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凝玉猛地抬起头，手指不由自主地捏得紧。

“嬷嬷，您的意思是，皇叔娶那女人已成定局了？”声音微微颤抖。

李嬷嬷无奈地点头，“太后一击不中，没办法再出击了。皇后被皇叔捏住了七寸，也不能动弹。至于皇上，他巴不得皇叔娶这么个无势力支持的村姑。你过来之前，皇叔已经去见过皇上了。没意外，这桩事情已经成了。”

……

东方凝玉失魂落魄地从慈安宫里出来，眸光游离，心里头空洞得很。

太后明显放弃她了，李嬷嬷就算有心相助，能力也是有限。所以，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机关算尽，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苦笑，仰天苦笑呐。

这些年的坚持，现在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

白小欢，她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果真是有你没我啊。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

你绝了我的路，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眸子缓缓地凉下来，腰杆跟着挺直起来，她气质原本就是清冷，这会儿更象是罩了一层寒冰，飕飕地往外头冒着冷气。

“凝玉小姐，皇叔从宣政殿出来了。”宫女悄声道。

“唔？”精神陡然一振，抬起头看过去。

果然，长廊回檐处，那一抹熟悉的清雅身影正不疾不徐地往外走去。

东方凝玉本能的想要追过去，然后，后头有公鸭嗓响起，“凝玉小姐，皇后娘娘请您一叙。”

止住步子，唇角抿得紧。

犹豫片刻，她依依不舍地眺一眼前方，眼睁睁地看着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拐过一道弯，消失不见了。

……

昭阳宫里，南宫晓露坐在榻床上，妖娆艳丽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东方小姐，别来无恙啊。”

东方凝玉与她对视片刻，突地一笑，缓缓地行出一礼，“皇后娘娘安好。”

南宫晓露双眼微微眯一记，笑出一抹不怀好意，“皇叔刚刚出宫去了，本宫得到消息，皇上已经下旨，将那个村姑的名字，唔？是白小欢吧，写入皇室玉碟，承认她为贤亲王府的王妃。”

东方凝玉的面色僵了僵，咬紧牙，装得一脸地淡定，“那又如何？”

南宫晓露拿手捂住唇，嘿嘿地笑出声来，“本宫当然不会如何，但是东方小姐你，可是要如何了哦。”

东方凝玉心脏一缩，面上浮起一层戾气，“皇后娘娘把我叫来这里，是为了嘲笑我么？”

她是东方家的嫡女，横起来，也是可以不把南宫家的嫡女放在眼里的。哪怕她是皇后又如何？！

南宫晓露满不在乎地扬起眉毛，慢吞吞地看向她，“皇叔倔强，不会娶不喜欢的女人入府。”

东方凝玉听得肝疼，然而她会反击，“对啊，皇叔只喜欢那个村姑，旁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呢。”

南宫晓露像是被戳了一刀，身体微微一颤，眸子阖一记又睁开，眸底溢了些琢磨不透的情绪。

“咱们可以合作……弄死那个女人。”声音幽沉。

东方凝玉凝视着她，心里头翻江倒海。

许久。

声音沉哑，“好。”

南宫晓露不意外会得这个答案，眯起眼，唇角弯出一抹古怪之极的笑容，“讲讲你所知道的白小欢，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叔到底喜欢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