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屈坐上车后,语速极快地说道:“去‘蓝爵’。”
“口气这么差?让我来做司机,价格可想好了?”
千屈的动作僵硬住,刚想起身便发现了椅子下那黑洞洞的枪口。
大意了!千屈脸色阴沉:倘若碎玉不开口,那自己恐怕一直都不会发现。这人将白发藏于帽中,而她又因为心急于和“不死鸟”众人会和而没注意其相貌……
车座下,居沫滑出来,甜甜地笑着,倒是像一个邻家妹妹那般可爱,前提是要忽略她手中对准千屈的枪。
“你们想干什么?”千屈冷静地问道,她知道这帮人抓她绝对有所意图。
碎玉眼中闪了闪,一向霸道的他居然显得有些羞涩,仿佛一个大男孩般。“你、你知道艺术展吗?”
千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了然笑道:“哦?不知道。不过——你这幅样子,难道是有艺术家要给你画****?”
她上下打量着碎玉,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艺术品,眼中的讥讽再明显不过。
“你找死!”居沫一听千屈这般侮辱话语,立刻就急了。她狠狠地将枪口顶在千屈太阳穴上,眯起眼就想扳动开关。
碎玉在后视镜看到这幕,心漏跳了一拍,怒声喝道:“小四,你也想走小三的后路吗?!快给我住手,你忘了她还不能死吗?”
居沫面容狰狞了一下,小三的后路?呵,最起码碎安欢还有爱他的人,还有人敢冒生命危险去救他。可自己呢?倘若她被罚,会有人关心她的生死吗?
她不甘心地抿了抿唇,手中的枪收回。
千屈面上波澜不惊,悄无声息地将掏出的“火凤之翼”收回。
在其腿上的雪飞似乎感受到了居沫的杀意,张牙舞爪地冲其示威。不过,居沫压根没注意到它,可碎玉的笑意却愈发变浓了。
宁千屈这一次离开,收获颇丰啊!雪飞鼠和眼镜王蛇幼崽,哪一个不是奇物?碎玉不禁轻笑出声,让千屈顿时满头黑线——几天不见,这位绝杀的二把手居然变傻了,难道他还真想做裸模吗……
看到后视镜里,千屈那促狭的笑意,碎玉使劲咳了几声,终于提出了正题:“宁家不缺钱,投个资怎样?”
千屈警惕起来,她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为难自己来的。先不说那艺术展她根本不了解,单是他碎玉提出,自己就绝无可能答应的。看来,他是留有后招了。
正当千屈百思不得其解,他要用什么威胁自己时,碎玉终于如其所愿,沉声道:“你知道自己为何嗜血而且眼睛变红吗?”
千屈的面色唰地一下子苍白起来,那血色全无,她告诫自己,不要冲动,必须先控制好情绪——
“你既然反问我,那就负责解释解释吧。”她的语气冷淡,呼吸却比起从前略微加快。
“说起来,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虽然我给你用了‘绝杀’的秘药,有令人丧失心智、瞳孔变色的作用,但归根究底还是你的错。”
千屈面露诧异,凤眼紧紧盯着碎玉,看他接下来还想说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碎玉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回头看向千屈,面具下那双墨色的眼眸充满了轻佻,“首次相遇,我就给你留下了那么棒的礼物,而你也的确不负众望,居然真的开始拼命接杀手任务。”
听到这句,千屈双眼睁大,慢慢地摇着头,嘴中喃喃:“不,不,这不可能,你在骗我……”
她是真的有想要逃避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将自己推入到深渊里呢?人性最可悲的地方,莫过于不敢面对现实,当宁千屈终于明白,当初的痛苦来源,完全是自作自受时,她的心理防线已经隐隐有些崩溃了。
眼看目的已经达到,碎玉自然见好就收,声音突继而变得温柔起来:“你害怕了吗?没关系,如果从现在开始为我做事,我会按时给你解药,从此你就再也不会迷失心智了。”
那仿佛充满蛊惑的言语,令千屈原本清明的眼睛,慢慢变得迷茫起来。她仿佛失了灵魂一般,像个机器人似的,呆呆地说道:“请给我解药吧,你给我解药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
碎玉从前座探身,仔细观察着千屈的面部表情,随即冷哼了一声。
仿佛接到暗号一般,居沫露齿一笑,伸手开始扯千屈的衣服。
如果是别的考验还好,可这样的行为却令千屈装不下去了,她挥手扇开居沫,手顿了一下,改为掏出“黄金瞳”。
