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温体仁起身高举酒杯,“陛下仁慈爱民,德被天下,臣以此杯酒敬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体仁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饮完后还行了个礼。
崇祯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抿了口酒,就放下了杯子。
接着诸位大臣纷纷给崇祯敬酒,说着吉祥的祝酒词,以及各种尬吹,马屁。
虽然……
这些文官没几个是真心的。
最角落里的两个文官甚至干脆话也不说,梗着脖子只顾着吃。
他们是东林党在朝中仅剩的两个御史言官了,一向以头铁而著称,就连崇祯都没办法降服他们。
处死他们
岂不是正遂了他们杀身成仁的理想他们巴不得呢!
崇祯干脆留下他们,并让齐楚浙等党派的文官孤立他两。
不过
齐楚浙等党派的文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也就嘴巴上会阿谀奉承而已,背地里不知道搞了多少小动作。
甚至比这两个东林言官更加可恶,至少这两个言官御史也就只是嘴巴上损皇帝而已。
弑君的事他们还不敢做,属于东林一派的异类。
崇祯又饮了一杯黄酒。
今日筵席上所用的黄酒皆是御酒房所酿造,相比于混吃等死的光禄寺,御酒房的名声简直是不要太好。
御酒房总负责人是宦官。
他们的工作就只有一个,酿造各种美酒,比如竹叶青,真珠红,金茎露,太禧白,满殿香等。
御酒房酿造的酒分为两个档次,上等的专门供应皇帝及其家人,下等的供应宫人内侍。
可是就算是专门供应宫人内侍的枣酒,尝过的人都无不叫好。
崇祯刚刚所饮之酒名真珠红,是以红曲酿造而成的黄酒,取名于唐代诗人李贺的,小槽滴酒真珠红。
只不过酒虽好。
在场却有二十来个文官无心饮用,他们暗地里交换着隐秘的眼神,似乎要干什么大事
崇祯知道。
他们要弑君!
这次弑君计划是东林党人以及江南的部分地方官员共同筹划的。
虽然东林党人大部分都被驱逐出了朝廷,然而他们在其老巢江南地区,依旧有极其强大的力量。
这帮人筹集了巨量的资金,偷偷在江南地区训练了一批死士。
此时,这批死士就在紫禁城外等候着,当然靠这批死士是无论如何也闯不进紫禁城的,他们另有计划。
东林党人和江南部分地方官员通过范老板搭线黄立极,控制了二十几个低阶文官。
这二十几个低阶文官就是关键,他们预备乘宴会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崇祯。
然后挟持崇祯出紫禁城。
这时候那批死士就能起作用了,这二十几个文官在死士的掩护下,带着崇祯逃之夭夭,最后秘密弑君。
崇祯一死,群龙无首。
此时东林党人就能站出来指责温体仁等人护主不利,接着他们就会推出新主……福王之子朱由崧来,并由朱由崧主持大局,继位神器。
朱由崧这人崇祯可熟悉了。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明君主,历史上……
崇祯国破身亡后,此人从农民军手里逃了出来,在卢九德、高杰、黄得功等人的拥戴下建都南京,史称南明。
当时南明政权还是有一批可战之将的,也有几支精兵。
就是这个宏光帝朱由崧太不靠谱了,好色荒淫和他爹福王一脉相承。
在他逃到淮安乡下时。
他曾经谋了个教书先生的职位,当时他看中了一个寡妇的女儿,并胁迫占有了这个黄花大闺女。
后来他继位后翻脸不认人,将这个女子严刑拷打,致其屈死于狱中。
接着……
当了皇帝的朱由崧最先做的事情不是整顿军务,而是大选妃子,短短几日就将后宫塞的满满的。
为了应付成群结队的妃子。
他又不要脸的让宦官打着奉旨捕蟾的旗号,把乡里的蟾蜍都抓光了,好用来配制强力春药。
朱由崧因此被时人戏称……虾蟆天子。
当然光一个朱由崧也是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东林党人还和京城的一些勋贵达成了某种默契。
弑君成功,他们支持朱由崧。
弑君失败,他们置身事外。
崇祯静静的坐在宝座上,他身后几十名宦官皆耷拉个眼睛,无精打采的侍立于崇祯身后,唯有黑卫一人,站的像杆标枪。
黄立极笑着站起身来,他端起桌上御酒,准备敬酒。
这家伙似乎喝醉了
他居然走出了座位,摇摇摆摆的准备走向崇祯,殿上负责礼仪的官员急忙呵斥,斥责其御前失仪。
黄立极楞了下。
他迷醉的一拍脑袋,结结巴巴道,“陛……陛陛下万岁,臣失仪。”
仪字还没说完。
黄立极猛的掀开帽子,他一把抽出头上戴的铜簪,但见那簪头锐利无比,簪尖幽光闪耀微微泛蓝。
这是一根淬了毒的特制杀人利器。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二十几个文官同时掀帽拔簪,他们低吼着冲向了崇祯。
电光火石之间。
崇祯身后的几十名太监同时抬眼,纷纷出手,黄立极以及这二十几名低阶文官瞬间被制服。
崇祯笑道,“黄爱卿以及诸位爱卿这是在干什么?想学那荆轲刺秦王吗?可惜朕并无秦王之功,诸位也没有荆轲之勇,这场刺驾注定不会流芳百世。”
“陛下啊!”
黄立极立马不醉了,他急急解释道,“陛下饶命,臣是被胁迫的啊,就是那些东林逆党将臣的家人给绑架了,如果臣不按他们说的做,臣家人性命不保啊!”
其余二十几个低阶文官也纷纷哀嚎着,“陛下饶命,臣等也是被人胁迫,臣等就是被黄立极这个大奸臣胁迫的啊。”
崇祯轻笑道,“哦原来诸位爱卿都是被人胁迫的啊都是朕冤枉了你们?”
“陛下~”
黄立极以及这些文官哭的是凄惨至极,可是崇祯却一点也不同情他们。
诚然,他们有些人确实是被人胁迫,可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帮人要是没干缺德事,咋能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