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明月笑着,清冷的声线有一种毁灭的美感,她要让所有人都要因为前世的亏欠,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拓跋氏的性命,很明显,对于弥补赫连明月而言,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
下一秒,赫连明月将拓跋氏两只手的指甲套,套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疯狂得对着拓跋氏的脸上,一笔一划得开始疯狂得煽耳光,耳光煽得越重,那指甲套在拓跋氏脸上所刮过的痕迹就会越来越深,看起来无比触目惊心,赫连明月故意还在指甲套的尖锐部分涂抹会画脓疮的蛊毒,这样的蛊毒很恐怖,会让伤口飞快得化开浓血来,到时候,看看赫连江空还愿意不愿意要她。
“疼…疼…疼…”
拓跋氏痛苦挣扎出无数滴眼泪,她想叫,可惜她无法开口,她想要抬手,可惜无法控制四肢的力量。
很快,赫连明月继续新一轮攻势得煽拓跋氏的耳光。
直到外边破柴房门外,响起白浅大声的回禀声,“定允太公侯爷,您过来了,二小姐特意在里边看望大夫人呢,大夫人也实在是可怜,听说已经疯了…”
白浅的声音很大,毫无疑问是在提醒明月,同样也让拓跋氏知道,赫连明月想要做什么,明月竟然吩咐手底下的人,说自己已经彻底疯了,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别人怎么说都行,这对于拓跋氏而言,是极为致命的。
“母亲啊…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啊…”
赫连明月很快挤出几滴眼泪,两手极为柔弱得握住拓跋氏的手,“你怎么把自己的脸挠成这个样子?天呐…母亲…我的母亲呀…如果女儿再晚一步…你岂不是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太恐怖了,赫连明月下一步要扣她眼珠子,这对于拓跋氏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
赫连定允太公侯国一进来,就看见明月二女儿这般推心置腹得对着大夫人说这样的暖言暖语。
可大夫人竟还对赫连明月的双眼冷冽狠毒交加。
一抹痛惜无奈从心底浮现而出,赫连江空叹息一口气,怔怔得看着拓跋氏,心中暗道,夫人哪夫人,你何时才能转变呀。
不过明月二女儿方才说什么,拓跋氏好像疯了,这是真的吗?
看着拓跋氏满是血水脓疮的呕心面容,赫连定允太公侯国嫌恶得掩起袖子,遮盖着嘴唇,看着赫连明月,“明月,你母亲真得疯了吗?”
“女儿也不敢定允太公侯信,这是真的呀。”
赫连明月眼泪更多,挤了挤,越发得眼泪,从眼眶滑落而出,“看来,母亲体内的鬼祟未尝清除,所以才会这样导致她无法认人…好像他连自己也不认识了!父亲!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大姐回来…看到母亲这个样子…不知道有该多伤心呐…”
看着明月一心一意在为她的母亲着想,可拓跋氏纵然疯癫了,也依然不改对明月的态度。
这个恶毒的疯女人,实在是…实在是屡教不善。
“母亲您快清醒一点好不好?”
赫连明月擦拭眼畔泪痕,“您这样,您知道父亲有多么伤心吗?您和父亲乃是结发夫妻,何其伉俪情深?”
当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背弃先大夫人,暗地里与拓跋臻珍苟合,岂不是伉俪情深么?
话是这样说,可赫连明月的嘴角难免一抹嘲讽鄙夷的笑容。
“母亲啊,这么多年来,纵然你对庶系有过一些太过的手段,但终究也是对我们这几个庶系姐妹很是不错的,不是吗?”