她面色冷凝地看着碎玉,手下毫不留情地抓住居沫的长发,揪着她脑袋,轻蔑地说道:“果然是个花瓶,就凭你这样的下属,碎玉他可能成功夺得‘杀主’之位吗?”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碎玉的心坎里,他手下的确缺少一些能人。如此一想,那双注视这宁千屈的黑眸不禁火热起来,甚至对于被千屈用枪指着也毫不在意。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即邪笑道:“那你来做我的手下?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如果你同意,我自然不会刻意地去控制你。”
千屈愣住,难道她就这么像做手下的?难道她和杀手组织有缘?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霸道,实在让人心中着恼。
然而,碎玉岂是那种和善之人,他抓住千屈发呆之际,再次动用了邪法。而千屈也如其所料,身子慢慢软了下来,脸上恢复了血色。
“可恶,这么目中无人的女子,大哥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她?”居沫稚气的脸上显出阴狠,那张可爱的脸上写满了嫉妒与不满。
“你太多事了。”碎玉这次却不再有先前的宠溺语气,反而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他跨到后面,扶起千屈,面色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眸间的黑色渐深,仿佛有一股**在升腾。
居沫自然也发觉气氛的不对劲,她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连忙劝道:“大哥现在别着急,这种事,还是等她清醒的时候做为好吧?”
“哦?你倒是懂得多。”碎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语气令人难以捉摸,面色如常,倒是好像并未生气。
其实是居沫想多了,碎玉即便对千屈再有冲动,可他却并非精虫上脑之辈,其实他目中的**,来源于宁千屈和“索”的极度相似。
12岁的稚嫩轮廓,似乎依然能从宁千屈的脸上发现些当年的痕迹。如果,如果是她的话——他不介意慢慢接触,等着她敞开心扉、接受自己。
“小羽,这辆车怎么停在此处?是不是里面没有人,我们打开试试吧!”
巧得不能再巧,韩墨羽和米小布恰好溜到了这里。而方才米小布正跟他提起,说多年不变,汽车似乎发展得更加高端了,真想试试开一下……结果,就看到了突兀地停在马路上的车。
然后,一系列乌龙事件便发生了。
先是米小布一下便拉开了门,因为碎玉抱着千屈准备出去。而后韩墨羽冲上前便愣住了,在看到居沫时,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在仅看到那二人时,有一瞬间他怀疑了宁千屈,毕竟这个女人那么神秘、不羁,她可以和自己成为朋友,那如果碎玉会给她带来好处,是不是她也可以不计前嫌地倒戈?
可出现了那时的第三个人,韩墨羽登时反应过来,原来宁千屈被他们所擒了!
他冲米小布使了个眼色,直接一肘击将居沫打晕,随后和米小布二人围攻起碎玉来了。
对于碎玉来说,如此的处境极为不妙。他能看出来,韩墨羽似乎对千屈有些情意,却又太过朦胧不真切。
几次交手后,他心生一计,一把将千屈的身体扔向韩墨羽,拉起晕倒的居沫,迅速开车逃离。
不,说是逃离,那也仅是在墨羽、小布二人看来。其实,碎玉不过虚晃一招,本来他今日的目的便已经达成了,让宁千屈去接近韩墨羽,或许,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然而,无人发现,千屈在落入韩墨羽的怀中时,眼睛露出了一条细缝。
“唉,真是扫把星。”韩妖孽将千屈的脑袋往胸前摁了摁,无奈地对小布说道:“看看大小姐的两只宠物可安好?那两位比咱们的身价宝贵。”
这句话,墨羽后来想起,都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可没想到,身为对未来之事极为敏感的他,居然会看错了人。原来,米小布才真是无价之宝,他的身份,在未来将卷起轩然大波。
墨羽顿了顿步子,打了个响指,笑得如同偷腥的狐狸那般,白皙的面色略有些发红,“我知道把宁大小姐安排到哪儿去,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吾准了。”米小布在一番努力后,终于将雪飞抱起,冰链倒是乖巧得很,似乎有些亲近米小布,一下就钻入到他的袖中。
“嗯,到那里你也可以换一身衣服了,这身打扮,啧啧……掉价。”
看韩墨羽那绝美的容颜居然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米小布嘴角抽搐了一下,暗叹:瞎眼了,当初怎么会认定这家伙是王妃?开玩笑,吾一定会娶一个高雅的公主作为妻子!
