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的葬礼非常仓促,大概筹备了一两天就举行了,除了有任务实在不能脱身的疯眼汉以外,赫敏、唐克斯、金斯莱都请了假参加,凤凰社所有的会员都到场了。
葬礼也没有很大的排场,在布莱克家族的墓地里举行。众人到场后默默看着雷古勒斯被装在透明的棺材里下葬。因为被岩洞里的魔法转化成了阴尸,他身上的腐烂痕迹并不明显,闭着眼睛如同睡着了一样。
邓布利多进行了简短的致辞。
“在最黑暗的年代里,在所有人都看不见希望的年代里,他敢于反抗,敢于身处黑暗,却往光明奔走。他大胆地正视自己内心灼热的爱,对家养小精灵、对家族、对父母、对亲人的爱,并勇敢地否认那些内心是冰冷的荒原的人。他是最勇敢的人,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墓志铭是由西弗勒斯·斯内普刻的。麦格教授建议听听小天狼星的意见,但小天狼星似乎厌倦了在这件事情上和斯内普争斗,对此不置一词。
“这里长眠着一个伟大的人。他的事迹在生前不为人知,他的所作所为全部发自内心。”
斯内普蹲在那里,认真地用魔杖刻完了这句话,接着用花体小字刻下了一首诗。读了些麻瓜诗歌的布兰认出那是19世纪诗人罗伯特·路易斯·史蒂芬孙的墓志铭:
在宽广高阔的星空下,
挖一个墓坑让我躺下。
这将是你为我刻下的墓志铭:
他安息在他渴望的地方
出海的水手已返家园
上山的猎人已回故乡
和原文不一样的是,斯内普去掉了“我高兴地活过,高兴地死去”这句话,连带着后面一句一起。
“雷古勒斯,你是一名英雄。”唐克斯对着墓碑说,深深鞠了一躬,退下了。
小天狼星坐在墓碑旁边,背对着大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葬礼草草结束,一些人寒暄后就道别回去了。哈利默默走过去和教父坐在了一起。
“谁也没能想到,对不对?”罗恩很自来熟地和布兰攀谈起来,“大家以为他只是个小笨蛋,死在了想背叛神秘人的路上。但是瞧瞧他,掉包了神秘人的魂——挂坠盒!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是。”布兰说,看着小天狼星,担心罗恩的话被他听到。
“罗恩。”赫敏揪住罗恩的手,“能不能少说几句话?”
罗恩被赫敏带走了。布兰一个人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落日,才晃悠着准备回到自己家里舒服的床上,顺便给橘猫洗个澡。
说起来现在还不知道作为礼物的这只胖橘能干啥……养在家里除了吃就是吃,难道唯一作用是给我rua?布兰心不在焉地想,思绪已经飘到了自家舒服的公寓上去了。
“啊,布兰。”不知道是邓布利多撞上了他还是他撞上了邓布利多,总之老校长的语气有些高兴。
“先生。”布兰点了点头。
“我刚好找你有事情。”邓布利多右手从口袋里拽出一把巨大的钥匙。除了过于巨大以外,这把钥匙纯粹用石头制造,不知道能打开什么门。看到它的第一眼,布兰就想起了欧文和安吉拉探索过的芬兰巨人遗迹。
“这把钥匙,你认为你的朋友欧文·拉斯克会有什么头绪吗?”邓布利多问。
“教授,您听说过安吉拉·恩格尔吗?”布兰反问,“我认为她是比欧文更厉害的历史学家。或者您也可以找巴希达·巴沙特女士。”
“巴希达对上古时期的魔法史没有多大研究,至于恩格尔女士,当然,我认为老婆比老公厉害是可以理解的现象。”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替我向欧文问好。”
布兰克制着自己想要吸收掉这把钥匙里魔力的冲动。“当然,教授。”他说。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交给布兰这把钥匙的照片,转身离开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离开时,校长突然拍拍手,吸引了剩下所有人的注意。
“我有一个好消息,诸位。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个好消息。根据形势的最新进展,和从神秘事务司传来的消息,从明天开始,我会取消值守神秘事务司门口的任务!”
大家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才值守了一次,还杀了条蛇,就没有下次了,对吗?”蒙顿格斯·弗莱奇走到布兰旁边,小声说,“那条蛇还在你手上吗?”
“被邓布利多收走了。”布兰机械地回答。
“可惜!”蒙顿格斯唉声叹气,“那样的魔法蛇全身都是宝贝,不是我骗你。也许你下次值守还能杀一条。但是没有下次值守了。他们给你取了个名字‘杀蛇人’。”
小个子巫师推搡着走远了。布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杀蛇人”这种外号可够搞笑的,更别提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了……
看来伏地魔已经知道自己的爱蛇被布兰一招击杀了。不然蒙顿格斯口中的“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
“还有一件事。”邓布利多说,“我在此向大家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如果有人已经离开无法得到消息,希望大家互相传达一下。”
他停顿了一下,说:“雷古勒斯生前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发现了伏地魔最深沉最可怕的秘密。”
“老兄,在这户外讲没问题吗?”罗恩紧张地说。
“这一点,我非常佩服。许多比他法力更高强、知识更渊博的巫师,都猜不出来!都不敢想象!”邓布利多不管不顾地往下说。
作为一个在岩洞里制造出了那种场面的巫师,他怎么莽我都不奇怪。布兰想。
“你们都听说了,雷古勒斯反抗了伏地魔,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未能战死在一线的战场上,战死在伏地魔的大后方,而是一度让大家以为他因为懦弱而人间蒸发。
“事实上,雷古勒斯是为了伏地魔的这个秘密而死去的。
“这个秘密,就是魂器。”
布兰震惊地看着校长。邓布利多站在夕阳的微风里,白色的长长的胡须被风吹起。他表情一派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