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五官精致
她再也不是健全之人,就算独孤初阳毫不介意,可她的心中,却是觉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佩兰……我看不见了……”初云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用尽浑身的力气去抓住这只手。
月季感到了一丝的疼痛,面容上却无半点的动容,用另一只垂在底下的手按住了初云的肩,仍是万般轻柔。
“是我,佩兰也在这里,王妃……”月季本想说上一句宽慰她的话语,忽然间停在了嘴边,不再继续。
她和初云本就是同病相怜之人,都深知对方,若是说上一句宽慰的话,倒是显得生分,况且初云的心中若是想定了什么,定是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服的。
初云听到了月季的声音,方才反应过来,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梦。她的耳边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唤着自己,叫她醒来,虽是一个死过的人,对于死亡并不畏惧,可是她不甘心,上天给了自己一次复仇的机会,她还未完成大业,就这样沉睡过去。
“王爷去哪了?”自从醒来之后,就没有听见独孤初阳的声音,初云便知,他定是不在此处,可是自己还昏迷着,本以为独孤初阳会常伴左右。
初云是个明事理之人,也能够体谅独孤初阳忙于公务,无暇顾及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心底仍是感到失望。
初云不知自己也有这般脆弱的一面,这种时候,想要独孤初阳能够伴于左右,起码能够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王爷今日被一桩奇案缠身,没有办法抽开身子,在王妃醒来前半个时辰,王爷还在这里守着呢。”佩兰特意强调了后面一句,生怕初云怀疑独孤初阳。
初云轻点了一下脑袋,而后沉默了良久,方才开口:“月季……你怎么来了?”
“医馆中的大夫让王爷请来治你,说是回天乏术了,我们都以为你……所以大家派我前来探查,你还活着,对我们来说,便是最大的欣慰了。”月季轻吐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已经落了地。
“我这眼睛……”见她二人丝毫不敢提及自己失明之事,初云自己道了出来。
佩兰这才惊叫了一声:“医仙还在王府里,我去找他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医仙将初云从鬼门关中拉了回来,她现在对于医仙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就是无所不能之人,就算是死人也能救活一般。
初云倒是没有想到师父会在王府住下,他是最厌恶这达官贵人家,有着主仆之分,还有着种种规矩。能够为了自己的伤情留在此处,初云觉得十分欣慰。
佩兰才刚刚说完,就跑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不知为何,此刻月季坐在自己的身旁,初云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支撑的人一般,兴许就是因为自己和月季一样,是死而复生之人。
月季已经换了三个身份,对于她来说,生活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她没有,月季选择了面对过去,报仇雪恨。
对于初云来说,是一样的,她本可以在重生之时,就远离那些皇权之争,或者和独孤初阳双宿双栖,可是她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一口气走到底,除非没有了可以支撑着她前进的理由。
“月季……你说人会死而复生吗?”初云脑子一热,就将这句话给问了出来。
重生之后,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有关这个话题一星半点的话,今日忽然想要知道别人对于自己这样重生的想法,她究竟是人是鬼。
月季沉吟了半响,而后坚定的回答道:“王妃,我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若说有重生,我是相信的,若说没有,那我又算什么?不管是在地狱里已经走了一遭回来的,还是在鬼门关里拉回来的,都是上天的安排。”
初云默不作声,没有想到月季对于重生之事,竟然看的如此坦然,自己曾好一段时间不能走出这个心理障碍,总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
初云不由冷笑了一声,自嘲道,如今真是和别人不相同了。
“我也是一个重生之人,所以我才对初浅那般恨,是她让我尝尽了苦头……”初云一想到前世那一幕幕,便觉得窒息,一口气没有办法从腹中吐出来。
月季虽然知晓初云和初浅之间有仇,却不曾想过是这般血海深仇,本以为只是姐妹之间,在府里居住时使得绊子而已。
“看来王妃也是得到了恩人的帮助,方才能够活到今天。”月季道。
初云愣了愣,原来月季以为自己和她一样,是在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人救了,她不曾想到自己是真的已经故了,又再次来到这个世上,像一个新生儿一般。
“对了,我昏迷了这么久,想必医馆的人心急如焚,你赶紧回去通知他们一声,就说我没什么大碍。”初云急忙说道。
月季将手从初云慢慢松动的手心里抽了出来,而后起身:“那月季就先告辞了,王妃安心养病就好,月季还会再来看你的。”
说罢,月季就迈出了步子,往门外走去,方才跨过那道门槛,月季就松了一口气,方才在那里头,看着初云的时候,其实自己心头便犹如一块石头压着一般。
月季的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她仰着头,走了几步,就看到佩兰领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往初云的房里来了。
在二人经过身旁之时,佩兰向医仙投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医仙经过月季之时,特意多看了一眼,倒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是觉得初云的手艺已经是青出于蓝了。
恐怕除了自己,没有人再能认出这张脸竟是由易容而来的。
初云的眼光也是极好的,捏造了一个五官这般精致的女子。
匆匆一瞥之后,医仙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走在了佩兰的前头,进到初云的房中。
初云正尝试着从床上起来,摸索了半天,方才找到了床上的木架,来来回回摆了好几次的双脚,仍是找不到自己的鞋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