心下这么想,米小布嘴上却依然和他吵着:“怎么?若不是吾,宁小姐恐怕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墨羽脸色顿时极为难看,他没忘记米小布刚刚打开车时的场景,宁千屈衣衫凌乱,碎玉的身体就压在其身上……呼,这么一个高傲的女子,若是如此被毁岂不可惜了?他还想着继续与宁千屈斗下去呢。
“蓝爵”中,看着一个个身体健壮的男子,向氏三姐妹不禁微微露出诧异,她们躲在暗处,也不敢露面,谁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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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往事殇,梦中情
“如果我们还会再见,我答应你,许你一世平安、一生陪伴。”——华胥
那是一片荒原,他看到了一个背向他的女子,身姿婀娜、长发散地、一袭黄袍、头戴玉冠。而后,他又听到了一声轻柔而动听的女声:
“华胥,本宫等你凯旋而归……”
华胥?她与自己应该不认识吧,况且瞧她的装扮,似乎是个古代人啊。那她,为何得知自己的名字?
他想靠近那女子,却发现身体渐渐抽远,就连她后面说的话也在风中渐渐消散,越发听不真切了……
梦境中的画面似乎一转,两个孩子在地上比划着什么。
却见其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略显稚嫩的凤眼微微上挑,一张小嘴口气却比天还大:“阿蒙,你看我写的这个字,那是夫子今天所授的‘凤’字!你相信吗?我一定会成为夫子口中那堪比龙之尊贵的‘凤’!”
她旁边的男孩立刻机警地捂住她的嘴,焦急地说道:“公主可不能与龙相比,省得惹人猜忌!”
看到女孩儿那气鼓鼓的包子脸,他又痴痴笑道:“不过,公主你当然是凤,是大洛王朝唯一的凤!”
女孩儿眨了眨眼,偏头看着那个叫阿蒙的男孩,眼中流露出些许期盼:“那阿蒙有没有志向?我发誓一定要不输于任何男子。”
男孩怔了一下,随后夸张地笑了笑,摸着女孩的头赞同道:“当然,这世间的男子怎么会有公主你聪明?”随后他认真地望进女孩的眼中,仿佛立下誓言一般,“公主,阿蒙只是个安于现状的人。倘若,真的有什么想做的事,那就是——做一位将军,领兵打仗、平定四方,为公主你带来安宁盛世!”
他的眼中有如满天星辰,晃得女孩子微微眼晕,娇嗔道:“当大将军?就你这副瘦猴样儿?”
“好啊,容儿你居然说我是瘦猴子,看我抓住你的!”
容儿伶俐地闪身,轻盈地在走廊中穿梭。
这幅场景落在阿蒙眼中,仿佛一个误入凡尘的仙童于风中轻舞,那腰间的丝带轻扬,似乎在冲他招收。阿蒙不禁笑弯了眉眼,虎头虎脑地追上女孩的步伐。
嫩绿的枝条细细缠绕在走廊的檀木杆上,空气中荡漾着鲜活的生命力,初夏的荷花含苞待放,池水被吹得泛起波纹,不经意间几片白色悄然坠入其中。远处两个孩童依然在追逐,嬉闹声谱起那无忧无虑的儿歌……
华胥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却又好像附身于男孩体内,总而言之,一股莫名的熟悉和归属感油然而生。但是,他分明不叫做“阿蒙”,而那个名为“容儿”的公主又是谁呢?
