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遭受排挤
初云望着眼前之人,但凡行医者,都少有这样的身材。想必此人应该是武艺和医术两者都有所涉猎。
她曾经听师父提起,在大漠有一位好友,两人师出同门,最后各奔东西。他和这个人最大的共同点便是,没有一个医者的模样。
“这位便是我大漠最为著名的医者,杨曾先生。”纳楼然介绍之时,施以微笑,对老者也是十分敬重。
初云抬眸:“久仰先生大名,请多关照。”
纳楼然忽的说起:“杨先生,这位便是我上次同你说起的姑娘,就是她用了刮骨之法,将蓝墨给救活了。
杨曾本是不以为意,听纳楼然说完以后,双目之中似乎放起了光芒:“姑娘师从何人?”
“中原医仙便是我的师父。”初云慢慢道。
杨曾的面容之上难掩欣喜之意,那发白的眉毛也渐渐上扬:“没想到那个老顽童,居然还收了一个女徒弟。”
纳楼然站着一旁,听着二人你来我往,虽是知晓他们有渊源,可是看着初云苍白的面容,仍是焦急不已:“老先生,她身上还有伤,先把这伤给治了,再聊可好?”
杨曾笑了起来,从未见过首领对那个女子上心。只怕他是真的动情了,才会如此。
初云伸出了左手,主动将自己的衣襟拉了上来,白皙的手臂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纳楼然有些不适,反倒是伸出手,将初云的衣袖拉了下来。
“你们中原女子不是都保守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这般模样了。”纳楼然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满。
杨曾轻抚着白须,在中原拜师之时,所见的女子确实都保守至极,都是用一个红绳牵着,方能把脉。眼前的女子确实不同于他人,竟如此不拘小节。
“我是行医之人,赤身裸体的我也见过不少,这把脉自然是要用手,方能避免那些小差错。”初云不顾纳楼然的说辞,将衣袖拉了起来,示意杨曾先生继续。
杨曾将手轻触到初云的臂上,这脉象虽然虽然平稳,可是跳动无力,虽无性命之忧,只怕身上是有重伤。
“你的身上可有伤口?”杨曾先生皱眉,按理说,这种伤的疼痛足以让一女子哀嚎,可是眼前的女子,脸上并不其他反应。
初云点了点头,指着自己右侧的小腹说道:“这个地方总是作痛,我也才刚刚醒来,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口。”
杨曾慌忙起身:“叫个宫女为你宽衣,你且躺到这床榻之上,我去魔点腐肉草和果浆,到时候叫她为你涂上。事不宜迟,我和首领先行退下。”
“先生,她的伤可严重?”纳楼然见初云说话之时,并无异样,只是有时呼吸有些不均,可是见杨曾先生的反应,初云的伤口似乎有些棘手。
杨曾带着纳楼然一同走到了门口,将门轻轻的掩上。
而后面色微凝,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女子着实不简单啊!”
“先生何出此言?”纳楼然望着杨曾,他自小便道中原游历,知晓的事情,见过的世面都不小,可还能说出此话,定是初云真的非同一般。
杨曾走远了一些,回过头来,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在殿外拿出了腐肉草和果浆,开始研磨,一边说道:“这姑娘身上的伤定是有好几日了,见她如此虚弱,加上诊脉,还有那衣服上的锈迹来看,应该是被铁器所伤。”
纳楼然征战多年,对于一些伤病多少有些了解。这铁器所伤,最忌讳的便是没有及时医治。这带着绣的铁器,将人划伤以后,稍加感染,便能致死。破伤风也因此让人闻风丧胆。
“她可有性命之忧?”纳楼然一时急了起来,将手抓上了杨曾先生的臂。
“看她的造化了,这钝器所伤的疼痛,没有几个人能忍,她一个女子,竟然面无表情的和我们谈了这么久。”杨曾感叹道。
纳楼然将目光投向殿中,初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一无所知,刚刚还在殿中同她谈笑风生。不知她是如何忍下的,想到这里,自己的心里,便是揪心的疼痛。犹如千万只蚂蚁,正在自己的心上啃咬。
房屋之中,忽地传来一声:“啊!”
宫女将手中的抹布仍在了地上,惊慌之下叫出声来。她方才为初云脱出衣裳,前面还是白皙嫩滑的皮肤,可到了小腹之上,那些肉,便是触目惊心。
血液早已流尽,剩下的便是犹如腐肉一般的东西。就算是服侍首领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渗人的伤口。
“姑娘饶命,是我疏忽了。”宫女跪在了地上,捡起了毛巾,用热水烫过以后,咬着牙对着初云的伤口,轻轻擦拭。
初云扫了一眼宫女,虽是吓破了胆,可仍是逞强,为自己擦拭着伤口。
“我自己来吧。”初云半躺着,接过了宫女手上的毛巾,轻轻的放在了那些丑陋的伤口之上。
初云忆起那个铁笼,上面便是锈迹斑斑,想必这个伤口是从那里感染的。不知在自己晕倒之后,初浅又对自己做了什么,才会有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
小时候,初云所养的猫,致死之时,身上也是如此模样。没有想到,凶手真的是初浅。那时她不过八岁而已,就如此残忍。相府之中,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庶出,她也为曾遭受排挤。
初云瞬间浑身充满了凉意,看来自己还不够狠,所以才处处被这个女子所牵制。
宫女从初云身上看到了令人畏惧的寒意,不由的后退了两步。想必是看见自己的伤口太过丑陋,所以太过悲伤,方才面露此状。
“你去杨大夫那将药取来。”初云未曾想自己的伤竟如此之重,今日在众人面前,一直强忍着。
宫女欠了欠身子,低着头往门口退去,暗道,这伤势,如若换做自己,恐怕早已哭爹喊娘。没想到这个绝色的女子,竟然有这般耐力。那也难怪首领为了他,提前散了早朝。
宫女推开房门,咯吱一声,正低头看着杨曾先生磨药的纳楼然抬起头,紧张的问道:“初云的伤势如何?”
宫女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脑海里浮现出伤口的画面,打了一个寒颤:“回禀首领,那位姑娘身上的伤似乎很重,小腹上的肉,像是腐烂了一般。”
纳楼然推开宫女,要往房中奔去,杨曾先生在身后叫住了他:“只怕她现在仍是衣裳不整,首领不便进去,小丫头,拿了这药,涂抹于她的伤口,切记,每个地方都要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