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的飞快。
让非天臭屁的以为有一种老之将至的错觉。实际上,他很年轻,与崔钰同龄,可能还比她大上几个月。
表面风轻云淡,白衣出尘,然而心底思绪活络到可以结出蛛网的地步。
还是与她不辞而别,叹气,路途上的辛劳不及内心半分酸涩。在她眼里,自己可能就是一个放荡不堪的混球。
无耻之徒,人模狗样,衣冠禽兽。这可能就是崔钰想起他时自然想到的词。
可能是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在她熟睡时,在她白净的脸上写下“再见”二字。
反正他觉得很好笑,下意识的以为崔钰看到也会很开心。绝美的小脸上歪七扭八的写上字,旁边还画了一个小乌龟,眼角的疤正好变成了小乌龟的尾巴,自己看见,都忍不住笑。
这人其实蛮聪明,可有些方面,也呆瓜的不得了。
思绪渐回。
远远望见化翼投来目光的黑袍男子,微微点头示意,身后深紫色盘综狰狞的翼翅快速凝实,似舒展般张开,煽动气流,跟了上去。
见那人诧异于自己紫肿的脸颊,欲想转移话题,说道,“我叫你查的那人,如何?”
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黑袍人见非天提起此人,恭敬抱拳,声音朗朗,可语气却是出奇的轻蔑,似乎是对非天口中人的不屑一顾。
“回二少爷,此人名为莫崖,为黑皇宗莫天行之子......”
......
另一边,铺满白色砖瓦的大院则是炸开了锅。
寒风刺骨,宽大寂静的石廊内喧闹的踏进数人,将肃静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
观服饰谈吐,应该都是家族内成员。
正坐于石椅之上的老者面色铁青,仔细看下,或许黝黑泛着青光的脸上,还会有愁虑导致的微白。
“公子暴毙?你可莫要胡说?”
“谁胡说了?你没看咱老爷子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那...这黑皇宗的产业...”
“唉..不知道,暂且看着吧!”
几个年轻姿色不错的妇人,细腻的手臂挽住自家男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神色不时看向坐于石椅上的老者,察言观色。
众人嘈杂入内,惹得老者颇不爽快,见还没有消停下来的意思,即大声训斥。
“肃静!”
如巨大的铁钟在耳边鸣钟炸响,又如当头棒喝,嘈杂如鸟林菜市的大院瞬间安静。
女人们噤若寒蝉,男人们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踏进院内,刚刚伸出一只脚的宗族内成员,也被吓的缩了回去。
翻找谷食的鸟雀更是四散而逃。
老练的目光似雄壮的狮王般扫视一众,见人群中夹杂着些涂满胭脂的莺莺燕燕,眉毛一皱。
有怒火升腾,却隐隐压下。
站起,身躯舒展,健壮的身形不似一般老者的佝偻,反而更适合使用年轻人的形容词。
虎背熊腰。
总会有人私底下说,“莫天行怎么会生下莫崖那种放浪的纨绔子弟。”
“这次召你们来,不是家族会议。”莫天行阴沉着脸说道,声如闷雷,听到的人都会不自主的心跳加快。
“话不多说,我的....崖儿,自一个月前发现别人打算手脚经脉挑断后,整日寻死觅活,前几日......”
话语顿了顿,语气哽咽。说到这里,这个硬汉老者的眼眶内竟出奇的有了湿润。
被召集来的人,也是心惊不已。他们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个黑皇宗宗主老泪纵横。
老宗主的雷霆手段,他们都还是知道的。行事雷厉风行,狠辣无比。相信,若是抓到那个杀害莫崖公子的凶手,定是暗无天日般的折磨。
“一句话,若是谁抓到那挑断我儿经脉的人,黑皇宗半数产业,奉...上!”
一句话,下面激烈争吵或讨论顿时要将那天掀翻。
“这...,这是为什么?这老头昏了头”
“你不知道这老汉这辈子也只娶过一任妻子。”
“是的,两人恩爱无比,那时,这老头的脾气还不是这样。”
“那是为何?”
几个年龄稍大的中年人嘴角挂上一丝笑,其中一人开口,“日后便知。”
一干人,恶毒的目光,皆是望向黑角域及附着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