时光忽逝,他终于清楚了这个梦境的背景。
大洛王朝,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但里面的人物却那么鲜活,全然不像是梦境。
如今,当政者正是大洛王朝第五代君主——洛尹霆,字晟睿,其文韬武略样样擅长,可谓是难得的明君霸主。
但唯一可惜的是,其子嗣凋零,如今偌大的皇宫中居然仅剩三个皇嗣,分别为:太子洛怀满、怀容公主以及最年幼的十皇子洛怀天。
这其中,怀容公主与洛怀天是同一嫔妃所生,其身份为四妃之首——德妃。而太子乃是皇后所出,却天性柔弱,再看看那怀容公主,反倒巾帼不让须眉,讲起见解来头头是道。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位不同寻常,太过耀眼的公主最终令当朝的皇帝起了戒心!
华胥想着那天自己在宫中偷听到的对话,依然胆战心惊:
因为父亲是雷驰将军,而自己又刻苦习武,终于受到皇帝赏识,年纪轻轻便受封御前侍卫,不可谓不是件好事,但他却因此听到了皇帝与容儿的对话——
那日,洛怀容进入御书房后,皇帝便命他出去,而多了一个心眼的华胥,恨不得自己从没偷听过。
透过窗户的缝隙,皇帝正端起茶杯,轻轻盖了盖,语气里听不出是喜亦或是怒:“我儿近日表现极为突出啊,太傅可着实夸奖了你一番,为父应当给你怎样的奖赏?”
十几年过去,当年那个可爱聪慧的小丫头已经褪去了稚气,沉稳的面容尽管不露一丝笑颜,却依稀能看出那笑容该有多么倾国倾城。她只是冷静地低头回道:“孩儿无心身外之物,孩儿只愿父王的天下安宁,百姓的生活富饶。”
“哦?”洛尹霆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食指敲击着桌面,眼神紧盯着千屈的神色,挑眉问道:“心怀天下,有容乃大,你倒是谨记孤给你赐名的含义。天下……你这孩子心不小啊!”
怀容听到这话,连忙跪下,眼中却依然不见慌乱。
紧接着,洛尹霆突然面目沉下,气愤地甩袖,连茶杯都打翻在地。“孤给你赏赐,去除公主的封号,改为三皇女如何?!”
怀容身体抖了抖,似乎极为害怕,颤着声音回道:“女儿、女儿不知者称号从何而来,父皇您何至于如此冤枉女儿?”
华胥听到怀容声音中的哭腔,不禁心里一痛。她是公主,在宫中,哪怕自己再强大,也无法给她永远的守护。除非他上战场,磨练为战神,超越自己的父亲!
房中的谈话似乎戛然而止,长时间的静谧,让华胥有种冲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唉!你给孤记住这句话——”皇帝叹了口气,那略有些皱纹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老态,双鬓已经微微泛白,严肃地说道:“野心,是双刃剑。怀容,意在辅佐。贪心,死路一条。你且退下吧,好好琢磨我这几段话,我知道你聪明。”
华胥生怕被他们发现,也没有去听洛怀容的答复,连忙躲到了另一侧的拐角处。
至于公主她的心思……这些年的相处,洛怀容和他可以说亲密无间,但惟有关于皇位这件事,他华胥看不透这个才刚刚行完成人礼的女子(古代成人礼行是16岁,华胥则为17岁)。
他心事重重地在走廊里思考,却一不小心撞上了故意在这里等他的太子——洛怀满!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华胥连忙俯身欲行跪拜之礼,谁料却被洛怀满用手扶起了身。
“华弟快快免礼,本太子今日是来找你作伴的,毕竟我们之间很少往来,但是我对于华弟你的武功却是钦佩已久!”
“这……”不好吧!
