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瘦西湖,薛涛舫。
一个满脸横肉的恶霸背着一把大刀,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鸨子,洒家先前就与你约好,今日要来取你们这薛涛舫的花魁秦玉儿,还不快快吩咐她准备好?”
“爷,我们家玉儿尚只有十六,向来是不接客的,要不您换个姑娘?”
“不识抬举!”那恶霸横肉一甩,将花舫内的瓷瓶重重地摔在了上,碎片散落了一地。
花舫内的老妈子深吸了一口气,正欲发作之时,想到此人在当地的权势,无奈之下也只得忍气吞声的受下来。
“爷请上楼,玉儿在正厢房等……等候。”
“不。”那个恶霸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一抹淫笑,“叫那美人下来,就在此地伺候老子!”
旁边的众人见今日说不定能大饱眼福,也一齐喝彩起来。
“我的玉儿…命苦啊……”
那老妈子长叹了一口气上楼将十六岁的薛涛舫花魁秦玉儿带了出来。
那秦玉儿正是豆蔻年华,粉面含春,双眸含泪,比常时更加惹人怜惜。
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花舫中央,谁也没有注意到,几个穿着便衣的人悄然登上了船只。
“这妹子有几分姿色。”为首的张士诚轻笑开口,“在这瘦西湖遇到,倒是与我颇有缘分。”
正说着,那几个从属就立刻心领神会,摩拳擦掌。
“玉儿妹妹……”那肥胖的大汉伸手就要将秦玉儿搂至怀中。
“砰!”张士诚手中的短刃横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深深扎进那肥胖大汉的左手。
“啊!”那恶霸惨叫一声,心中泛起无边的怒火,“哪个不开眼的,敢他娘的惹你爷爷!”
张士诚翘起二郎腿,端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淡茶,“随便打打就好,给那胖子留一口活人气,带回去好好审审。”
秦玉儿期冀的眼光顿时看向面容俊朗张士诚,心中芳心暗动。
“去你娘的!”那恶霸捂着流血不止的左手,抽出腰间的短刀,招呼了七八个狗腿子就要一同刺向张士诚。
可惜…他终究只是一个人,就算打得过那畜生也难以敌众。
秦玉儿站在花舫边,内心酸楚萌动。
“砰!”藏在暗处的吕珍从半路杀出,化拳为掌硬生生握住了那大汉的右手。
“咔擦……”骨裂的声音轻脆地响起,那油腻大汉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从小扎马步,练气力的吕珍能和伪朝“第一勇士”阿鲁灰打个平手,对于这种横行乡里的恶霸自然不在话下。
竟有如此神力……
七八个狗腿子见情形突变,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被按在墙上的大汉哆嗦着手,恶狠狠地说道:“老子告诉你们,老子的靠山……啊!”
“咔擦!”张士诚站起来抽出一把匕首插入了那恶霸的膝盖骨,“先前太括噪了,现在继续说。”
那恶霸仗着一点关系,横行扬州多年,欺男霸女惯了,看着张士诚笑不露齿,一脸戏虐,怒火一下子便涌上心头。
“老子的靠山是扬州巡按,正六品的大官,还有扬州丐帮之首,就连江浙义军来了都没敢动他们。你们竟然敢在此放肆,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吗?”
本来一脸严肃的吕珍听罢后不由得觉得好笑,躲在后头的张士信更是直接笑出了声。
伪朝的五品巡按,扬州丐帮之首?好大的官威啊。
“我当是天王老子给你撑腰嘞,瞧把你给狂得。”坐在椅子上的张士诚面带笑意,朝着秦玉儿招了招手,“姑娘,过来。”
那秦玉儿心中好似小鹿乱撞一般,满脸羞红,但还是乖乖投入张士诚的怀抱,侍立在一旁。
那公子武艺高强,手下也功夫不赖,如今她已经彻底吃罪于那恶霸,薛涛舫根本保不了她,若是想要活命只有找到依靠。
“大胆!难不成你个刁民敢和江浙义军钦点的官差作对不成?”
“哈哈哈!”张士诚搂着秦玉儿,香软在怀之后不禁拍手鼓掌,“多亏你这肥猪了。不愧是老官僚,藏得如此之深。以至于老子他娘的清算贪官污吏的时候放过了他。”
“现在老子告诉你,你的那个什么巡按大人,在午时之后便会入狱审查,若你所说情况属实,那他的人头将会在明天高悬于扬州城楼之上!”
“别……别以为自己会胡说八道就他娘的可以叫嚣!”那恶霸略有些心虚,强撑面子道。
“什么幺蛾子?!”十几个官差接到通告之后就飞速跑了进过来。
近日,张大人的命令是严查泼皮无赖,地主恶霸趁乱作怪,官差自当严格遵守。
那为首的捕头是最早三清教会中的一个小兄弟,本来表情威严无比的他进了花舫之后就变成了震惊。
“官…官爷,俺是来福啊,就是那个认识你们巡按的来福!你们肯定认识俺吧!”
“啪!”那捕头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来福的脸上。
“标下韩二狗,拜见大人!”
“起来吧,二狗你说若是有人敢在咱们的辖区内胡作非为,欺负百姓,身为捕头,你该怎么办?”
“禀报大人!不畏恶势力,以民为本,为百姓办事!”
“韩捕头能知如此,本督甚是欣慰,只是不知……”张士诚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朝着来福瞄了瞄。
“标下一定办妥,请大人放心!”韩二狗二话不说,朝着张士诚的方向行了一个军礼。
“今天被这莽夫恶霸一搅,也没甚么游玩的兴致了。”张士诚从腰间掏出一块将军令吊在来福眼前摇晃了两下,用银子赎了扬州花魁秦玉儿便扬长而去。
扬州府衙。
“没到午时,还可以再睡一个回笼觉,对吧。”
张士诚搂着娇羞的秦玉儿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