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咬了咬唇,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在这一刻,她将她全部的信任甚至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交给他,是生是死,她都信他,“我信你!”
霆铮溢满了绵绵柔情,不管是多么冰冷的寒冰,总会有那么一刻会被融化。在跳崖的一瞬,他紧紧的将怀中柔弱的身躯小心翼翼的保护好,她将头埋到他的怀里,仔细的听着他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声.
霆铮紧紧地将她揽紧,终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子,也许你需要的不是被我训练成一把冷冰冰的枪,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将你护在身后,天塌下来,都能为你顶着如铁般的臂膀。那样的你,是幸福的,是无争的。只是生逢乱世流寇四起,东瀛不灭又怎容你有一方天地。
两人被一棵长在悬崖上的树拦住,霆铮的额头被磕了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的向下流,阳光照射了下来,额上的鲜血分外的鲜红。芷柔小心翼翼的为霆铮擦着额上的血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棵树能拦住我们?”
霆铮接过手帕,按着自己额头止着血,“在来天浊峰的时候我勘察了一下地形,天浊峰山脚下是一片树林,而这些树又喜欢盘着山峰而长,因此我觉得跳下悬崖我们会有一线生机,可这有些冒险,若我估量错误,这山脚下便就多了我们两具枯骨,所以我让你选择,没想到你竟这么的信我。”
他眼中带笑的看着她,芷柔被霆铮看的不由得错来眼,怀里像是揣了只不听话的小兔子砰砰直跳,捂着跳动的心脏,打了打身上的土,“搭档之间不就是要互相信任的吗?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如何向陆家交代我失踪的原因吧!”
他从地上跳起来,复杂的一笑,活脱脱的像一只在算计猎物的狼,语锋一转,“我带你去锦和园散散心,赏赏花,这几天你太累了。”
看着如此反常的霆铮,芷柔隐隐觉得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大事发生,探究的望着他,沉重的问道:“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将手枕到脑后,不在乎的拉长了声音道:“只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一下。”芷柔心中复杂的像一根根盘根错节的树藤:好,既然你不说,我便不问。
-----------------锦和园----------------
怀着复杂纷乱的心情,漫无目的走着,看到了一片含羞草,芷柔不由得想到那个被称为“羞花美人”的杨贵妃。
神情专注的望着眼前的一片花色,向往、艳羡,纵使魂断马嵬让人哀婉,美人名将难见白头,但至少杨玉环拥有了一个权之大者的全部倾慕。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是一个男人对她的眷恋与不舍,虽然结局难圆满,但却体会到什么叫一生一世的美满爱恋,所以她是幸运的。
看着身后的霆铮,眼中悲凉遗憾:霆铮,一生一世的誓言,对你我来说,也许永远都是奢侈。看着出神的芷柔,他凑过脸,调侃道:“怎么,想做杨贵妃?”
“我只是喜欢她的爱情,生生世世仅此而已,惟爱一人。”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撑起了下巴,胳膊肘放到眼前的栏杆上,痴迷的看着眼前的郁郁葱葱,“一生一世的爱情,多美。可生不逢时,倭寇横行,这些只不过只能出现在如今鸳鸯蝴蝶派的话本里。”
霆铮听完,头缓缓地低下,将眼中的凄然藏在阴影里,霸道的扳过芷柔的脸吻上她的唇,芷柔不明所以的睁着亮亮的眼睛,在他的怀里挣扎,可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禁锢着她,就像把她钉在了怀里一样,使得芷柔不能动弹,只好随了他。
过了好久,那双有力的大手不是很紧了,于是芷柔推开了他,“啪”的一声响起,“你疯了!”
霆铮脸颊上红了起来,拉住她的手,将她霸道的按在自己的怀里,不给她动弹机会,“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爱情,只要你随我走,我愿为你倾尽所有,放下所有的一切。”
芷柔用了全部的力气推开他,淡淡的开口,“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能为爱情驻足的人。这些在你的眼中不过都是温柔乡乃英雄冢,你不屑于那些儿女情长。”
芷柔默默地转身,又黑又卷的长发带着光晕荡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这样的一个转身耗尽了她的全部心力,她能感觉到她的力气在一点点的抽离:霆铮,我说你一直在伪装,我不也是吗?你身边太多的女人了,使我害怕到不敢靠近,我怕疼,怕伤,原谅我一颗心下那一份小小的后怕与谨慎。
霆铮从后面抱住她,就像一根绳子一样把她环的很紧很紧,“为什么你能这么决绝的转身,我能感觉到你心中的那一丝不想让我洞察的心思,但很不幸,你还是被我看透了。我可是只狼,一只能洞察一切狼,我有着狼的敏锐,所以,你逃不掉了。”
树上的梨花和着微风缓缓地飘了下来,就仿佛万花丛中一点白,接过一抹素雅的梨花花瓣,看着它静静地躺在手里,梨花,离别之花,这是幸还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