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就算此刻季铭律只围着一条浴巾坐在床边,也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他把浴室留给洛潇,自己到隔壁房间去洗澡,只是为了理清思绪,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洛潇他是不可能放手,可……一想到她会因为牵扯到宁骁的事情而责怪自己,又该死的介意。
原来那十二个字,说时容易,做时难。
以他之眼,冠我之面,伴你余生。
浴室门打开,季铭律抬眼看过去。
洛潇赤脚走出来,也只裹着一条浴巾,脸上有些局促不安,不自在的缩了缩脚趾。
季铭律扬了扬眉,并不意外洛潇会这么出来。
当然了,浴袍在柜子里,他没拿给她,除了裹浴巾出来,哪还有别的选择。
洛潇抿了抿唇,好似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我……”
“过来。”从空气中飘来低沉的两个字。
洛潇犹豫良久,才迈开步子向季铭律走去。
既然决定了不再互相折磨,她就不应该退缩。
季铭律等到洛潇走到面前,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动作毫无征兆,把洛潇吓了一跳,又是条件反射般护住胸前的浴巾。
“怕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季铭律有些无奈,现在的洛潇对于他的亲近还有些战战兢兢,可真不是个好现象啊。
洛潇哑言,垂帘半晌,然后缓缓抬起头,眼中呈满认真的细碎星光,“季先生,我没怪你。”
易西彤刚出事的那一刻,她是有后悔公布梁麒的事,可是她绝没有一秒有怪过季铭律,因为,她一直觉得,泱泱大国几千年的历史,最伤人的是那四字。
自欺欺人。
闻言,季铭律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默然的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为洛潇吹干润湿的发。
安静美好一如从前。
不知吹了多久,他放下吹风机,抚了扶那乌黑柔软的秀发,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我帮你把头发吹好了,现在该你了……”说着,季铭律伸手拿过床头旁柜子上的药膏和棉签递在那双柔嫩的手上。
洛潇微愣,有些茫然,这男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连敷药这种小事都不会了?”
平日里一向沉稳的S&G掌权人此刻戏谑笑道,平添了几分痞子气。
洛潇默然,拿出一只棉签,沾上药膏,朝男人嘴角敷去。
“诶,轻点……”刚一碰上,季铭律就往后一缩,活脱脱的一个大孩子模样。
洛潇按着他的头,不准季铭律躲闪,瘪嘴道:“现在知道疼了,那刚才在浴室里那么大力做什么!”
季铭律挑眉,暗暗腹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时候哪有闲工夫会估计自己的伤口?
再说了,若没有伤,季太太指不定会有多大的挣扎……
等到洛潇涂好药,想把药膏放回原处,可刚一伸手,胸前突然横出来一只手飞快的解下浴巾,把它扔到了几米之外。
顿时,白皙姣好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之下。
“季明律!……”洛潇羞恼的喊了一声,连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身体,防止春光外泄。
季铭律挑眉,下一瞬强硬的掀开被子一角,固执的钻了进去,只两秒,就有另一条浴巾被扔了出来。
男人霸道的环过女人柔美的身体,光滑的触感让那双黑眸逐渐变得幽深。
被子下的两具身子,未着一缕,紧密相贴。
洛潇不自然的扭动,这样的肌肤相亲,让她抑制不住的慌乱起来。
“季太太,我答应过会给你时间,所以现在不会碰你……可你若再动,季先生可就不能保证还把持得住了……”男人粗重的呼吸沾染在了那小巧的耳垂,薄唇不住的流连,右腿则强硬的压住洛潇的双腿,防止女人再挣扎。
身旁躺着的女人是他此生最爱的人,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还会无动于衷?
不过,罢了罢了,还不是时候……
等到这女人完完全全放下,肯心无芥蒂的跟他在一起了……到时……绝不轻易放过她……
男人眼中跳跃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睡觉!”季铭律发狠的吻向洛潇柔美的后颈,重重的落下几个吻痕后,才深呼吸了几口,按耐住心底那蠢蠢欲动的**。
洛潇感受到男人的隐忍,竟低低的笑出声来,她知道季铭律今天是不会碰她的。
的确,现在的洛潇心里还存有几分对宁骁的放不下,因为,那一天,那个纠缠了她五年的梦魇,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真的还需要一些时间,等到她能真正释怀,她会告诉季先生,所谓梦魇的真相。
洛潇缓缓伸出手,环过男人的腰,额头贴上那坚毅的下巴,带着睡意满足的合上双眸。
季先生,你,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