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将茶杯放下,他幽幽问道,“谁这么大胆啊?居然敢私下阉割皇亲国戚?”
国丈周奎突然抬头。
他恨恨看着崇祯旁边的田尔耕,咬牙切齿道,“启禀陛下,这个大胆的贼人就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田尔耕冷哼一声。
他看都不看周奎一眼。
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的眼力劲还是有的,他早就看出来了崇祯不喜这个国丈。
崇祯回头问田尔耕,“田爱卿,周国丈说的可是事实?”
田尔耕听到崇祯问话,他急忙跪在了地上。
“启禀陛下,臣也要状告嘉定伯周奎,嘉定伯身为皇亲国戚,却不思约束族人,任凭族人为非作歹,强暴民女,臣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手重了点。”
周奎闻言差点气死。
他双目喷火,指着田尔耕骂道。
“好你个沽名钓誉的田尔耕,你血口喷人,我那两位族侄可都是老实人,怎么就强暴民女了?证据何在?证人何在?”
田尔耕也不说话,就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着国丈周奎。
“朕为证人!”
霹雳一道雷,惊的国丈周奎差点跳了起来,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崇祯。
崇祯冷冷一笑,“周国丈,你是不是还要问朕要证据?”
周奎楞了。
他呆呆看着崇祯。
崇祯狠狠将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泼的他满脸都是茶沫子。
“传朕旨意,周奎身为国丈却纵容族人驿站行凶,欺压良善,剥夺其爵位,将其与族人全部发配辽东。”
说完……
崇祯便再也不理这个国丈了,命人直接将其推了出去。
崇祯此举很快就传遍京城。
大明朝的文官目瞪口呆的同时,纷纷咒骂崇祯果真是个暴君,居然连自个丈人都不放过?
崇祯将周奎一家子发配到了辽东种红薯,然后他就开始着手整顿驿站和大明钱庄了。
大明钱庄自不必提。
那帮国营员工统统被崇祯丢了西郊种红薯去了,随便把魏忠贤也一并丢了过去。
天下驿站则被崇祯纳入东厂经营,呵呵,东厂的产业看谁敢动?
至于以前那些割过马耳朵,剁过马尾巴,勒索过驿卒的垃圾官员和其家族,统统被治罪。
罪大恶极的……
比如强暴过民女,打死过驿卒,杀过驿站马匹的。
统统都被推到了菜市口咔嚓一刀,直杀的京城诸官员胆战心惊。
崇祯暴君形象更加深入官心。
不过……
天下驿卒莫不欢欣鼓舞,纷纷感念天子圣恩,甚至还要给崇祯建生祠呢!
处理完这一切。
崇祯都有点不敢见皇后了。
这段时间他干脆装起了鸵鸟,天天待在自己乾清宫里处理各种政务。
正在这时礼部来报。
各国使节携带礼物求见皇帝陛下,希望皇帝陛下能够接见一二。
崇祯看着使节们送的礼物,冷冷笑着,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而已,甚至……礼物名单里还有乌香这种玩意?
这帮垃圾使节估摸着又想把朕当冤大头来宰呢?无耻!
对了……
崇祯决定看看无耻的使节们都在干嘛?
礼部的诸位大臣不亏是最擅长慷国家之慨的败家玩意。
给这些乌七八糟的使节安排着又大又好的房间,上等的茶叶,名贵的丝绸,各种山珍海味不要钱的供应他们吃。
最不要脸的是。
特么居然还派遣了几十名美婢侍候这帮使节们。
崇祯见一个猴子模样的棕皮男子搂着两个美婢,身后还有两个美婢给他捶着背。
看长相应该是南洋的使者?
就是不知道是南洋那个国家的?
他心满意足道。
“这大明国就是好客,咱们只是送了那么点不值钱的玩意,皇帝就赏赐了这么多好东西?”
另一个又矮又小,头顶秃了一半的挫男使者正在美滋滋的品着名贵葡萄酒。
看样子他应该是扶桑使者。
这家伙鄙夷的看了眼南洋使者,然后用半生不熟的明国话说道。
“贵使第一次来明国吧?”
“贵使不知道今天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礼部送到而已吗?皇帝的赏赐还没到呢!”
南洋使者砸舌。
“礼部的赏赐已经这么富了,皇帝的赏赐该多么丰盛啊?我喜欢大明。”
扶桑使者越发看不起南洋使者。
“大明的皇帝一向是人穷,穷大方,放心,他是赏赐绝对会非常非常丰盛的。”
……
京城,程清风府上。
程清风最近当了礼部主事,如今大明的官员俸禄优厚,加上皇帝陛下的赏赐,程清风手头一下子阔绰起来了。
所以他将府里重新装修了翻,并且请了几个仆妇照顾自家妹子。
程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
这一切都是田大人的恩惠,当初要不是田大人,程清风觉得他一定会暴毙街头。
所以……
程清风准备给田大人送点礼物,以表示感谢之情。
程清风的妹子刺绣好。
所以程清风买了架素面的屏风,想让妹子绣上花鸟鱼虫,好作为礼物进献给田大人。
“大哥!”
程清荷的声音,她似乎有点不开心,“小妹听说那田大人,之前是一个人品低劣,卑鄙下流无耻的阉党,大哥切莫和这种人走的太近了。”
程清荷接着说道。
“而且,小妹我听说这姓田的主子魏忠贤,最近失宠于皇帝陛下,被陛下赶到西郊种红薯去了,小妹估摸着姓田的也会迟早倒霉,大哥还是早做打算,早早和田尔耕划清界限。”
“休得胡说!”
程清风重重一拍桌子,“田大人乃是为兄的大恩人,要是没有田大人,为兄早就饿毙在了街头,哪里还会有我们兄妹今日的相聚?”
“人不能忘恩负义,小妹你再敢说田大人的坏话,你我兄妹之情到此为止。”
程清荷红着眼睛看着程清风,“我不管,反正那姓田的就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东西,我才不要帮他绣屏风呢!”
话音未落……
程清荷捂着脸跑了出去。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程清风,他看着白板一样的屏风,叹了口气,他家妹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对田大人那么有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