这一次,赫连明月又冷笑,是呀,是很不错,自己三番两次就没差被大夫人害死,若不是自己,恐怕林姨娘、诸葛姨娘早就二命归阴,绝了这个人世。
转过去的赫连明月,抓住定允太公侯国父亲大人的衣摆,“父亲,您千万不要责怪母亲了,母亲现在整个人完全疯癫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拿起自己的手抽打自己的嘴巴抓挠自己的脸呀,父亲呀,你瞧瞧,母亲打得自己甚是用力,连那大门牙都给打碎了…真是可怜呀。”
明明,明明这一切都是赫连明月打得她,现在却变成了都是她拓跋臻珍自作自受,自己打自己。
看着明月女儿说得如此之恳切,态度之感,赫连江空想要步定允太公侯信,那也太难,要知道,疯癫到极致的人,就已经算不得一个人了,说拓跋臻珍此刻是一头畜生,也不为过。
过去在宫禁冷宫,也有一些传言,说那些被关押在冷宫的失宠皇妃们,一个一个活生生得将自个儿的眼珠子儿抠下来吃掉,未尝没有先例。
这十几年,赫连江空身为大陶皇朝的左定允太公侯大人,进进出出宫禁,多少也听到一些。
然则,不单单赫连江空知道这个可怕事实,赫连明月嫡也是知道的,她两世为人,前世更是嫁到皇宫,所以大陶皇宫的那点秘轩辕,赫连明月更是了如指掌。
“呃…呃…呃……”
再一次得,拓跋氏目露凶光,恨不得将眼前的赫连明月此等贱人撕碎不可,可惜啊,她浑身上下任何一处,都不曾受自己的使唤,只能任凭对方的污蔑之词,将拓跋氏彻底刻画成一个疯妇!
拓跋氏此刻很想告诉定允太公侯国,自己是冤枉的,自己身上压根儿就不存在什么鬼祟,一切都是赫连明月设置的陷阱。
可惜啊,拓跋氏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她无法说出自己想要说的一切,她也只能默默承担赫连明月污蔑她的一切,而拓跋氏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还能够圆睁着眼球,想要以此来摆脱束缚。
就是因为拓跋氏睁着那一双看起来无比恐怖凌厉的眼,更是让明月暗地里微微一笑,旋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定允太公侯国父亲的身体,“父亲,您快走吧!让女儿来抵挡这一切吧!母亲已经彻底疯了!再留下来!女儿只怕会连累父亲您呀。”
看着那戴在拓跋氏手指甲上的,那一节节锋利得透着冷厉血芒的指甲套挥舞着,指甲套上面锋利的尖端,如同那这个世界上最为锋利的利刃一般,顷刻之间就会将一张牛皮扯成碎片。
难不成人类的皮肤,还比得上牛皮坚硬么?
这几节锋利的纯鎏金雕花的指甲套,是产自天罗国的贡品,是十几年前,赫连江空亲自带着拓跋臻珍参加宫里皇后娘娘芈广淑的家宴,拓跋臻珍当年以芈广淑的堂表妹的身份参加,这是当年芈广淑皇后赏赐给拓跋氏的。
天罗国特产尖锐之物,撇开锋利无比的金刚石不说,传闻这指甲套顶部的尖锐闪烁的地方,就是用金刚石铸就而成,如果一个成人用尽全力,足以将人的手指头割断。
其中利害,定允太公侯国是太明白不过。
看着拓跋氏尽情挥舞着指甲套,赫连江空的心底早就凉了半截,他万万没有想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拓跋氏这个女人竟然想要害他于死地。
“母亲啊!您别这样…您当真不认得父亲了吗?您怎么这样忍心伤害父亲呢?”
赫连明月继续流泪,继续哀吼,继续添油加醋,现在乃是千载之机,不这样继续说,如何让定允太公侯父的心里头彻底断绝大夫人的念想。
“父亲,您赶紧走吧。”赫连明月苦苦规劝定允太公侯国父亲。
深深看着乖巧又懂事的二女儿一眼,无论如何,赫连江空也无法忍心,“不行,明月,你得跟我走,若是我走了,那个疯妇再伤了你,可如何了得?”