华胥尴尬地笑了笑,拒绝的话没说完,便被洛怀满拉往猎兽场。
然而,他却没注意到拐角处露出的那淡蓝色裙角,还有一只紧紧扣住的手。
画面再次改变,这一回,他终于踏上了从军的行程。
然而,于军营中的那些日子里,他竟然从未收到过洛怀容的书信,哪怕一张……亏他为了这个丫头连太子都得罪了,她竟然一点也不想自己。
在不知不觉间,华胥已经逐渐将自己完全代入到这个梦中与他同名、字阿蒙的男子身上。而他与洛怀容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细水长流的感情,也完全融入进他自己的思想。
最可怕的是,洛怀容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宁千屈!这令他莫名生出惶恐,想要离开梦境,却不得法门。
一场厮杀,士兵们死伤无数,或许对于老将领来说,几千人的逝去算不了什么,但是华胥即便身为杀手,在看到那么惨烈而悲壮的战斗后,他难免有些伤春悲秋。
一众人马班师回朝,浩浩荡荡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冲他展颜微笑的女子——
所谓惊艳,便是在我历经生杀、身心俱惫时,你于人海中为我恬淡一笑。那一刻,哪怕面前是深渊,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越过,即使明知死路一条!
“容儿!”华胥是那么想的,也的确那么做了,他狂奔下马,冲破人们的拦阻,伸出双臂揽过怀容的细腰,一下子就将她举起,喘着气郎笑道:“我回来了!容儿,我终于知道上战场是什么滋味了!”
洛怀容淡淡地笑着,只是眼中那无限的眷恋与想念却被华胥忽视了。
理所应当,华胥奋勇杀敌,且协助主将捕获敌方大将,升为正三品轻车都尉,赏黄金万两……当然,在朝堂之上,皇帝刻意问他要何赏赐。
华胥怔住,在这个梦境中该如何回答,当然不待他多想,那个冲动的华胥便立刻回道:“微臣一心爱慕公主,请皇上赐婚!”
“哗!”朝臣间立刻热议起来,而纷纷提到的都是“皇女”这个许久未提出的字眼。
华胥心中冷汗直冒,皇帝给了什么答复他不知道,如何走出的宣政殿他依然不知。
“阿蒙,我不会同意,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不爱我吗?!”
“阿蒙,父皇的身体愈发不好了,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洛怀容的声音里透着冷酷,她前一刻还是那个温婉可人的少女,下一秒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皇室人。
接下来的事情,在华胥看来简直荒谬至极!
洛尹霆驾崩!在他临死前却召了最小的儿子前去,就在众人纷纷揣测皇位可能易主之时,太子却名正言顺地靠遗嘱登基。
然而,诚如华胥担心的那样,洛怀容并没有谨记已逝的太上皇那三段话,她待华胥虽然依旧那么好,可是行事风格却与以往大相径庭。
公然参与政事、出入御书房、私下邀约大臣……
新皇登基未满一年,便遭到皇室之争。太子洛怀满虽然也颇有野心,但其行事暴虐,身体较差却又极好女色,简直昏庸无道。
在这样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下,洛怀容果断起兵谋反。而她的主力,无疑便是已经升为从一品将军的华胥。
入梦前的那一幕,华胥终于弄懂了……然而,令他没料到的是,就在打败洛怀满,押解他回返的路上,遭遇雪山崩塌!
五十万大军,究竟成活几人,他已然不可能得知了,就连洛怀容登基时的模样,他都不曾看到……
只是却仿佛能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尸体内:“阿蒙!华胥,你没死!你说你会永远配着孤,孤现在就嫁给你,来人啊!你回答我……咳咳咳!”
摸了摸眼睛,华胥缓缓睁开,看着手上一片湿润不禁苦笑:他竟然,因为一场梦而哭了……想起那鲜艳的红色,他心中万分疼痛,那是怒极攻心而喷出的鲜血吧。
那样一个傲如凤凰的女子,穿上龙袍不知该有多么合适,真想知道,她究竟会不会忘记华胥呢?那个陪她一起度过少年轻狂的阿蒙……
作者的话:啊呀,写这一章感觉好开森。很明显吧,这是前面华胥所做的梦境。虽然这章是断断续续的,但全文最后会用洛怀容的视角重新介绍的,搜~~大家不要大意地给吾辈推荐吧~(≧▽≦)/~【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