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脉搏微弱
初浅的伎俩初云看在眼里,这点小事比起将来初浅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自己生气。
初云勾起了嘴角:“没想到几年前的东西妹妹还留着,真是有心了,你我姐妹二人,日后定要像当年那般相互扶持,可好?”
听闻初云的回答,初浅的脸有些发青,可仍是不好发作。
太后身旁的嬷嬷径直的向初云走来,俯下了身子,在初云的耳畔说道:“太后娘娘听闻你进了宫,特地邀你前去喝茶。”
初云扫了一眼身旁初浅的神色,她的双眼虽然盯着这前方,可耳朵却恨不得能够伸长,凑到这边来听听。
初浅只听到了太后二字,可心中也有了数。可就算如此,心中仍是有些不怪,都是王爷的妃子,凭什么初云就整日和太后还有皇后打交道。
初云起身,故意一字一句的在初浅的耳畔说道:“太后娘娘找我小叙,就不和妹妹闲聊了。”
眼见着初云走远,独孤初睿起身,初浅拉住了他的右臂,双眼之中饱含深情和祈求:“王爷,你去哪里?”
“这里有些闷,我出园中走走。”独孤初睿甩开了初浅的手,大步的往初云的方向走去。
初浅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双掌之中,她和独孤初睿那一夜发生了关系,便是因为他错把自己当成了初云。
没想到二人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他仍然是对初云念念不忘。
初浅安奈住自己的内心,不追上去才是明智的选择。二人自然是不敢在宫中行越轨之事,如若她现在缠着独孤初睿不放,只怕会让他觉得更加厌烦。
初浅虽是坐立难安,仍是乖乖的呆在了宴会之上。
“八王妃,老奴还有别的差事要做,不如派个公公送你到太后的寝宫之中?”嬷嬷问道。
初云温婉一笑道:“嬷嬷忙去就是了,初云已经去过两次,知道太后的寝宫在哪,您就不必担心了。就算迷路了,这宫中,哪里没有当差的人,问问就是了。”
嬷嬷点了点头,这八王妃也是个聪明人,想必找个寝宫不在话下:“那老奴就告退了。”
嬷嬷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佩兰跟着了初云的身旁,她这进宫也有几回了。可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小姐,我们真的能找到太后的寝宫吗?我总觉得在皇宫里,随便说错一句话就要掉脑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你放心好了,我自当尽力保住你的脑袋。”初云打趣着。
两人提着一盏灯,便往太后的寝宫而去,初云七拐八拐,越走越深,佩兰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小姐,你不会是走错路了吧,这里怎么这么黑?”
初云暗想,这宫中,今生来的不多,可前世,便是她亡命之所。她又怎么能够不熟悉呢?
“瞧你这记性,你可曾记得那天公公带我们走的小路。”初云见她害怕,将油灯提到了自己的手上,好让佩兰腾出手来,挽在自己的臂上。
佩兰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啊……就是那个唱歌的娘娘所住的冷宫……”讲到这里,她的声音又渐渐沉了下去,那两只小手,将初云抓的更紧了。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啊?”佩兰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全凭着初云带路,方能够前进。
初云也说不清初是为了什么,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实在是让自己好奇。
今日里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二人的双脚踩在软绵绵的烂叶上的窸窸窣窣声。
每一步,都让初云的心更沉,前世的自己,最不屑的地方,竟然是自己葬身之地。佩兰只觉得初云的身上散发着寒气。
冷宫的门轻轻掩着,里头不过是一个疯女人,这大冷天,想必守卫都偷懒去了。初云朝着虚掩的门走去,佩兰紧张的抓疼了她的手臂。
“小姐……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佩兰的声音在静谧的夜响起,有些瑟瑟发抖,格外的渗人。
初云径直的向前,轻轻的推开了门,一个空旷的院子呈现在了她的眼前,那口枯井格外的醒目。初云的心犹如被千万只蚂蚁钻心一般,不由的皱紧了双眉。
“小姐,这里还有几份没动过的饭。”佩兰指着地上的碗筷说道。
初云撇了一眼,这些饭送来的日子不同,想必这宫中的娘娘已经有几日没有吃饭了。那日她所坐的石凳上,也是空荡荡的。
初云的心一沉,加紧了脚步向房中走去。推开布满灰尘的门,里头散发出一股恶臭。几只老鼠瞬间从这个角落窜了出去。
佩兰跳了起来:“啊……小姐……我害怕……”
反倒是初云,丝毫不畏惧这漆黑的屋子。初云用手上的油灯点起了屋子里的灯火,暗黄色的火光照亮了破败不堪的大殿。
一阵呻之吟声从角落里传来,初云举起了油灯,往那个方向探去。一张布满乌黑发丝的脸庞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佩兰惊叫一声:“鬼啊……有鬼啊……”
初云转过身,立刻掩住了佩兰的嘴巴:“这是我们那天见到的娘娘,你看……”初云指着女人手上的锦帕说道。
佩兰看了看,上头那个血红的泪字十分醒目,确定了身份以后,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不会是死了吧?”佩兰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虽是害怕,可此时却把初云护在了身后,自己要上前打探。
初云不由的想起自己的身份,也不只是个死人还是活人。如若佩兰知道了自己的经历,不知是否也是这般畏惧。
哪怕眼前是一具尸体,对初云来说,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鬼门关都走过一遭的人,岂有害怕这个的道理。
一动不动的女子忽地窜了起来,猛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倒像是被初云二人给吓着了。没一会,又像是精力耗尽一般,瘫软无力,倒在了地上。
初云将油灯递给了佩兰,只身一人将该女子拖到了床上。
此时,浑然不知,在窗外,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独孤初睿紧盯着床上的女人,心头一紧,压住了内心想要上前的冲动。
“佩兰,你把灯放在这里,去打盆水来,我看见旁边有个厨房,你去把门口的饭热一热。”初云边说着,边把手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倒在床上。
因为虚弱过度的原因,床上的女子极度空库,却无可奈何。
独孤初睿透过阴暗的灯光,望着初云的脸庞,难得那张疏离清冷的面孔有如此轻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