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一见安志愿,立马大哭了起来,“志愿哪,安暖那个小畜生,她……她竟然跟她舅舅搞在了一起。还包庇沈仲之那个杂种,我要怎么办啊,我都不敢出这道门了!他们都知道了啊,那么多人看见了,我怎么办啊!”
安志愿眼底滑过一丝阴狠,面上却十分体贴,连忙抱住安母安慰。“我已经听大哥说了,这种不知廉耻的畜生,就当没生过吧!你也别太伤心,咱们还有子傲呢!”
安暖离开沈仲之的房间,鼓起所有的勇气来找安母,却没有想到听到了这一番话!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根本动不了!
她也是他们的女儿啊,为什么不相信她说的话呢!安暖近乎茫然的听着她的父亲母亲数落着她的不是。
骂她怎么的不知廉耻、怎么的下贱、怎么的肮脏恶心。
她呆呆地站在楼梯的旋转处,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安暖茫然的回想着过去,她的家一直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的。虽然父母亲嫌弃她是女儿,没有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景,但是也是普通的家人,普通的感觉啊!
会让她吃饱穿暖,不会随意责骂她,不跟弟弟比的话,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啊!
一定,一定是她这次闯下的祸事太大了,带给家人太大的伤害了,所以父母亲才会这样骂她。
他们是一家人,总有一天,他们会原谅她的。
也许不是现在,但是只要她诚心认错,找到被人陷害的证据,父母亲一定会再次接纳她的。
安暖愣愣的想着心事,没有看到安母跟安父已经走了出来!
一看到安暖,安母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难道要所有人都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吗?”
安暖觉得难堪又屈辱,可她还是抬头看着父母亲。母亲不相信她的话,也许父亲会愿意相信!
“我……”
可是准备好的解释还没有出口,就被安父堵了回来。“你不用说了,我们安家没有你这种不知人伦,自甘下贱的孽女!你自己滚吧,不要再跟着我们!”
安暖惊讶的盯着安父,她那个一贯和蔼,总是温柔笑着的父亲脸上是厌恶的表情。所有的体贴跟温柔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有的只是懊恼和不耐。
没有再管安暖,安父扶着安母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安暖眼里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她很想哭,但是哭泣是最没有用的事情。
她坚强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她能证明的,她一定能证明自己跟小舅舅都是被陷害的。绝对不是她自甘下贱,不知人伦。
安暖像是想通了一般,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先回家,也许弟弟能帮她求求情。弟弟的话,父母总是听的。
只要父母稍微相信她一点,她一定可以找到证据。她喝的那杯饮料,带她去房间的那个陌生侍者,一定会留下痕迹。
安暖刚刚走到门口,沈仲之叫住了她。“就这么走?”
安暖惊讶的回过头看着沈仲之,“是……小舅舅。”
沈仲之笑了起来,原本的那点冷酷神色倒是收敛了几分,居然还露出了几分温柔。居然,还能叫他一声小舅舅,真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啊!
可是善良纯洁的动物总是活得短的,特别是在这个豺狼当道的世界。
沈仲之递给安暖一瓶药,他眉目间一点寒星。“昨晚,对不起你了,小舅舅以后会补偿你的。”
安暖讶异的看着手里的药,“这是什么?”
沈仲之眉头微微一皱,耳朵却有了一点红意。“这……用法写在里面了,你自己回去看吧。”他看着安暖那几乎不知世事的样子,蓦然的有了一点担心。“回去后,你自己多小心点。要是实在不行,你打我电话。”
安暖点点头,却又无端的觉得有两分尴尬,毕竟她昨晚刚刚跟小舅舅在一张床上。“那我走了。”
安暖快步离开,沈仲之面目不清的看着她离去,阴沉的背景被虚化,他像是一个端坐在王座上的魔鬼,看着下面的臣民在演绎他们的悲欢离合,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