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个人才!
有一个问题很有意思,《西厢记》里的红娘,也是促成一对男女的非婚性交,并最终令他们结为夫妇,其间也有不少的噱头技巧。
为什么红娘成为了一个美好的形象?
甚至于在现代成为了一个“成全好事”的代码?
王婆则遭到历代人们的唾弃。
难道仅仅是因为潘金莲属于“有夫之妇”?其实《西厢记》里的莺莺也是订了夫家的,这在封建社会里与“有夫之妇”几无区别。而且据《西厢记》的描写,张生与莺莺也实在谈不到有多少思想交流,他们也就是性吸引而已。
细想起来,红娘与王婆的区别,只在于红娘是出于无私,而王婆却自始至终是出于贪婪。
王婆每行一步,都是把那当作一桩生意来做的。更重要的一点是,西门庆和潘金莲都无意杀害武大郎,而王婆出于对几两银子的贪婪竟唆使二人谋害了一条人命,可以说是这场命案中的主谋、首犯。
可现在,她毕竟没机会干这种事,总不能用她没做过的事来审判她吧!曹杰一边吃着擂茶,一边低声道:“她是个官人家的娘子……”
“呀!”王婆心中一惊,面色都有了些难看起来。
“她相公是个郡守,结婚后便很恩爱,只最近两年分隔两地,感情有了些变化。王干娘,可能助我得了她?”
王婆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官人,这官人家的娘子,还是不要了吧!那郡守,比县太爷官还大呢!你可曾听过,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惹不起啊!”
“原来还以为你有些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也不必激我,除了官人家的娘子,其他什么亲,我都能说个一二。当然,这个也不能少。”
“罢了!有缘自然成。我还爱上了一个,等有机会,麻烦王干娘去提亲。”
“好说,好说!还未知官人姓名。”
“我姓曹。”
向谁提亲?自然是那陈丽卿、刘慧娘。
只不知王婆有没有命吃这个喜酒啊!望着曹杰离去的背影,王婆暗唾了一口,低声道:“什么玩意儿,竟想要官人家的娘子,那也是伱配享受的……”
…………
在阳谷县蹉跎半月光阴,眼见入了冬,时迁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下手了。
近三千贯的珠宝、玉石送入进西门大官人的府邸。
又过三天,西门庆贿赂县令的一批财物里混进了个金佛。
阳谷县县衙后宅,县令史文魁正和老妻在清点财物。
“相公,有了这些宝贝,明年升官应该不是问题了!”
“可不兴这么说,尽人事听天命,若这些还不够,明年再送一批便是。”
按说,想升官不是问题,这是一个人有上进心的表现。而史文魁却把升官的途径,寄托在了钱财之上,也就是通过花钱来谋求晋升。
这样一来,他就在阳谷县大肆敛财。他在阳谷县当县官只有两年半多,敛集了多少财富呢?
书中写得很清楚,他要把他赚得的“好些金银”送到东京亲眷那里去,请人打点,谋求升职。
把这些金银足足装了一辆车,派了以武松为首、加上两个“精壮土兵”和两个从县衙里拨的心腹下属,组成五人团队来押运。
可见这些金银的数量之多。
如今没了武二郎给他押运,也不知他能不能将这些宝物安全运到东京城去。
“咦!相公,你看这尊金佛,可真是个稀罕物件呢!”
史文魁接过老妻递上来的金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把玩。
渐渐地,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是西门庆送来的吧!”
“对,是他送来的……怎么了?”
“该死啊!”
史文魁重重将金佛砸在了桌子上,随之又如同宝贝般将其捧了起来,暗道:生辰纲大案,是郓城押司宋江干下的,现在竟然又牵连到了我阳谷县,西门庆啊西门庆,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这史文魁也能忍,他怕县里都头与西门庆有勾连,竟然派遣亲信去东平府报给了上官。
关乎生辰纲大案,上官府尹哪里敢怠慢,点了宣毅军一百将校,由武松领着,连夜就包围了西门府邸。
月上柳梢头的时辰,这西门庆吃了药正和三个小妾在打炮,被武松领着兵丁强闯进来,顿时吓得一泻千里,止也止不住。
“我犯了何罪?”
“我要见县令大人……我要见县令大人啊……”
“县令大人收了我的银子,我是县令大人的人啊!”
如同一条白蛆般从床上拖到屋外,此时已经是十月尾,天寒地冻的,西门庆哪里受得了这种罪。
不过一两分钟,就冻成了狗。
半个时辰后,武松将两箱子珠宝从地库中取了出来,冷笑一声:“不要说县令,便是府尹、道台也救不了你了。”
“将军……我我……究竟犯了何罪?让将军来抓我!”
武松也不理他,说道:“将衣服给他穿上,若是冻死了,怎么找到同犯?”
当晚,刚刚结拜还没一个月的会中十友被一网打尽。
“西门庆,如实招来,劫那生辰纲的还有谁?也省得本官用刑……”
“冤枉啊!冤枉啊!”
在牢里只住了一晚,西门庆整个人的精气神就被掏空了,连头发都花白了三分。
他本就是纵欲极虚的身体,又冻了半个时辰,再受到那么大的惊吓。
可以说,半条命已经没了。
“冤枉?看来你是不见阎王不死心,来人,用刑……”
脊杖太重,夹棍正合适。
“啊~~~”
“饶命!我招!”
夹棍松开,西门庆的手指可疑地扭曲着,显然已经将他的手指夹断了两根。
“如实招来!”
“我……我招什么啊!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十万贯的家私,大人尽数取走便是……”
他现在只想早点判刑,烙上金印发配边关,也好过在这里受罪。
“哼!冥顽不灵,继续用刑。”
很快,衙役说道:“大人,这人好像不行了。”
“郎中,给我医好了,莫要让他死了。”县令拍着惊堂木。
郎中:你当我是阎王敌啊!把完脉,郎中微微摇着脑袋:“病入膏肓,三五天的日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