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思琦苦巴起脸，“堂姐，皇叔的心思一向难以猜度，我想，娘说的话是对的，好歹……这个女人替皇叔生了儿子，还是不同的吧。”

东方凝玉的眸子里掀起滔天的怒火，原本清淡雅致的脸庞现出一丝狞色。然而她反应极快，迅速地垂下头，掩饰地轻咳一声，再扬起头时，又是一贯的高华气度。

浅浅地勾一记唇，淡声道，“堂妹，春花节快到了，你要不要给南宫齐展送个香包啊？”

东方思琦神情一讪，面上迅速地拂起两朵红云，也是垂下头，羞涩地说，“堂姐，你又笑话人家。”

东方凝玉端起茶盏，漫不经心地啜一口茶，“皇后和老太后不对路，我听说她想让南宫齐展娶西门馨语。”

东方思琦的面色暗下来，轻轻咬住唇，“堂姐，您有办法吗？”

“办法……总是有的。”

东方凝玉察颜观色，眸子浅浅地眯起，象是极替她着想一般，“婚姻之事，还是要有父母之命，婶婶听太后的，要么我帮你去太后那里说一说？”

说着，她面色苍白了些，语调现出些凄凉，“总不能让你跟堂姐似的，心心念念了皇叔这么多年，竟然落到这么个下场。”

睫毛垂下，上头已然有了泪水。

东方思琦的眉心皱起来，可能是有了感同身受的触动，心情立时激愤起来，“堂姐，那女人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村妇，你别急，太后和我娘一定会帮你的。”

“然而，只有我和你知道她是个粗鄙的村妇有甚用？要上京上上下下都知道才行啊。”

东方凝玉轻声叹着，眉头蹙得紧，喃喃着说，“若是她自己暴露出来就好了。”

这话的诱导意味太强烈了，然而东方思琦是个天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好堂姐正在把她往沟里头带。

“堂姐，咱们可以跟她偶遇一回，象她这种没教养、没见识的女人，随便几句话便能勾得哇哇乱跳的吧，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没脸，如何？”她得意洋洋地出主意。

东方凝玉轻皱了眉头，迟疑地说，“皇叔要生气的吧。”

“她逛街，咱们也逛街，路上偶然遇见，她自己要失态，关咱们什么事情？皇叔还能怪过来？”东方思琦愈想愈觉得自己的主意很正，兴致勃勃地站起来，眸光莹莹，“捡日子不如撞日子，就现在吧。”

……

海逛了一个时辰，从最后一家珠饰店出来，白小欢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心情很愉快。

笑眯眯地看一眼白豆，“娘走累了，咱们找家茶楼歇歇脚，如何？”

“好啊。”白豆甜甜地朝她笑，“娘，这地方好玩，咱们还要来玩。”

“没问题啊，咱们已经搬来上京了，娘可以经常带你和黑豆出来逛。”白小欢一边说，一边若有所思地瞥一眼街对角，她的灵敏之极的五感通知她，那里有一双嫉恨的眸子正狠狠地盯着。

天元也是个敏感的，朝那个方向轻瞟一眼，悄声道，“王妃，那女人是丞相府的媳妇南宫晓云。”

“南宫？是镇守北方的那个南宫世家么？”白小欢听北冥辰讲过一回，记得个大概，很自然地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