“不!父亲,还是你走吧,再怎么说,她也是女儿的母亲,是女儿的嫡母!玄语大姐不在,宇锋大哥不在,女儿更是要守住着母亲的呀。”
赫连明月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得凄凄厉厉得掉下来,滴滴犹如珍珠一般,在柴火房内的烛光之下,显得是那样晶莹剔透。
不知不觉,赫连江空心中暖暖的,她没有想到二女儿竟然会这么懂事,以前总是听说大夫人虐待明月,因为大夫人盛眷正浓,所以以前他不愿意定允太公侯信这样事,干脆不闻不问,谁知道…拓跋氏都这样了,明月依然对她这位嫡母不离不弃。
赫连江空的眼泪忍不住滑落,指着状若疯狂得不停得摇晃着螓首的拓跋臻珍,“你呀你呀!你也配为人嫡母!看看你的女儿虽然不是你亲生的!竟然这般孝顺你!你却…哎…”
说完,赫连江空甩袖而出。
直到定允太公侯国走远,拓跋臻珍依旧摇头,可惜啊,她怎么样,定允太公侯国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赫连明月轻轻拍拍两手,旋儿眼中的泪痕早已消失不见,竟然换上一张冰冷得却带有一丝丝俏皮是面孔,“怎么?你是想要要求定允太公侯父回来?你放心吧!定允太公侯父不会回来了!也更不定允太公侯信你了!你摇头也没有用!因为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妇!疯妇知道吗?是父亲亲口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呃…呃…呃…”拓跋氏拼命挣扎着,她心底就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跟定允太公侯国说清司马。
不幸的是,赫连明月根本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而赫连明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彻底让拓跋氏断绝这个念头。
下一秒,赫连明月将破抹布继续塞在拓跋氏的嘴中,旋儿抢夺过拓跋氏手中的指甲套,将这些看上去美轮美奂精美绝伦的指甲套,套在自己身上,赫连明月摆弄着指甲套,嘴角痴痴得对拓跋氏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是芈广淑那个毒妇给你的礼物吧,差不多也有十几年了吧……”
“呃…呃…呃……”
拓跋氏的眼珠子,继续瞪得犹如牛眼一般大小,芈广淑皇后给予自己的指甲套,这件事,她不曾对外人提及过,可要知道,这一副指甲套可是在赫连明月很小很小得时候就已经有了,小屁孩压根儿记不得那样多事,难不成,赫连明月真的是鬼魂附体么?
“不错!”
赫连明月这一点,倒是很是赞赏拓跋氏的领悟力,“可能你想得也没有错,我赫连明月就是鬼魂附体,怎么样,你怕了吗?哈哈,你怕了也没有用!你现在拓跋臻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妇!你说的话!没有人会知道!你那镇国公的父亲,眼下中风,只怕这会子镇国公府满府上下,你的二哥三哥都在为下一任镇国公府的继承权而互定允太公侯争斗得不可开交,还有你那秦国夫人妹妹拓跋婉也只顾着赫连楼星的事,忙得焦头烂耳,谁还记着有你这么一号大姐?还有你那小妹拓跋虞,听闻她还待字闺中吧,啥都不懂!绣花枕头一个…哈哈…对了…最后我想跟你说的是…你想知道你那抱养的乖女儿赫连玄语怎么会好端端得没了孩子呀…是我暗地里叫人飞鸽传书…让夜太子知道玄语腹中的种…它是一个孽种…哈哈哈…”
话音刚落,赫连明月突然眼眸狠戾无边,手中指甲套狠狠掐入拓跋氏的双瞳深处,眼球血浆液迸射而出,伴随着拓跋氏痛苦剧烈得颤抖着,口咬住抹布却无法喊叫出来,只能闷闷得,“喀咔…呃…呃…呃……”
昨晚这一切,赫连明月将指甲套重新套在拓跋氏身上,造成一个是拓跋氏自己发癫狂用指甲套戳瞎自己的双眼的局面。
旋儿,赫连明月痛苦失声得吼道,“天呐!母亲啊!您怎么把你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呀…天呐…天呐…快来人…快来人哪…快快请府医呀…”
拓跋氏疯狂至将自己双眼戳瞎的消息,犹如瘟疫一般,在偌大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蔓延开来。
定允太公侯国府邸上上下下噤若寒蝉,深以为拓跋氏这个大夫人是恶鬼缠身来着。
也就是正如赫连明月二小姐所言的。
若不是恶鬼缠身,何苦来着要剜自己的双眼。
古有商纣王的姜皇后被剜眼,不过人家是被迫的,可是大夫人呢,是自己作死的,与人无尤。
定允太公侯国下令,还不准让这样的消息传扬出去,遂,下了封杀令。
眼下,几乎无人敢提及那个破柴房之内的女人。
事情酝酿着,就犹如米酒似的,发酵,发酵,再发酵。
林姨娘带着明月看望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