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福王朱常洵就离开了,就在福王离开的之后,戚金也启程出发,回到辽东!
辽东宁远卫总兵府邸事厅。
冯子明大嗓门儿离着老远就能听见,戚家军各个大将在互相聊着天。侃大山!
“秀才,我说,京师怎么样呀?那里的姑娘不都说漂亮的紧嘛?尤其教坊司的姑娘嫩的能出水!啊,哈哈哈。”
冯子明奸笑着坐在戚忠义的身边,调侃着戚忠义。
周边的王如龙等人也都哈哈大笑不止,笑话着戚忠义。
“这小子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说罢王如龙还回头跟其他人示意,众人哄笑。
“娘希匹的,滚你娘个蛋,老子哄女人的时候,你还在和尿泥呢!”听到王如龙的调侃,戚忠义登时恼羞成怒,对着王如龙破口大骂。
王如龙也不生气,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跟冯子明两人对着奸笑。
看着他们耍宝,其余众人也是一阵大笑。
茅国器和解生在另一旁也在聊着天。
“国器大哥,这次对敌蒙古你又立了大功,副总兵指日可待了!”解生一脸羡慕的说道。
茅国器脸上藏不住的笑容,却故作严肃装,:“哎,侥幸而已,都是大帅指挥有方。料敌于先,早就知道蒙古有伏兵,才能大破蒙古,大帅当居首功!”
“哈哈哈,国器大哥现在也学会了拍马屁了!!”解生笑着说道。
“去,去你的,说真的!”
茅国器脸上的笑意消失,一股佩服的表情油然而出。
“这些年你说边军拖响金的事情还少?有的甚至将麾下的士卒如同仆役一样,帮着主将干这干那,咱们戚家军什么时候拖欠过饷银,哪次士卒杀敌获得的奖金没给,有的士卒什么就考着几仗就在家置办了几亩良田!这样的主帅谁不爱戴,将士敢不效死!”
看见茅国器说的激动,解生也认真的回答:“国器大哥,你别说还真是,也难怪咱们戚家军作战不畏生死,勇往直前,总能以寡敌众,哪怕就算是刀山火海,大帅一声令下,也能冲锋陷阵。”
“在咱们戚家军就是比其他的什么李如梅强,他不过是宁远伯的儿子而已,虎父犬子!”
茅国器赶紧捂住解生的嘴巴,紧张的说道:“别给大帅惹事!现在谁不知道咱们戚家军跟李家因为辽东屯田的事情势如水火,小心隔墙有耳。”
“我不就在咱们自己的地盘说说嘛!”解生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呀你,就这张嘴,要不是你这些年得罪的人多,就凭你在老戚帅的手下立的功劳,你早就在游击将军之上了,何苦在游击将军的冷板凳上蹉跎了数年。”
听到茅国器提起以前的事情,解生的眼光也黯淡了下去,“我的人生啊,多亏了两位贵人,刚刚参加戚家军的时候,虽然老戚帅治军严格,但是视我辈如子侄一般,关照我等!药不是老戚帅我早就在外面饿死了的孤魂野鬼了!”
“后来北上,我性子直言语不当,总是得罪同僚,也多亏了麻贵总兵的照顾,要不然我怎么能在游击将军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早就被这些军中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现在又有了大帅!”
……
(老戚帅指的是戚继光,大帅指的是戚金,自嘉靖年间后普遍称呼军中主帅为大帅!直属的军队称呼将爷!)
祖大寿和满桂在角落里面谈话,两人此刻还不是明末叱岔风云的武将,跟着一屋子的将官大佬自然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一脸羡慕的看着别人谈笑风声,两人只是陪笑不敢吭声!
看着冯子明大声吆喝,祖大寿攥紧拳头挥着:“大丈夫当如是也!”
满桂在一旁嗤笑:“兄弟,咱们这次得了好大的军功才得以授百户,人家可是参将!”
“你个没出息的货,人家是人,俺们就不是了,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老子早晚封狼居胥做大将军!”
……忽听脚步响动,随着亲兵的声音响起:“总兵大人到。”
原本吵闹的众将安静了下来,统统看向戚金,眼神中有羡慕,有期待,有崇拜。戚金一身大红的总兵官衣,头戴乌纱帽、脖穿圆领衫、束腰带,胸前有一补子,上绣威风赫赫的狮子。大步的走了进来,他满脸笑容,说道:“兄弟们都到了啊。”厅内武官抱拳,一片整齐洪亮的声音:“见过大人。”王斗笑道:“免礼,免礼,都是一个锅里舀勺子的兄弟,不必多礼。”
“将爷,是不是还有战事?”冯子明大大咧咧的说道,这里面冯子明跟随戚金的时间最长,资历最老,军功也是最大的所以第一个问戚金最是合适不过的!
