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的大头兵们汗流浃背训练完了,他们一个个发愣的捧着雪白的棉布巾,看着旁边的胰子,澡豆,香豆面子等洗涤用品。
这些好东西都是宫里的老公们送来的,说是皇帝陛下的赏赐。
可是?
这些个大头兵们都是糙汉子出身,以往洗澡洗衣服都是用草木灰一搓,清水一冲就行了,这么讲究的洗漱用品他们都是第一次见。
这棉布巾雪白雪白的,怎舍得用来擦身体?这些胰子和澡豆,香面豆子等香气扑鼻,这些东西使身上真是糟践啊!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
这些大头兵抓起胰子,澡豆,香面豆子等就往嘴里塞,香,真特么香!就是胰子的味道有点怪,腥腥的,不大好吃。
澡豆和香面豆子的味道就非常棒了,大头兵们澡都忘记了洗,纷纷大口大口嚼着这些洗涤用品。
待洗涤用品被一扫而空,这些大头兵们才从墙角落里捧了把草木灰往身上脸上使劲的擦着,一时间乌黑的液体淌的满地都是。
等到大头兵们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午饭时间也到了。
自从黑卫使者来了后,虽然每天训练的苦,但是……伙食却好多了,有肉有细米,还有骨头汤喝,大头兵们的日子过的美滋滋的。
今天吃的就是鸭子肉。
京营的伙头兵也没啥厨艺,就是将鸭肉片了一通猛炖,然后就盛起来了。
虽然做法粗犷,但是油盐放的足,这帮大头兵们也不挑食,有肉有盐有油,这就是人间美味。
除了鸭肉外,鸭架子也没丢,被细细熬成鸭架子汤,还加了皇庄里送来的红枣,红枣最补,是崇祯特意要求送来的。
吃一口鸭肉,闷一口鸭架子汤,再扒上一口米饭,大头兵们都快哭了,如果能够天天这么吃,他们就算训练的累死也心甘情愿。
大头兵们的日子美滋滋!
吃饱喝足训练起来也更得劲了,口号一个个喊的震天响,步伐有力,腰杆笔直,整个京营的风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是张之极等勋贵子弟们苦逼的快吐血了,首先就是洗澡问题。
这帮勋贵子弟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丫鬟美婢帮忙擦背洗澡,用的也是极高档洗漱用品。
其次是吃饭问题。
人以食为天,大头兵们觉得有肉有米有油盐,就是无上的美味了。
张之极等勋贵子弟都是惯吃山珍海味的,吃鸡吃鸭只不过是粗吃而已,他们家中只怕上等丫鬟都吃惯了鸡鸭鱼肉。
所以现在的伙食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不堪下咽,都特么是重油重盐乱炖出来的,呸,狗都不吃!
张之极艰难的咽下一口鸭肉,扒拉了几口米饭,然后唉声叹气的丢了碗筷。
这个纨绔子弟还不知道,在未来的岁月中,他将经历怎样的艰辛磨难?
……
莽古尔泰正带领着正蓝旗兵在狩猎,可惜……他们忙忙碌碌了半天连只兔子也没猎到。
看着身后饿的歪歪倒的兵卒,莽古尔泰叹了口气,如今野兽越来越少,田里也没收成,明国封锁的又严重,朝鲜也打不下来。
每天都有族人饿死,族人饿死也就饿死了,可是兵卒不能饿死啊,如果连兵卒都饿死了,正蓝旗也就完了。
该死的皇太极!
莽古尔泰咬牙切齿,一切都是皇太极这个贼子造成的,当年父汗病危,这个贼子许劳资以滔天富贵,帮他干掉了褚英,要不这个贼子如何能够继位?
结果?
皇太极这个贼子继位后,不仅没有兑现劳资的滔天富贵,还特么连粮饷都克扣了。
想劳资正蓝旗这么多弟兄,已经多少天没有饭吃了?弟兄们就连草根树皮都啃光了。
找皇太极这个贼子要粮食,这贼子推三阻四的,其实……当年父汗曾经从明国抢了许多粮食,一时吃不完,统统的晾干制成了粮砖,这些粮砖虽然口感不佳,但是并不影响饱肚子啊!
皇太极这个贼子偷偷将这些粮砖取了出来,却特么一块都不给正蓝旗,劳资的正蓝旗就是后娘养的。
莽古尔泰仰天长叹,喃喃自语:
“褚英大哥,我对不起你呀!当年我不该被皇太极这个贼子蒙蔽,不过苍天有眼,皇太极这个贼子盗了您的汗位,多尔衮这个贼子帮您报仇了,他盗了皇太极的女人,哈哈哈,报应!”
狍子!狍子!狍子!
褚英身后的兵卒大吼大喊,前方林子里终于出现了一头野兽,憨头憨脑,屁股处一丛白毛炸的开开的,这是一头狍子。
这狍子真够傻的,听到这么多人大喊大吼,它不仅不逃,还非常傻逼的伸长脖子张望过来,瞅瞅发生了啥事?
莽古尔泰抄起一根木棍大踏步走了过去,这头狍子见有人来,嗖的一下跳出老远,莽古尔泰也不急,就站那等……
果不其然,撒逼狍子跑了一段路后,似乎不甘心刚才没有看清发生了啥?它傻逼的又跑了回来准备一看究竟。
莽古尔泰一个健步冲上去,抡起棍子照着这头狍子的脑袋夯了上去,撒逼狍子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死的透透的。
莽古尔泰抽出佩刀迅速割下一块最好的肉小心收了起来,其余的全部赏赐给了身后兵卒。
这些兵卒也不知道饿了多久?
此时见终于有了食物,他们也不管生熟,纷纷疯狂的冲了过来。
他们直接拆骨喝血吃肉,大口大口的嚼着,就连地上的血迹也都被舔的干干净净,看的莽古尔泰差点吐了。
有了点血食垫底,这些兵卒也有了些许力气,后面他们运气也挺好的,居然断断续续又猎了几头狍子,还有一些兔子和野鸡之物。
只不过这些野兽早就没了前些年的肥硕,一个个都长的瘦不拉几的,其实也没多少肉。
莽古尔泰一行人拉着猎到的野兽回到军营,突然就听说皇太极派人来了!
莽古尔泰虽然对皇太极不满,但是毕竟还没撕破脸皮,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陡然换了副笑眯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