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岚生猛然坐起,满头的大汗如豆般洒下,窗外阳光明媚,雪色明亮,偶有破空剑声。
“嘘,原来是梦?”江岚生有些不确定,毕竟昨晚的景象太真实,那种死寂虚无的感觉。不过今天太阳仍旧照常升起不是吗?江岚生压住心头不安,决定先出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变化或是大事发生。
......
太白山的修道练气舞剑的日子日复一日,像极了在溪谷村的生活。那日江岚生四处打探发现并没有什变化或者大事发生,如果硬要说的话,就是太白山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往日不见一两个人影的剑坪上,而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或是切磋或是探讨。江岚生的日子依旧波澜不起,每日清晨早课给师傅周君言敬茶,周君言也总是那么几句话:
“嗯,乖徒儿。”
“我太白山人须谨记门训。”
然后周君言便闭目不言,江岚生起初以为是师傅不怎么喜欢他,然后太白山人多了时,江岚生也多了许多师弟,拜在周君言门下的弟子每日请安也是这般光景,那些师弟们也不觉惊奇,江岚生便索性不再深究只道是师傅性子生冷,不喜待人。
关于修行,江岚生无时无刻不想去阴间找回红衣,故此在修行上格外努力,日趋不辍,前几日突破到了出尘境。那日本事晴空朗朗万里无云,江岚生突破之势,陡然风云变幻,乌云压城城欲催,待到江岚生丹田气流游走周身一百八十个小周天后,脑袋一片清明,眼眸中神光闪烁,每到运气御剑时,周身便有黄濛濛的雨雾凭空化形而生,突破后的江岚生意气风发,胸膛有一股劲不得不发,他便用手一招古剑悬空,一跃才在剑身上,手捏法诀“起”,飞剑瞬间化作流光,凭空御虚在天空云雾中穿梭,江岚生莫名的泪水在眼眶中酝酿,他大吼:
“红衣,你看到了吗,我马上,很快就能够去找你了。”
......
这日江岚生正在剑坪漫步,一个清脆婉转如黄鹂的声音叫住了他:
“江师兄?”
江岚生驻足看去,那是位很秀丽隽永的女孩子,像极了江南水乡精致的墨笔画。
“有事?”
“那个,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疏月潭?我,我一个人没办法通过那里。”
“为什么要通过那里啊?”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你不过疏月潭怎么寻得月华鱼呢?”
“这鱼很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
“真是个怪人。”
“嘿,江师兄你也是个怪人呢!”
“还未自我介绍,师从洪都叶,太白弟子南挽鸢。”江南泼墨的姑娘盈盈浅笑。
洪都叶,那个老是板着脸严厉的不行的老头,江岚生有些咋舌,想着当日入门便他老是绷着脸。
“嗯,”江岚生点了点头示意道。
“师兄,你是答应了我同我一起去疏月潭吗?”南挽鸢眼神明澈,望着江岚生。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可是你刚才嗯了一声啊。”
“嗯不代表我要和你一起去疏月潭啊!”
“嘻,可是从我的角度来说,你的一声嗯就是答应我了哦!既然你答应了我,你就应该陪我一起去,对不对?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到做到,你说是不是?”
“我答应你的,是应该要做到的。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诶,师兄,想多了,人老的快啊!”
“嘻,师兄快看彩虹耶,它在为我们祝福啊!”
“出彩虹是自然天气因素好吗,怎么会为别人祝福这种理由才出现的。”
“可是,在我来看,它就是在为我们即将的远程祝福啊!”
山水画上的姑娘像是活过来一般,轻灵俏皮如山间精灵。
“师兄,你笑一笑啊,我们要下山了诶。”
......
疏月潭位于岳安以北的宁安镇,据老一辈的人说,疏月潭并非叫疏月潭,那时候的月华谭每到夜晚潭水里倒映出来的月影都是圆润如玉盘,无论天上月的圆缺,水底月总是圆满的,谭水里徜徉着月华覆盖的鱼类,称之为月华鱼。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月华谭里的月影突然缺了一角,而且这个口子随着每次的月夜在逐渐矿大,月华谭的那种飘飘灵气也消失无踪,更不用说那月华包裹的月华鱼早就不见踪影,渐渐这月华谭就被人们改口称之为疏月潭。
......
这日清晨,江岚生照惯例去养心阁给师傅周君言敬早茶,待到师傅周君言用过早茶后,江岚生恭敬着身子道:“师傅,徒儿准备下山一趟。”本以为会像以往一般,被师傅置之一边,不料这次周君言突然开头道:“既然准备下山,你去一趟藏剑池吧、”说完递给江岚生一块剑牌又微眯着眼闭目养神。
江岚生还想再问些关于藏剑池的更多消息以及忌讳,见师傅周君言又恢复冷淡的样子,便闭口不言,恭敬退去。
......
太白山的顶峰就是藏剑池的所在地,刺骨寒风呼啸,像刀子般刮得脸生疼。江岚生背后散乱的长发结了不少琐屑的冰渣子儿,顺着一条道路快要到山顶的时候,两个侍剑而立的太白弟子挡住去路道:“太白重地,来者止步。”江岚生递过剑牌,那二人便不再管江岚生,收剑放行。
令人有些称奇的太白藏剑池,外面还是风雪大作,一踏进藏剑池顿时风平浪静。湛蓝的清水被白雪围砌成一个长方形的池子,池水下面静静的陈列着无数把宝剑。
“嘶......”江岚生打了一个寒颤,风平浪静的藏剑池气温比外面还要低了数倍,这池水居然至今没有冻结,江岚生不由得称奇。
江岚生换换地伸手去触碰池水,一股直达心肺的寒意传来,这股寒意甚至夹杂着剑意杀意。
江岚生有些惶恐地想到,难道自己就要这般跳下藏剑池去取一把剑。这时不知从哪来的一条雪兔冒冒失失的闯进藏剑池,慌不择路的它一头跳进了藏剑池,没有丝毫声响,那只雪兔瞬间湮灭在池水中。江岚生猛然倒吸一口冷气,这藏剑池怕是跳不得。
也不做留恋,得之我命失之我幸。便下了峰顶收拾行李,准备同南挽鸢下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