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笑脸盈盈
凌峰一直紧绷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意,松了一口气。佩兰早就迫不及待:“那我们快走,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山顶。”
初云前世到过庙宇之中,也在里头见到了梅无先生,只不过此人飘忽不定,不知今日能否见到。
一行人觉得充满了希望,丝毫不顾及身体渐虚,爬到了山顶。
庙宇之前,出奇的养了一池的荷花。
世人都知,这荷花乃喜热的植物。现在是冬日,狼牙峰山上更是奇寒无比。可这一池的荷花,繁茂无比。
初云望着庙中神像,威严肃穆,供桌之前,仅有几件器具罢了。庙内更是积满了灰尘,蜘蛛网星星点点的散布左右。
“小姐,这里这么脏,好像很久没有住人了。”佩兰挥了挥手,将面前的蜘蛛网往身后拂去。
何萧风用两指在供桌上轻轻一抹,便是厚厚的一层灰:“难不成真的如世人所说,梅无先生早已驾鹤西去了。”何萧风转头望向初云,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灰心之意。谨慎的目光观察着这周围的每一件东西。
佩兰见初云杵着,便往里面喊了几句:“请问梅无先生在吗?”她的声音如落入井中的石头,能得到的只有回音。
“这庙有这么大,我们分开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初云沉着脸,向其余三人说道。
四人各自分配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从庙中的四个不同的门进入。
初云提起罗裙,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依据前世的记忆,当日同梅无先生会面,正是在此。可当时,也不曾有这般多的灰尘堆积。
初云走了进去,里头是一间颇有韵味的房间,每一样东西都摆放的十分整齐,可就是没有人居住的迹象。
初云的心一沉,莫非今生同前世有所不同。正如弟弟离家出走,也是自己始料未及之事。倘若梅无先生真的不在世了,那还好些。独孤初睿早就对他的高超谋略心心念念,只怕早就先她一步,来寻走了梅无先生。
梅无先生的床榻之上,是堆放整齐的被褥。旁边的柜子门虽关着,可上面有明显的指印,同它周围的灰尘厚度不同。初云上面,狐疑的看着柜子,眸光深邃悠远,想必是有人同自己一样来过这里。
柜子的门把老旧,初云小心翼翼的拉开,里头并无衣物。
如若真的是如传言一般,梅无先生已经仙逝,想必这屋中的衣物应该俱在才对。初云怔了怔,看来他还活着。
身后一阵呼吸声传来,初云的颈部一凉,初云断喝一声:“谁?”
转过身来,原来是凌峰执剑站在了身后,一脸的抱歉:“凌峰该死,王妃受惊了。”
初云松了一口气,警惕如毒蛇一般的眸光也渐渐变得柔和:“是我太敏感了,这狼牙峰上幽深僻静,难免让我觉得心里发毛。对了,你可有收获?”
“后门进去只是一些杂乱的货物罢了,没有其他。”凌峰扫了一眼周遭的东西。
初云心中不抱什么希望,如若寻他不成,苦等也不是办法,只能下山了。出门几日,还不知王府有何变故,尽早回去为好。
何萧风走了进来,摇了摇头:“没有。”
“小姐,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佩兰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这凄厉的山上显得尤其渗人,面带欣喜从外头跑着进来,在撇到何萧风的时候,留意了一眼。
佩兰将手上的信件递与初云,初云还未拆开,就看到了上头赫然写着:梅无先生轻启的字样。
这字迹初云自然不会忘记,有了上次假信件之事,初云这回格外的小心,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了这封信的主人确实是独孤初睿,心不由的一沉。
初云慌忙打开信件,里头字字句句都表达了他对梅无先生的敬意,更在后头隐晦的表达了自己想要得到他的辅佐之意。
独孤初睿为人阴暗,心思缜密,这封信,如若是直言,兴许还会引起梅无先生的反感。毕竟身为一个皇子,况且不是太子,就整日想着江山社稷,多少有些谋权篡位之意。而信中他只是抛一个橄榄枝,接不接就是梅无先生的事了。
“这封信有被拆过的迹象,难不成梅无先生已经到五王爷的府中了?”何萧风也紧张了起来。倘若此次没有请到梅无先生事小,他若是到了五王爷的府中,那八王爷想要走上皇位便是难上加难。
初云抬眸:“佩兰,这封信是在哪里找到的?”
佩兰直视初云的双眼,异常的认真,让她不由的也紧张了起来:“我们刚刚走进去的前门,顺着进去就是一间暗格,我在一个箱子里找到的。找到的时候,上面有很多灰尘,我刚刚一路跑过来,已经被我抖掉了。”
初云微微皱起秀眉,恐怕梅无先生是看过这封信了。若是他人看了,没有理由把信藏在箱子里。
“我们即刻回王府,梅无先生在不在独孤初睿的府中,一看便知。”初云走在前头,众人跟着走了出来。
五王爷府中,一抹淡色的身影坐于池旁,冬日里的水,寒冷无比。初浅却无知觉一般,用手在池中轻轻滑动。望着一道道涟漪被激起,初浅忽地站了起来,挥起了手,将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丫环的脸上。
初浅的双眼之中火光呼之欲出,怒道:“废物,让你查了这么多天,竟然连她的影子都找不到。”
丫环捂住了脸,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一时问问作响,随后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嘴巴旁边流出。哪怕是流了血,她仍是不敢擦拭,只是低着头,谨慎小心的答道:“王府中的人实在是守口如瓶,只是说去庙里了。”
初浅一抹犀利的眼光扫视过丫环的脸,让她的身体为之一振:“我就不信她真的会去庙里乖乖呆上这么久。”
派过去的人没有一个在庙里见到初云,可是师太还是坚持说初云在里头潜心祈福。初浅仍是觉得有些诡异,初云越是将踪迹瞒得滴水不漏,自己便越觉得她在谋划着什么可怕的大事。
初浅忆起在相府中,每每陷害初云之时,都有个母亲搭手。现如今两人都各自出嫁,若是相斗,涉及到的,便是两边王爷的势力。所以下起手来,都要瞻前顾后。
“奴婢这就去查。”丫环不敢松懈,低着头答道。等到初浅点了点头,她方才颤颤巍巍的小跑了出去。远离了初浅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侥幸保住了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