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京的大街小巷照常议论着贤亲王妃是个庸医的事情。

“听说那个人被治死了呢。”

“嘘，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讲。”

“哪有乱讲，我有亲戚在金鸡镇，前几日亲眼看到好几个苦主去康济堂药铺理论，掌柜的被他们闹得都要哭了。”

“搞清楚啊，是贤亲王妃吗？”

“是的，我听说她只是个种药的药女，识得些草药而已，竟然开堂做起了大夫。你看看咱们大月国，悬壶济世的全是男的，医女只是给妇人做做准备工作而已，哪有可能独挡一面的，出错难免的。”

“那现在怎么办？”

“皇叔派人摆平喽，苦主得了银子，也就不闹了。”

“听说不止一个苦主啊，皇叔这回下大血本了，派了好些侍卫在康济堂驻守，不许把事端闹大。”

“那……怎么又传入上京了呢？”

下面说话的人就有些小心翼翼了，左右看看，悄声道，“听说皇叔已经上奏皇上，要求将她加到皇室玉碟上，给她正式王妃的名份。必然是有人不乐意，把消息捅出来了。”

周围的人俱是哗然，面面相觑一番。

再下面就没法深入探讨了，总之各人都有消息门路，旁敲侧击着，又各自脑补着，很是神秘起来。

……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唱戏的，自然也有看戏的。

缘缘阁茶楼，临街的包厢，五皇子北冥明宣与米柳青这对好兄弟，又在悠闲地聊天。

“这两日上京真是热闹得紧呐。”北冥明宣浅浅地勾着唇，神情颇为玩味。

米柳青捧了一盏茶，笑眯眯地抿一口，“这一回是皇后出的手吧。”

北冥明宣挑一挑眉，“那日皇叔没给皇后面子，女人嘛，心眼子小，闹点事情也属正常。”

米柳青窃窃地笑，语调讥诮，“皇后想搞臭贤亲王妃的名声，让她上不了皇室玉碟。然而皇叔哪是这般好拿捏的，他想做的事情，哪有可能做不到。”

“对啊。”

北冥明宣漫不经心地抿一口茶，眸子里掠过一道微芒，“皇叔若是出手，只怕皇后会尴尬呢。”

“太后呢？她一心一意想让皇叔娶东方凝玉，不会袖手旁观吧。”米柳青凝起了眸子。

北冥明宣冷嗤一声，很是不以为然，“太后执政过五年，讲心狠手辣，自然是不逞多让，你看那女人还没进城，她便派人过去刺杀，可惜失败了。一次不成功，再想搞第二次，皇叔能给她机会？”

“话是对的，但是难得她与皇后的利益一致，联手搞一把也是可能的。”

米柳青旁观者清，淡淡道，“她们最多阻止皇上同意把那女人写入皇室玉碟，其余也做不了什么。”

“如果不能写入皇室玉碟，之后便可以做文章。至少，东方凝玉又有了机会不是？”

北冥明宣懒懒地往后头靠一靠，手指把玩着茶盏，轻描淡写地说，“然而他们阻止不了，我的那位皇兄皇上，被这二位压得憋屈，正想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米柳青呵呵地笑起来，端起茶盏吹了吹浮在上头的茶叶片，漫不经心地答一句，“皇上百般宠爱赵贵妃，不就是给皇后脸色看么。”

北冥明宣咧一咧唇，“可惜赵贵妃的肚子不争气，生不出皇儿啊。”

米柳青抿一记唇，刚想说些什么，眼角瞄到街头又有人群涌起。

唔？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