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敲锣打鼓的几个胡同,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味道。还有崔钰最喜欢的糖葫芦,摘下一颗含在嘴里,感觉整个世界的味蕾都不及自己舌头那般幸福。
路程很近,还没有十分钟,崔钰便走到了这里,她没带什么人,打算单刀赴会。
身后来往的行人在无形中,给了她很强大的安全感。
这家酒馆寂静如坟墓,铁打的银色牌匾反射着阴冷的光芒。酒馆前的砖地被清扫过,露出铁青色的砖身。
她不知道这天下竟然有酒馆这般装饰。是给人以阴曹地府的感受?不知道在这喝酒聊天的人,心理素质是有多么坚硬。
调整状态,推门跨过门槛,气质顷刻间发生变化,一瞬间,如一冷铁锻造成的剑,寒光四射,尖锐无比。
反转的程度就如京剧变脸一般令人瞠目结舌。
利剑般的冰冷目光四处观望,却发现,这间酒馆是空的。
身后的门自然的被屋内不知名的过堂风吹关掉,她也浑然没有在意。
难道说,那个老生是故意捉弄人?崔钰暗自琢磨。
她又向酒馆内走了几步。厚底靴子踩踏着一尘不染的地板,单调的响动如牢笼里择人而噬的猛兽般令人心慌意乱。
还是没有人。
这间酒馆安静的可怕,连个掌柜都没有,更别说是来喝酒取乐的客人。
那老生单单只想捉弄人?
又继续深入了几步之后,崔钰就没了探索的兴趣。转身欲要推开自动关闭上的门回到热闹的人群。
用力推开老旧的铁门,并没有如心里想的那般推不开门,酒馆内再发出渗人尖笑,从而转换成恐怖游戏的戏码。
自然而然的就推开门。
就算推不开,这种只用两层薄铁夹上木头心的铁门,也不会对崔钰造成任何方面的阻挠。
门推开自然不错,只是看到一张反感的脸,再好的心态也崩如流水。
泽坤?
呵呵,她就知道。定是自己得罪的几个人中的一个。看身后带了这么多人,是来抓自己的?
想要无视强行离开,却被后者狠狠抓住下巴尖,疼痛钻心,抬腿欲要踹去,却被泽坤巧妙的躲开,同时捏住崔钰下巴的手也自然松开。
“崔钰?好巧,你也来喝酒?”
喝酒?呵呵。
崔钰心底冷笑,不想理会这狗皮膏药,便道,“滚。”
泽坤神色变了变,但脸面上依旧堆满了笑。被骂滚当然不好受,更何况他和崔钰更有之前的恩怨。
只是,不好当场报复,他还有更重要的是事情要做。
能进入内院的,将来都是一些大势力的预备重要成员,更何况他泽坤内院还有白帮撑腰,自身更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二品炼药师。
自认为,想要崔钰生不如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泽坤自然有自己的骄傲,可面对崔钰却屡次受挫,气度再好的人也会心生不快,更何况是瑕疵必报的泽坤?
反倒是崔钰,在进入内院之后性格收敛了不少,不招惹到她,也只是遇人冷漠些而已。对泽坤这种追着死缠烂打如恶狗般咬着不放的性格,也是厌恶透顶。
“崔钰,今日你给我老实点,不要想着逃跑。”咬牙切齿的说完,便对着身后一花白头发的老者拱手,恭敬道。
“严老,你要找的,便是这个女人。”
崔钰听到词句,也是相当疑惑,什么人会找自己?而且她也不认识那个佝偻的老头。
“姑娘,我问你,一个月前,是否在这里见到过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
左右看了一眼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有些头大。
“你家公子是谁?”
那老头捋了捋胡须,神色还算友善。
“莫崖。”
崔钰眼角一跳,手脚逐渐开始有些发凉。
她知道来者不善,很可能这些人就是专门为她来的。
“不...不知道。”崔钰搪塞,说罢便要挤开人群离开。
老头神色一边,对着身边的侍卫喊道。
“抓起来,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