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院中,陈立着一方青石搭建的戏台子,戏台子四周铺满了千姿百态色彩各异的秋菊。有的秋菊白色花瓣绕着花心层层环绕,雍容华贵;有的花瓣四溢张牙舞爪;然而有一朵菊花分外独特。像是众星拱月般每一朵菊花盛开的方向都朝着那朵菊花方向,仿佛在觐见它们的女王,而那纤细婷婷的花茎上面却低垂着一朵干瘪的花骨朵,看似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时戏台上走上来一个人,白衣翩翩目如星辰,一把折扇别在腰间好似不落凡尘不食烟火的贵公子。
那人对着四周看台坐着的人拱了拱了道:“在下南挽,红妆阁护法,特此一尽地主之谊招待各位,若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放眼望去台下尽是些大人物,天策府府主卿白白,七杀殿二殿主南菊暖,唐门大师兄褚非花,太白三杰牧慎言、牧慎行、牧慎虚......个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
南挽鸢有些紧张,捏紧了腰间的折扇,心里默念道:“在我看来,他们都是大头白菜大头白菜......”
一番念叨颇有效果,南挽鸢静下心神道:“自岳安中秋盛会以来......下面我们就有请七杀殿顾轻尘,看能否倾倒这一品雏菊!”
......
顾轻尘一曲奏完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顾轻尘有些激动的看向一品雏菊,夜风轻拂,干瘪的花骨朵微微颤抖了一下便没了动静,顾轻尘面露失望的走下台去。
南挽鸢又接着主持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唯有顾轻尘啊,稍微有些可惜,下面我们就有请天策府秦执白!”
......
观众们还沉醉在这美轮美奂的舞蹈之中,秦执白向一品雏菊瞧去,干瘪的花骨朵毫无动静。
一位接一位的歌姬表演完,这一品雏菊都毫无起色,不禁有人感叹今年无缘得见一品雏菊的芳容。
这时随着南挽鸢的介绍,到了红妆阁的人表演了。
江岚生拍了拍星辰的后背示意他可以上台了。
星辰点了点头,江岚生递给他一个壮士一路好走的眼神。
......
“铿锵”一声,一把长刀抽出,白衣冉冉,深红色的咬唇妆,面粉如玉。星辰挥刀上提,衣襟流苏泛起层层涟漪,手腕一转挽出一个刀花,流苏腾飞于空,星辰轻轻一跃,一劈,流苏碰到刀刃顺势滚滚翻飞,软软绵绵却又绵绵不尽。脚尖一点踩在流苏上又是一跃,扫、劈、拨、削,出刀之时刀在手心似脱非脱,绵绵无力,星辰一放手,长刀轰然竖立在舞台,星辰缓缓跌落下去,好似溺水的亡人,折翅的鸟儿。
“叮”刀身发出轻吟,星辰整个身子平躺着背靠着刀把,流苏落下。将整个人遮住。
幕后吹奏伴乐的江岚生有些惊讶没想到星辰能够跳这么好。
梵复冷冷撇了一眼江岚生道:“昆仑子弟人人皆是能歌善舞之辈。”
然而有些令江岚生等人失望的是,这一品雏菊仍旧没有半点动静。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一个醉酒熏熏的人爬上了舞台,一把捏住星辰的手,打了个酒嗝道:“小娘子,你刚跳的可真美,一会儿来大爷房间,好生给大爷瞧瞧,呕!”那人三步五晃的死死拉住星辰的手。
星辰面色僵硬,双眼隐隐有怒火喷出。
“小爷在红妆阁被梵复欺负,小爷我认了,可算那根葱哪根蒜,也敢占小爷便宜。”
就在星辰握紧长刀快要爆发的时候,梵复纵身一跃,声如晴空霹雳道:“找死!”一抹红绫像棒槌般打向醉酒之人。
那人虽然醉的有些头昏眼瞎了,但是面对这一击,他拔剑格挡挡下了。
那人打了个酒嗝道:“大.......大......大爷是太白三杰的牧慎虚,你.......你干拦我?”
梵复眼神冰寒,手舞红绫道:“动我的女人,找死!”
说罢,梵复左手一挥,一抹红绫贴着地面向牧慎虚袭去,那人跳开才在红绫上躲过了,梵复接着右手向外一甩,红绫借力形成滚滚波浪向牧慎虚打来,就在牧慎虚挥剑抵挡的时候,梵复一个凌空翻滚,左手狠狠一扯红绫顺势收束,梵复用手控制着红绫,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起来,双手交替手指轻灵来回翻飞好似蝴蝶蹁跹,红绫滚滚,随着梵复动作不断变化,相互交替缠绕将那人狠狠绑住。
“快放开我三弟!”
“对,放开我三弟。”
梵复挥了挥手让想要前来帮忙的红妆阁弟子退去,又朝着太白三杰的两杰挑衅似的勾了勾小拇指头。
牧慎言和牧慎行提剑冲来,梵复戏谑,一道数十丈红绫突然冲天而起,将整个戏台子包裹着,红绫不断旋转缩小它的空间,梵复跃起踏在红绫上,一起一伏之间好似踏浪而来,梵复跳跃在红绫上不时发出轻笑伴随着那两人的哀嚎像山间灵动的精灵。
这时一声惊呼,使得梵复停了手。
“雏菊开花了!!!”
梵复有些惊讶,戏台已无人表演怎么这雏菊就开花了。
星辰大抵是第一次吧,对着梵复笑了笑指着梵复又指了指一品雏菊。
江岚生感叹道:“不愧是昆仑子弟,打架还带着节奏感。”
却说那一品雏菊,清寒的月光照下来,低垂的花骨朵渐渐变的挺拔起来,一丝丝的雾气在四周散漫,先是一瓣花瓣缓缓伸出,截至又是一瓣又一瓣,这个过程极其缓慢,待到整朵雏菊盛开,四周雾气如有实质般向着花心处聚拢汇成一滴寒露,那寒露之上映衬着一轮皎洁明月,熠熠生辉。夜晚之中,这株雏菊似迷似幻让周围的人看不真切它的样子,只是隐隐约约的一个轮廓,却在黑夜中悠远清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