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渐渐恍惚,握住刀柄的右手猛然握紧。
她真的受够了。
为什么!她总会遇到这种事情?她终归认为自己是个男人啊!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过几天掌握男权色彩的日子!
从小到大,除了隔壁的小花,都没有哪个女孩多瞧过她一眼,人生灰暗至极就是这样子的吧?
有时,就连烟尘都会躲避着她去。
强行扳过骨折的左小腿,好让自己看起来更硬气一点。
疼痛钻心,握紧刀把的手心都是汗液。
高傲的头颅高高抬起,在满街的嘈杂里,凛然的黑天鹅,厌弃的凝视着淫笑靠近的莫崖。
可以说,从黑角域逃出来为止,她都或多或少的,在一点点改变自己娘里娘气的性格。
可能是男人的尊严使然。生理上的缺陷不能弥补,那就让她从精神上去改变吧。
是的,她后来改过来。可不巧的是,身体朝着她预想的反方向发展。
那天,喝了一次酒,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女孩。还是发育过晚的那种,让她痛苦的体验了一遍发育过程。
她想起,第一次来月事时的绝望。那是种从此再与尊严无缘的感觉。是的,的确就是这么夸张。可能是心理脆弱的原因,她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还在外院,日常沐浴的崔钰,恐怖的看着小腹下,流到浴桶内的几丝血沫,逃也似的离开浴桶,抱着小腹捂住被子哭了整整一晚。
像个被小霸王欺负的孩子。
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可是让她好好体验了一把孤独。
抬头看了一眼天。
蓝色的,阳光也不刺眼。
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又显得太娘气。
挣扎着爬起来。
尽管她尽力装作冷漠,可样子,依旧让人痛惜。
倒是要谢谢左眼的巨大疤痕了,没了它,或许她会失去很多气场。
“好好的姑娘,又要被糟蹋了。”
“是啊是啊!”
“这莫崖在黑角域,可是有名的放浪公子。”
“这姑娘还是个孕妇!”
“什么?那...他男人怎么..”
“谁知道呢?”
......一些街边观望的群众也开始心有不忍,在他们的思想里,毕竟是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再经莫崖那么一糟蹋,可不是一尸两命了么。
无视耳边传来的闲言碎语。目光凝重。跑是不可能了。正面迎战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这种时候,崔钰也不指望学院执法队能够及时赶到了。
可要是打不过呢?
被他俘去羞辱吗?不!不可能!她就是死,自尽,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她的身体!
不论是谁......
想到这里,美眸一怔。
脑海里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背影。
还是背着那把纹龙的枪,还是要比崔钰高出一截。
他站在那里,笑嘻嘻的说着。
“妞,给爷笑一个。”
哈哈,他现在会在哪里呢?会不会又糟蹋了哪个女孩的清白?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今天的遭遇,会不会很生气?
可她也没办法,出一趟学院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世事不可预料,尤其是最近两年,异常的坎坷呀。
咱们,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做不了男人,那就做女人吧。
便宜了那混蛋,还要拼命为他守着贞洁。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见到小宝宝。
唉...见不到了吧。
眼角一弯。
刀尖细长,寒光一闪,骤然卷起火焰长舌,似条喷吐火星的巨蟒,扑向莫崖。
莫崖早已料到,只一侧身,就躲过了火焰的喷袭。
可见得眼前的女人,刀身横于雪白的颈脖。
凄然一笑,如坠入污浊的冰山雪莲。
可惜了,宝宝还没看过这个世界呢......
心下一狠!
“呲”
一滴血液溅到莫崖震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