看着这些一张张渴求打仗的脸庞,戚金感到军心可用,在整个九边军镇,可以说有战斗力跟戚家军媲美的,但是像戚家军这样闻战而喜的绝对只有戚家军这一支。
“兄弟们,这些年跟着我南征北战,历百战而犹生,方得到今天的地位权势,我戚金不敢说可保诸位一声富贵,但是只要众将跟随我一天,我戚金就敢保证诸位军功不被贪磨,饷银充足!”
众将齐声唱诺,口称:“谢将爷(大帅)。”
戚金嘴上印着笑连说免礼免礼。
众将起身!
戚金正襟危坐拿出地图,“兄弟们,都给我听仔细了,这次我去京城,陛下降旨让福王朱常洵巡九边,第一站就是我们辽东,我已经建议福王先行巡视建州女真!”
“将爷,咱们是要打建州女真嘛?”冯子明一听戚金说如此,来了兴奋起来。
“你脑子里面都是肌肉嘛?”戚金一脸嫌弃。
冯子明也不生气,还是贱兮兮的凑到戚金的跟前,:“将爷,要是有硬仗,我必定是先锋啊!”
“呸,你个不要脸的!上次打蒙古鞑子就让你部顶住前方,充当主力,这次说什么也该轮到老子了!”王如龙佯装生气的说道。
听到两人争抢的当先锋,其余的人也全都支棱起耳朵,有仗打就好,不能吃肉还不能喝口汤嘛,在戚家军众将的脑子里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败仗的问题!
“啪,啪,啪”戚金拍了几下桌子,登时吵闹的环境变得安静。
“都给老子安静,建州女真对朝廷现在还颇为恭敬,臣服我大明,我大明王师不能兴无道之兵!”
“我建议福王殿下巡视女真也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一听这话众将登时泄了气。
“但是,”
戚金的一个但是又把众将的目光拉了过来,全都是:我就知道将爷如此的表情!
“最近全都给老子老实点,踏踏实实训练,准备一月粮草,准备攻城器械,刀枪甲兵,说不定……”
戚金没有说完,停了下来,众将心有灵犀的露出了笑容!
戚金随即站了起来大声喝道:“解生!”
“末将在!”
“命令你把骑兵给老子训练好,铠甲马刀备好,要是上了战场给老子掉链子,为你是问!”
“末将得令!”
“谢本伟!”
“末将在!”接连立功的谢本伟此时已经成为佐击,成为了大明武将体系中的一个中层。
“把军队的火铳手给老子训练好,火药火铳备足,要是战场上火铳打不准,火药受潮或者不足,惟你是问!”
“末将得令!”
“好了,其余任务到战时在行发布,下去吧!”
众将轰然唱诺后退出去。
……
后厅
戚金将戚威和张静修张允修兄弟召集过来,
“静修,你们要准备可以维持四万大军一年的粮食!为大军提供充足后勤保障。”
张静修行礼说道:“戚将军放心,这些年我们屯田已经积攒了足够大军两年的粮食,给我一月时间我就可以召集民夫送到前线!”
戚金又回头对着张允修说道:“允修,整个宁远卫的政务就交给你了,屯田打造器械等等事情你要抓起来呀,你要为大军提供足够的民夫。”
张允修傲气十足:“将军放心,将军出征,整个宁远卫将稳如泰山。若有任何骚动,请斩我头。”
“恩,允修做事,我还是放心的,你们先行腿下吧!”
张允修和张静修兄弟俩行礼后退。
戚金望着两人的背影:“最近有什么动静?”
戚威在一旁说道:“少爷,他们最近倒是跟军营里来往,但是少爷爱兵如子,深受将士的爱戴,所以愿意跟他们走的近的很少!”
“少?那就是还是有了?”
“是的,郭国安倒是跟它们走的近!”戚威小心翼翼的说道。
“郭国安原本就是锦衣卫安插在我身边的钉子,无伤大雅。政务处理的如何?”
“少爷,他们兄弟俩还真有两把刷子,屯田千头万绪,愣是被他们打开了局面,政务也处理的井井有条,修容城墙改善街道,以工代赈,流民变得越来越少,宁远卫的治安都变的好了不少!”
戚金点了点头,也不看看他们的爹是谁?大名鼎鼎的张居正,耳濡目染之下处理政务自然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