诶~要不你先吃一口,我就吃?”
梵复眉头一扬,作势就要把这盘红烧肉倒掉:“不吃算了,喂狗也比给你吃强,狗还懂得撩尾巴呢!”
“你,你怎么说话呢!”
“姑奶奶我就这么说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星辰看着这盘红烧肉,有些踌躇,抿了抿嘴唇道:“你给我一双筷子。”
梵复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双筷子丢给星辰,转身看向屋外景色,只是时不时微微撇过头用眼角余光扫向星辰。
哪知星辰刚吃下第一口,瞬间就吐了出来,苦着脸道:“你果然还想整我,这么难吃的红烧肉你下了什么药。”说完,丢掉碗筷离开。
梵复身边婢女躬身收拾着碗筷朝着梵复道:“那人真不识好歹,这可是阁主亲手做的红烧肉。”说着就拿起那盘红烧肉准备放到厨房。
梵复冷着声道:“倒掉。”
“可是,阁主,这是你亲手做的......”
“我说了倒掉!”
......
夜沉星河,红妆阁东苑有剑破风声,树叶哗哗作响。
江岚生舞剑于庭前月下,剑法凌厉迅猛,招式变换宛如迅雷,残留人影叠叠,月光映衬下剑身泛出清寒的色泽。
南挽鸢轻声慢步的悄悄走到树下,也不出声,就静静的看着江岚生。
一套剑法耍完,江岚生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块白手绢呈放到眼前。
江岚生抬头望去,微眯着眼会心一笑道:“多谢了,师妹。”
南挽鸢没有说话,低垂着头摇了摇。
江岚生瞧出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也不说破,天南地北的说道:“师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南挽鸢低着的头扬了起来,有些黯淡的神情道:“还早呀,师兄。”
江岚生奇怪道:“都已经夜深了,哪来的还早!”
南挽鸢有些好气道:“师兄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
“刚晚霞落了,哪来的深夜!”
说着南挽鸢赌气样蹲在树下,有月光忽地照在她脸上,南挽鸢瞧着江岚生,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南挽鸢“噗嗤”一下笑了出啦:“师兄你要不要这么冷,哈哈哈哈,夜深了,噗~哈哈哈哈,这里是深夜了,逗死我了。”
江岚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想着师妹开心就好,憨憨的挠了挠的脑袋。
笑够了,南挽鸢擦着眼角的泪水娇嗔道:“师兄,你真是个怪人呢!”
江岚生嘴角扬了扬道:“做个怪人可比做个闷闷不乐的人来的自在。”
南挽鸢听到江岚生的话又低垂着头,月光从脸颊上褪去,秋风吹过,将南挽鸢长发撩起,身后树叶唰唰作响,江岚生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唯有一轮清寒明月寂静的挂在天空。
过了一会儿,南挽鸢将凌乱的长发盘在身后有些断断续续的道说:“师兄,我说,我说是有那么一个人啊,她每天都努力的生活,按时休息起床,读书识字,可是有一天啊她突然想到自己做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思呢,到头来还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归,那生活到底有什么意义?”
说完南挽鸢眼神明澈的望着江岚生。
江岚生有些沉吟,斟酌的开口道:“生活本来就没有意义啊。”
南挽鸢有些讶然,江岚生继续道:“生活本质上是没有意义的,天上的星辰不会为了我们而落,地上的秃石不会为了我们而移。可是生活在于我们赋予它意义啊,就像我突然的从溪谷村醒来,我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可我自己的过去消失的红衣都是我追逐的意义啊。也许我永远也弄不明白,可我一路上遇见的你们就是我美好的事情。”
“师兄你说的好多我都听不明白诶!”
江岚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南挽鸢忽地一下跳了起来道:“不过我明白一件事情,我要陪着师兄一起。嘻~”
......
深夜的高楼里,有一间办公室灯火通明。
办公室里陈列着数台电脑主机,主机驱动声混在一起发出恼人的声音。匍匐在电脑桌前的女子恍若未觉,她眉眼间似乎凝聚着散不尽的愁绪,休憩之中的她,秀挺的鼻子动了动,身后如水墨般的秀发四散有一部分铺在桌子上有一部分垂落在空中,散乱的签字笔七零八落的躺在桌角各处,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摊开,秀气的字体有些侵了墨,江岚生三个字静静的躺在上面。那女子着着一袭红衣,鲜艳似火。
透过百叶扇穿过落地窗,外面灯火辉煌,往来的立交桥上车辆往来不息。有醉醺醺的路人,有归家的学子,他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今天有点事,就一章了。若是觉得好看,望收藏支持,若有不足请指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