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取了联合会那边这人的资料,和你说的差不多,祖上是爱尔兰的,他的爷爷搬到了法国,娶了一个法国人。”斯多吉·波德摩对布兰说。
格里莫广场12号里,桌上散乱地放了几张纸,都是科布尔·科马克这个人的过往履历和个人信息。
“你的意思是他身上查不出来问题?万一是联合会没给你全部的资料呢?”
“他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普通人,布兰,不是查不出来问题,是他根本就没有问题。”小天狼星说,“我们相信你没有听错,知识之神教会的一个重要头目也叫科马克,但这只是一个巧合。爱尔兰那边有不少姓这个的人。”
“涉及到这么重要的事情,联合会不可能隐瞒的。那边的领头人不是福吉。”斯多吉笃定地说。
“问题恰恰在于,科马克这么多疑且心眼多的一个人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肯定会被他抹掉。”布兰说。
“这么想就永远没有答案了。”小天狼星扶额。
“而且我问他信不信什么其他的教派的时候,他问我,‘除了麻瓜那些以外还有其他的教派吗’?明明当时大家都已经知道有知识之神教会了!”
“你这是先入为主,我给你捋捋:你当时是在问他一个关于信仰的个人问题,而知识之神教这样的邪教肯定是不在考虑范围内的,正常人都会是这个反应,就很迷惑,‘诶,还有什么其他教派吗’,总不可能说自己信邪教吧!”斯多吉说。
“我相信你的直觉,布兰。”一直没说话的哈利突然发话。
“噢,谢谢。”布兰疲倦地说。
“你可别添乱了!”小天狼星瞪了哈利一眼。
“我还是要去亲自看看。”布兰把桌上那几张资料拿过来,仔细看了下,“家人住在巴黎,现在人住布鲁塞尔,祖籍都柏林。全都是大城市,给人难以查证的机会。”
小天狼星和斯多吉对视了一眼。
“我去过他巴黎的家里,拜访了他爸妈和还健在的奶奶。”斯多吉说,“真的很普通,就是一普通巫师家庭,我一开始搞了很大的阵仗,各种魔药、道具都带上了,检测有没有可疑的物品、伪装魔法等等。麦格和我一起的。”
“他们还去了科布尔现在的单身公寓,里面同样毫无特色。”小天狼星替斯多吉把话说完。
“他不会信的。”斯多吉说。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要去他祖籍地看看。”布兰固执己见,“就算他没有问题,他的亲戚里一定有人有问题。”
哈利把那几张资料拿过来,快速浏览着。
“他没有兄弟姐妹,”他慢慢说,“噢……他的爸爸也是独生子。他的爷爷四十多岁就死了。”
“他的爷爷有兄弟姐妹吗?”布兰着急地问。
“这上面没写。”哈利说,把资料递给布兰。
“你们问过他奶奶吗?”布兰问斯多吉。
“他奶奶年纪蛮大了,经不起精神魔法的刺激,至于吐真剂,我们没有理由用。”斯多吉说,“我们问过亲戚方面的事情……”
“问不出来的!”布兰直接打断了他,“我得亲自去看看……反正总攻开始还有4天时间,你们就当我是提前过去侦察了。”
既然斯多吉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是你们业务能力不合格”之类的话,只能亲自上场。这个科马克一定有问题。
“行吧,这样也没问题。”小天狼星说。他停顿了一下,打趣道:“可别探查着探查着直接把他们老大给干掉了。”
“我没那个本事。”布兰无奈地说。
“我觉得你有。”哈利说。
“哦,差不多得了,哈利!”小天狼星捂住了哈利的嘴巴。
……
“摩莉甘化作鸟形,立在库兰的特梅尔一块巨石上,对棕色巨牛说:
黑牛啊,你多么不安分,你可猜得到他们聚在一起,是为了某个屠杀!聪明的渡鸦大声呻吟,敌人在广袤的原野上肆意横行!”
布兰合上。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直在瞅着他。
“先生,第一次来爱尔兰吗?”见他抬起头,男人对他局促不安地微笑,露出一口黄牙,“可以来我们的旅游团,很适合您这样的凯尔特文化爱好者……”
“不需要。”布兰直接拒绝。
公交车停下,刚好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布兰扔给那个男人二十英镑,说:“不用在外面拉客了,回去好好孝敬一下自己母亲,给她做顿热汤。”
都柏林的天气很冷,刮着冷冽的风。布兰戴着围巾,手上拿着写了科马克家故居地址的纸辨认方向,时不时问一问路。
越走越偏僻,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稀少。街边的建筑逐渐破败起来,一些混混蹲在路边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这个地方看上去完全废弃了。”看着眼前这座大楼,布兰并不意外。不如说正是因为这里被废弃了他才会过来,不然要是这个所谓的故居被别的人买下居住了,一切线索都会被破坏掉。
他沿着楼梯走上去。三楼312……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住,要是都这样了还有人我也是服气。
“你好?有人吗?”
布兰敲了敲门,然后用爱尔兰语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直接打开门,却和一个女孩子直接撞上了。女孩看起来睡眼朦胧,穿了件非常宽大的睡衣,领口松松垮垮。
“不好意思。”布兰立刻把门关上。
这可太尴尬了……为什么这里还在住人啊?
不行,还是得问问,就算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得问。
“您好!我是这座房子上一任主人的旧识,可以问您几个问题吗?”过了一会儿,他重新问。
没有人回答。布兰起了疑心。他的眼睛立刻变成了白色,愕然发现门里确实有个人。
但这个人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人影身上的蓝色几乎已经浓郁成了一团黑。
也就在这时候,大门应声而开。头发花白的盖勒特·格林德沃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转过来,扔掉手里的烟,投来一个玩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