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不屑的撇撇嘴,“还能去哪里,自然是被老娘我撵走了呗。不是我说你们姐两,欠了三个月的房租不给,这也怨不得我,都是你们自找的。”
老板娘说完,挎着菜篮子就要离去,却被女子一把抓住了,“老板娘,求求你给她打个电话,我想和她说话,我……我手机坏掉了。”
这时她成人后,第一次低下头求人,眼里的哀戚之意让老板娘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不忍心拒绝。
“放开放开,拉拉扯扯的不像话。给你打还不行吗?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姐两的。”她态度恶劣的甩开女子的手,掏出自己的老旧手机拨了出去。
“喂!美丽呀,赶紧过来一趟,你妹在我这里呢!她的状态……额……有这不太好,你赶紧过来把她给我领走,看着就心烦!”
老板娘也没让女子多说什么,噼里啪啦说完就挂掉了。
电话那头,却是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牛西施,她怔怔的愣了几秒后,还是一股子糊臭味道把她惊醒了。
她手忙脚乱的把烧糊掉的菜倒到垃圾桶里,收拾好一切后就出门了。
纵使心里百般无奈,那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可能当做空气一样看不见。
也许是赶得太急,也许是太阳太过毒辣,当她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一阵眩晕的感觉向她袭来,让她忍不住靠在一根电线杆上休息了一会儿。
当她撑着虚弱的体,赶到老板娘家楼底下时,就见到她的妹妹,跑过来,习惯的对她埋怨起来。
“你怎么搞的?害我等这么久?”
“我……”她张嘴解释,却被无的打断了,“我什么我?你现在住哪里?赶紧带我回去,我快死了,你看不见吗?”
女子走了一晚上的路,两只脚早就肿痛得不行,肚子里水米未进,再加上之前遭受一群人的轮番侮.辱,她觉得自己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命了。
牛西施苦涩的看着她,“妹妹,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去。”
“什么?”女子的嗓门一下子就拔高了好几个度,“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累赘,终于想要丢弃我了吗?”
牛西施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姐姐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你冷静点,是姐姐无能,姐姐照顾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你胡说,你在那么大的公司做事,怎么可能养不起我,你是不是找到靠山了,就想把我甩了?”女子满脸的愤怒,再不见之前的期盼之心。
牛西施眼里含泪,努力憋着不让它掉下来,“妹妹,姐姐才出院,所有积蓄都花完了,还欠了别人很多,回来这里的时候,才发现你没交房租,我们的东西全被人丢到楼底下,我朋友可怜我,才暂时收留我两天,我也是寄人篱下,我真的不能带你回去。”
“我不听,也不信,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唱戏,既然不想管我,你就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女子激动的推向牛西施,想摆脱她的束缚。
牛西施本来就虚弱,女子这一推,瞬间就把她推到在地,直接没动静了。
女子本来转已经跑了两步,想着自己无一文,怎么着也要弄点钱傍才好,随机转找牛西施,发现她的不对后,赶紧上前去拉扯。
“姐,你怎么了?我没使力啊,你别吓我!快醒醒啊!”她拍拍牛西施的脸,发觉那里冰凉一片,不但一点乎气都没有,嘴唇还隐隐有青紫的痕迹。
“呜呜……姐姐,你快醒来啊……”
无论她怎么呼喊,怀里的人就像是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之前,牛西施躺在医院里,她其实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生病了,需要自己签个字就完了,她那个时候,和一个富家子弟打得火,对这个事一点都不上心。
此时,牛西施的样子,让她回忆起她们的离世时的样子,心里的恐慌来得那样的猝不及防,让她懊悔不已。
要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偏多,有认出两姐妹的路人,帮着她们叫了救护车,把牛西施送进了医院。
然而,面对那高昂的急救费用,女子掏遍了牛西施的口袋,也只找到几张零钱,杯水车薪根本就没用。
她一个人躲在楼道里,头埋在膝盖那里,闷声痛哭起来。从来没有的悔恨啃噬着她的心灵,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她。
这一刻,她甚至有了从天台上跳下去的念头,也许,那样,她就可以解脱了,来时,还可以做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不和自己的亲人顶嘴,不埋怨生活的艰辛,踏踏实实的过好每一天。
恍恍惚惚间,她摸干眼泪,鬼使神差的走到天台门前。
只要打开这个门锁,她……就可以解放了。
也许是老天爷对她的挽留,她手里牛西施的电话响了起来,上面是个陌生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的事一个男人威严的关切声,“喂,你在哪里?你体不好,别到处乱跑,赶紧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女子犹豫了一下,才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对不起,我是牛美丽的妹妹,请问,你是哪位?”
“妹妹?你姐姐呢?让她接电话。”电话这头的大潘,正站在客厅里,烦躁不安的扒拉着头发。
一旁的地上,放了很多手提袋,那都是他采买了几个小时后的战利品,全都是给牛西施准备的。
当他急匆匆赶回来,没想到却扑了空,面对空dàng)dàng)的房子,心里不免有些烦躁起来。
听到男子提到牛美丽这三个字,女子瞬间奔溃了,“我姐……我姐……不好了……呜呜……”
大潘深一下子紧张起来,“她怎么了?你别光顾着哭,赶紧告诉我,她人在哪里?”
“呜呜……医院……我们在医院……”勉强说了几句,女子又开始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