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少在宴会上再次见到芷柔又再一次的看着她不知所踪,心中的情绪他怎么也说不出,她就像个花神一样,突如其来的出现惊艳着他一人,她又翩然远去的让他失落。
这时,陆庆华从外面回来,脸上笑意满满,陆少这是第一次看到年迈的父亲,难得的涌上笑容,自从陆家药材生意大不如前,他这个父亲整日都是愁眉苦脸的,于是问道:“爸,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
“黎钰,我这刚搞到一批药材,成本比以前低了不止一倍,而且药效还比以前更完善。”陆庆华坐到椅子上笑着抿了一口茶,陆少听完不由的捏起了下巴,眯了眯门外的药材,不由得对这批药材有了怀疑。
陆少拿了一些药做实验,却发现将药品涂在猴子的身上竟起了红疹,甚至有的还有了截肢的风险。
看到这样严重的副作用,于是陆少去找陆庆华商量。敲了敲陆庆华卧室的房门却半晌没有回音,推开门,浓烈的药材味道迎面而来,不大的房间里,放满了药材,年迈的父亲痴迷的看着,就像发现了一块新的大陆。
陆少将陆庆华拉到身边,“爸爸,这批药材不能上市,也不能参赛,我用这批药材做了实验,猴子用完了起了红疹有的还有了截肢的前兆。如果这些药被前线的将士用了,也许不是日寇让我们泱泱华夏走向覆灭,是我们自己人再害自己人。”
陆庆华听完眼珠一转,手指放到嘴边弄出禁声的样子,眼中神色反常就像入魔了一样,“儿子,这个消息不能外传。陆家在药材界以没了往日的辉煌,这新发现的药材不但能批量生产还能有显著的药效,猴子用这个药会起红疹,也许是因为它的体质和人不一样,但人用了之后也许就不一定会起。”
陆少死死地抓住陆庆华的胳膊,拼命地的摇着他,瞪大的眼似是冒出了火一般,“爸爸你醒醒吧!”指着眼前写着医者仁心的牌匾,“这是多少历代祖辈们传承了几年的组训,您都忘了吗?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风险这个药品也不能上市,即是行医的就要有医德啊!”
陆父甩开了陆少,边摇头边捏着领带向脖子上紧了紧,“既然做的是药材生意,自然要以利益为先,药材卖出去,我盈利,我管什么其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直以行医为本的陆家,在我手里走向没落。”
“家族的荣耀,比得上数以千计的痛苦吗?”陆少急了起来,本来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更加的煞白了起来,捂着嘴不由得咳出了声,“咳!那些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只为还一个家国太平。而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在如此水深火热的艰难时期,不英勇就义也罢,却黑心的发国难财,这就是所谓的华夏子弟?医人不医心,这陆家败落了也好!”
重重的一记耳光打了过来,陆少被弄得踉跄,只觉得侧脸变得厚重了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微微颤抖的嘴角上挂着的鲜血在苍白的脸上分外的醒目,陆父吹胡子瞪眼的责骂道:“陆家的荣誉,还轮不到你来评说!”
陆少死死地瞪着陆庆华,扶着桌角颤颤巍巍的站起,带着一身的怒气愤愤离去。很快就到了药魁比赛,阳光透过窗户散落在陆少的肩上,他半倚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书,是那样的平静无争,“咚咚”的敲门声,不由得让如雾般的眼眸有了些许波动,只一个眼神,便能抚平一个人的心绪,让人一派明朗。
管家见半晌没有得到回音,于是推开门恭敬道:“少爷,比赛要开始了,您不能不去啊!”
他漫不经心的翻着书,一页,一页,又一页,“如此没有医德的比赛,我是不会参加的。这不是陆家声誉的问题,而是数以千计的同胞在前线是否有保障的问题。”
管家脸沉的像冰块,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强硬,“少爷,老爷交代,如果您不去,就将您绑过去,到时这么多人看着,您面上也不好过。”
陆少那一头浓密黑发下的饱满额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将书一合,压着心里的怒气淡淡的开口,“我倒要看看陆家的这批药材,是能让陆家被千夫所指,还是被万人追捧!”
到了地方,正看见衣冠楚楚的陆庆华在记者的追捧下发表着夺魁感言,陆少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坐下,胳膊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抵住下巴,凝重的神色像乌云一样:这批药材太过蹊跷,又太过顺利的夺得了药魁,这究竟会引起怎样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