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璁轻哼了一声,唇角泛起的笑意,带着淡淡的讥讽,“薇薇,你我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听我一句劝,顾峻辰并不适合你。”
谢薇薇的目光转而望向窗外,语气坚决道:“我不需要他适合我,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身份,爱与不爱,我不会在意。”
夏璁放下酒杯,语气依然很淡漠的问:“可你知不知道,顾峻辰和韩天炀都在查花语的幕后之人?如果他们知道了是你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你以为你还有和沈韵然竞争的资格?
你能承担这件事情暴露后的后果吗?且不说顾峻辰会如何对你,你想过谢家的人会如何吗?”
谢薇薇怔了一下,忽然惊问:“花语的法人突然出了车祸,是你做的?”
夏璁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点了一颗烟,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不置可否的说:“我一直都认为,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谢薇薇冷冷的望着他,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就算你为我做再多,我也不会心存感激。”
夏璁摇头,“我不稀罕你的感激,我只是不希望我夏璁的女人,将来落得身败名裂而已。”
他嘴角含笑,目光却冰冷坚决。
谢薇薇拿起沙发上的手提包,起身往外走去,“你还是不要做梦的好。”
夏璁望着她的背影,深不见底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好长时间,嘴角都保持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笑容里更多的是王者的自信,这个女人迟早是他的。
谢薇薇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去填补花语败诉的那个窟窿,花语的法人不是她,可却是她暗中的产业。
服装工厂的违约金要赔偿,卖出去的衣服要追回,最重要的还是名媛那边,所有的损失都会由花语来承担,这笔钱的数目太大,从何处挪用而不被察觉这才是最让谢薇薇担心的。
一路上她都有些心神不安,潮流风是谢夫人多少年的心血,为了得到它,谢薇薇很小的时候就在努力的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高中毕业读大学,她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国外学习服装设计专业。
她不像别的豪门千金,一进公司就是高管或者总裁,她是从一个最普通的设计师,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努力爬上来的,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她谢薇薇,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去耍心机用手段,她的位置,就是付出了别人无法企及的心血得来的,这也是为什么谢夫人放心让她接管潮流风的原因。
她是真的很拼,曾经累到在发布会完成之后晕倒在洗手间里。
为了接管潮流风,她比任何人付出的都多,那几年她一心扑在事业上,顾峻辰在E国单身的那几年,本该是她接近他的最好机会,可是她却因为要拼事业生生的将机会错过了。
可是纵然这笔钱再棘手,她也不能去求助夏璁,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谢薇薇冷笑,爱情是什么,在夏璁这里也不过是身体和金钱的交易而已。
她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亲情,在谢薇薇的世界观里,所有的关系都是用金钱来支撑的。
稍一走神,她差点撞在前面的车子上追尾,快速踩下刹车的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谢薇薇在绿灯亮起的时候调头去了江边。
她将车子停在空旷处,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想让自己清醒些。
不远处的江边公园里,有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树荫里支起画架在写生,旁边的妈妈在一旁认真的指点着,偶尔打开那带着卡通图案的粉色保温杯,给孩子倒点水喝。
小女孩大概是累了,扔了画笔挂在妈妈脖子上撒娇不肯下来,母女俩笑的一脸幸福。
谢薇薇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幕,不禁就拧紧了眉头,她笑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小孩子产生嫉妒心。
在她的记忆里,六岁之前,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就算她来到谢家之后,她也从来没有被谢夫人抱过,兴许是因为那时候她太懂事的缘故吧。
谢夫人对她很好,很疼她,她也很会讨好这家里的每一个人。
偶尔她也会撒撒娇,只要不是太无理的要求,谢夫人都会满足她,作为养母而言,谢夫人真的很称职,可以说是个难得的好人。
谢夫人有空的时候,也会带她出去玩,像这样亲自指导她画画,回忆起她住在谢家的这些年,其实真的没人亏待过她。
比她以往的生活,好了何止千万倍。
原本就算她不是出身豪门,却也该有个普通而又幸福的家庭,可是她的母亲,为了那所谓的爱情,与一个男人私奔到国外。
她的亲生父亲为了找她们母子,不幸在路上出车祸死去。
后来,母亲拿到了父亲的所有遗产,可是那个没用的男人,做生意败光了她们所有的积蓄。
他人生失意穷困潦倒,每天就知道喝酒赌博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那时候,她的母亲每天打两份工,可就是那样,他们依然只能勉强温饱,就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租不起。
三个人挤在十几平米的贫民窟里,就连晚上睡觉,都会因为外面的打斗谩骂声惊醒。
那时候,她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那个混蛋,晚上折腾她母亲的时候,他会用尽变态的方法,常常将他身下的女人弄得浑身是伤。
舒服的时候他就会大叫,逼着她的母亲学那些ji女的手段讨好他,什么**的话他都说,全然不会顾忌那床单隔开的,睁着眼睛恐惧到天亮的她。
那个男人,他彻底的沦为一个无赖流氓,喝醉了酒就发酒疯,他打她妈妈,把他人生的不如意全都算在她的头上,说她克夫,说她命中带着霉星。
他不只是打她母亲,他还打她,说她是寄生虫。有好几次他喝醉了酒,用皮带棉绳抽打她,将她打的体无完肤奄奄一息,那种疼痛屈辱和无力的恐惧感,让她恨不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