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上京至药谷镇的官道上,十几匹快马急速地奔驰着。居中的玄衣男子,五官俊美,风姿卓绝,面色却有几分病态的苍白,黑幽幽的眸子沉定坚毅。
大雨突至,前方的侍卫赶紧牵紧缰绳,“皇叔,前面是玉林镇,咱们去那里避雨休息吧。”
玄衣男子淡淡地瞥他一眼,“穿上雨具,继续赶路。”
“皇叔,您病体未愈,还是去镇上避避雨吧。”另有侍卫上前劝说,“天元与天罡漏夜赶路,已经过去了,您……”
玄衣男子俊脸一沉,身形陡然寒起,声音凉飕飕,“怎么?本王说的话不算数?”
“属下不敢。”侍卫们噤若寒蝉,立时拿出雨具,穿戴整齐。
一刻钟后,十几匹快马从玉林镇前疾驰而过,马蹄扬起泥水,溅到缩于树后躲雨的白小欢的背上。
“呸。”
转过身,她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白小欢郁闷啊,她这会儿的情况,便若老话说的那样,倒起霉来喝凉水也塞牙。
千辛万苦,黑灯瞎火地摸下山,又好不容易寻到小镇的标识,还没等她松口气,大雨骤降,直淋淋地把她浇成了落汤鸡。
这会儿,她好好地在树下避雨,又被溅了一背脊的泥水,当真是欲哭无泪来着。
而且她还是个怀孕体,若不是原主有内功护体,怕是会有三长两短。
抬头看一下天,这雨一时半会的停不了,躲在树下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打雷,按她霉运当头的现状,呜呼哀哉了也有可能。
提起真气,在一片迷蒙的雨幕中,她往玉林镇的方向奔去。
……
三年后。
春风和煦,杨柳依依,阳光温柔地照下来,山间的飞鸟快活地啼啭,不时的从天空扑腾而过。
金鸡镇,溪江村村尾的一座红瓦小院内。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拿了一柄竹木小剑,在院子里耍着玩。他的身后跟了一头貌似狮子的黑狗,欢快地跳跃围绕着。
小男孩玩得不过瘾,手脚并用爬到椅子上,惬意地笑,“黑豆,跳。”
然而他没站稳,身形摇晃两下,“啪嗒”地从椅子上摔下来,黑狗的反应很快,一头钻过去垫到下头,一人一狗摔到了一起。
“白豆,你又调皮了。”
一阵风似的,白小欢急吼吼地从屋里奔出来,见到这阵势,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把小男孩从地上拽起来扶好,无奈地讲,“娘在配药,你能不能乖乖地呆上半个时辰啊。”
白豆大眼睛巴眨巴眨,粉嫩的面孔看着好无辜,“娘,屁屁痛,药药。”
白小欢懂了,扒下它的裤子看一看,小屁股上果然红了一片。
“等着。”她回屋去取药。
这点时间,黑豆早已翻身起来,乖乖地趴去白豆的身边。
这条黑狗是半年前,白小欢采药时,山里头的猎户送的。长得很像前世的藏獒,力大勇猛,忠心护主。对白豆尤其忠诚,寸步不离,亲热得不得了。
白小欢现在的职业是大夫,每个月有两日在镇上的药铺看诊。白豆就交给隔壁的玉婶照看,自从有黑豆看护,她放心很多。
拿了膏药出来,一边给白豆抹屁股,一边作着交待,“娘要去镇上看病人,后日才会回来,你在玉婶家里要乖乖的。”
白豆已经习惯了,亲热地抱抱白小欢,“白豆乖,黑豆要香喷喷。”
“唔,回来给你们带香喷喷的肉肉。”白小欢爽快地应下来,白豆很上心黑豆的那一口吃食。
“嗯呐。”白豆小朋友笑眯眯地摸摸黑豆。
一人一狗愉快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