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后山的凉亭里,曾经的伊少爷早已经变成了伊老太爷,他白发苍苍,胡子长长,满脸褶皱,再不付往的英俊帅气。
而年轻时的老头,也就是流川,也不再是个普通的跟班,经过岁月的洗礼,他更多的是像个家人一样的陪伴。
两人一起走过了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遇事的默契感十足。流川只是起了个话头,就被伊老太爷察觉,胡搅蛮缠的打断了。
流川一边下棋,一边不死心的追问着,“老爷,少爷今年毕竟才27岁,还是个年轻人,想事不周。你把他这么突然的推到这么多世家面前,万一抓瞎了,到时会不会惹出别的乱子?”
“那小子精着呢,能出什么事?再说了,那些世家也有比较正派的,不是什么龙潭虎,让他去闯闯,好的。”
“呃……唐门,我承认,他们还比较不错,盛名在外,有目共睹。但是那鸿沟府可就不一样了,他们私下里不知道做了多上伤天害理的事,你怎么还推波助澜的要把少爷留在那里呢?”
流川实在是想不通,为了说服鸿沟府的当家人暗中助力,老太爷还亲自跑了一趟,许了很多的好处,想要把鸿沟府的小小姐乔心凌推给伊在旭。
这个女人,长得有黑人的血统,肤色偏黑不说,五官也不漂亮,说她是个菲佣都有人信,哪里配得上高大英俊的伊在旭?
无端端的把伊在旭又往外推,直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打回来过。
现在,那个女人对伊在旭一见钟了,在鸿沟府吵翻了天,老爷子居然还大开方便之门,把那个女人带了回来,此刻就安置在山下的宁心院里。
这样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老太爷居然还想把伊在旭又推到唐门去做上门女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搞不好,这伊家大房的香火就得断了。
他暗暗打量着老太爷那双笑眯眯的眼睛,想要看他是不是老馈昏庸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一天都在和老太爷斗智斗勇,斗得心力交猝,这样的老太爷,绝不会得老年痴呆症的。
就算全世界的痴呆了,他也不会痴呆。
他只不过是,实在是……有些不理解老太爷的想法罢了。
老太爷淡定的扫描了棋盘,放下一颗黑子后,慢条斯理的抬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满意的擦擦嘴角的胡须,“那个臭小子,就是个不开窍的木头,女人的妙处,老爷我十多岁就识得了。”
他一副忆当年的表,“啧啧啧……那家伙,老爷我走哪里都是众美环绕,边从来美空过,怎么偏偏这臭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不开窍呢?”
“唉……反正是指望不上他了,他去那里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就当……废物利用了。”
流川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全喷在老太爷上了。
“咳咳……嗯嗯……抱歉,实在是被呛到了。咳咳……不是故意的,咳咳……”
流川咳得面红耳赤,说不出的难受样子。
老太爷手里的拐杖毫不客气的从桌子底下轮过去,对着他就打了一下,“唬弄谁呢,你就是故意的,你个糟老头子,也跟着学坏了吧!”
流川敏捷的站起来,躲开了老太爷的报复,在看到老太爷随时要发作的脸后,指着老太爷后大呼小叫起来,“哎呀!不好了,二老太爷来了!”
“切!那家伙在唐门给我压镇呢,哪里就能回来了。”老太爷头也不回的继续坐着,压根儿就不听就穿的话。
“老太爷,真的是二老太爷来了。”流川话说完,就听得背后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哎呀呀呀!大哥,你也在这里纳凉呢?咱兄弟两真是有缘哈!”
老头爷嘴里暗骂一声“晦气!”却还是扬起一抹标志的笑站了起来,“二弟呀,听说你出门游玩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太爷这番话,让二老太爷伊利川的笑脸瞬间就凝固了,他强颜欢笑的扯着嘴角,“呵呵……外面有啥好的,太阳大不说,风景还没我们这后山漂亮,没意思透了!”
说完,他一股坐到流川之前的位置上,对着仆人不耐烦的招呼起来,“赶紧的,爷走了一路了,口渴了!”
他借着喝茶,掩饰了自己不悦的心。
这次去唐门,他可是亏大了,想到这里,就挖心不已。
他先是花了大价钱收买了一波公子哥儿,去难为伊在旭,就是为了不让他夺得冠军,甚至于,他还有更恶毒的想法,那就是把伊在旭从盘山路上搞废了。
没想到,那些人弱爆了,反而被伊在旭的帮手给弄废了。更稀奇的是,还有人对这臭小子有仇,不想他锦上添花,做唐门的女婿。
但是,这群人就是傻雕,他们没本事拦住人就罢了,还一路帮他排除艰难险阻,送他上了青云路,直接bī)上了冠军。
按道理,他应该高兴才是,伊在旭做了上门女婿了,以后伊家,这诺大的家业,就可以让他的亲孙子伊卫上位了。
但是,他是绝不会被这样的好处给迷惑到的。他这个大哥,指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呢,断子绝孙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去做?
所以,他要有所图谋,只要跟着对干就好了。想到这里,他状似无意的提起宁心院里的姑娘,以此来作为突破口。
“那个宁心院,是阿旭未来的婚房,听说大哥已经安排一个姑娘住进去了,这是确定关系了吗?”
“呃……啥时候那里变婚房了,我怎么不知道?”老太爷收回看风景的眼,轻轻的撇了他一眼。
伊利川有些讪讪的笑了笑,“呵呵……难道不是吗?”
“咱们祖上往好几代数过去,每个家主的婚房就在宁心院里,大哥不会不知道吧?还是说你……老糊涂了。”
伊利川真是盼着眼前的大哥,也就是伊利群能变糊涂了,但是,这几年,他虽然表现得像个老顽童,整天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烦人,其实,他就从来没有在他这里讨过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