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联盟】[月步]
刘禅的手握着剑,指尖却泛起了金光。
徐庶第二次将自己的真气渡给黄月英,她的步子轻灵若虚。强大的气劲,吹动着她的衣衫,她伸手,压了压头上的斗笠。
黑色的面纱自风中飘动,狂风舞动,尘沙蔽天。
风止之时,黄月英人已不见。
袁术正准备再度提起真气之时。
黑色的网却已将袁术罩住,黑色的网丝,缚住袁术的经脉。
这本是在近身之时才能施展的招式,但袁术却根本没有看见这个人,便已中了招,张角自远处看见袁术被锁住了气力,黑气流转,正准备将那封锁了袁术力量的黑网撕裂。
空明之中,一道奇异的劲却卷积着流云般的力,向张角冲击而来。
张角几步接连向后撤去,公孙瓒远处弯弓搭箭,射向那流云,云被冲散。而流云之中,却有一个面缚黑纱的女子,轻踏在空中,仅两步,便已飞掠至跃起的张角面前。
“黄月英!”董卓大喊着那女子的名字,天下间董卓不知道的有名女子很少,像是黄月英这样的人,不知道的人,也不多。
她那种独有的月步,踏落在空中,就仿佛在平地上行走一般。
苍白的手,宽大的斗笠,斗笠下是一双亮若明星的眸子。张角惊呼的嘴还没有合上,黄月英便已飞至他的面前。
“太慢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冷酷的声音,听起来,却又那么的温柔,狂风犹自她裙摆间旋转,当她出手之时,且听她一声冷哼,身上的气力,却似未有半点消耗,张角立刻感觉自己身上的气已被黄月英剥夺。
张角飞退,黄月英的招式却更急,飞火流印,伴着狂风,自黄月英指尖飞射而出,烈焰缠身,张角护手的铁甲,几乎要被烧得融化,电气盘旋,震散缠绕在他手臂上的赤炎,但黄月英的掌,已直刺向张角的咽喉,张角以铁手返刺向黄月英,他的手比黄月英要长上一些,可惜雷光飞掠而去的时候,却只刺中了黄月英留下的幻影,鲜血飘起,张角掩着胸口,再次退去,黄月英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已染上了鲜红的血。
黄月英指尖的血,化为一层黑云,张角的气劲也如云般消散。
黄月英的手更急,再次刺向张角的咽喉。
而张角脚步站定,天空之上,一道惊雷忽然劈向黄月英,月英急急侧身避开,斗笠却被刀刃般锋利的雷劲震落,他浩雪般的白发立刻披散在肩头。
黄月英终于落在地上,不再进攻。
“黄月英的招式,果真名不虚传。”张角喘着气,看着黄月英。
黄月英幽幽地叹了一声,道:“未料到你还有这种力量,但,不知我的下一招你还接不接的下。”
公孙瓒此时也已提刀赶来,而黄月英瞥着他的马,“怎么,想一起死在这里吗?”
张角冷笑着,道:“擒王的突袭,可不仅仅是只有你们会采取的方案,比起杀死我们,你还是看看你的君主那里吧!”
黄月英闻言回首,大惊,轻轻叹气,道:“那么,你的命,先给你留下了。”她散去多余的气力,步子一踏,便已向刘禅那里飞掠而去。
随着黄月英的后撤,赵云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望向奔去刘禅的两人,虚晃一枪,就想转身回去,但袁术却一掌横斩而来,掌力封锁了去路。
“想现在走?太晚了吧!”
刘禅遇到了危机,在黄月英前去刺杀张角、赵云与袁术正在纠缠之时。
颜良和文丑的两柄长刀,已飞斩向刘禅,刘禅的剑拔出,格住颜良的刀,但两位武将的力量,岂是他的剑所挡得住的,他的马前蹄扬起,文丑的刀已朝着刘禅的头直劈了下去。
孟获和祝融正在准备象阵,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已使两个人一时间呆住了。
还好在这万分危机之时,一个身影已自文丑背后出现,只见月英身子一扭,一脚踢中文丑的腰眼,将他从半空中直接踢倒在地。
而颜良似乎还不放弃,刀自马下正准备刺倒刘禅。
月英刚一落地,一掌平伸,掌力将颜良震退十步,他才将将站稳,但掌力挥出,却又有一道力,回流到她的掌心之中。
白发在风中飘扬,黑纱敷面的她,眼中却望向远方,似有些忧郁。
“月英姐好帅!”刘禅稳住阵脚,擦了擦额头的汗。
而黄月英淡淡一笑道:“姐不是你叫的,我的年纪已足够当你的妈妈了。”说着,她弯指成爪,斗笠自远方飞入他的掌心,她轻轻将斗笠戴在头上。
又向远方望了望,远方,她感受到了狼一般的目光正在盯着她……难道那个方向,有什么人藏着吗?
“好吧。”刘禅深深呼了一口气,道:“云叔,要冲过去了!小心!”
【群雄联盟】[神龙之后的咆哮]
刘禅一声呼喝之后,黄月英便看见了由孟获和祝融指引的象群正向着前方的敌阵冲击而去。月英一步踏在天上,险险避开这前冲的象群。
庞大的象阵便向对方冲击而去。
刘禅:“孟获大叔,这样不会误伤吧!”
孟获:“放心,有我在这给你挡着。不过,别人只能自己加一点小心了。”
徐庶望着黄月英道:“诸葛夫人,你能挡得住吗?”
月英一指前阵赵云,却不多言。
前阵之中,袁术看着赵云,不住地发出冷笑道:“你所信任的人,现在好像已经要拿你当做祭品了。”
赵云看着象阵逼近,却见徐庶将三道真气,散入虚空之中,赵云气力充沛,望着袁术,道:“好像,也并非如此。”
象阵冲击而来时,赵云以黑气将自己保护于其中,银色的长枪,却急刺袁术,袁术身上立刻被枪贯穿,象阵在这时,也将他冲倒,公孙瓒,董卓,张角等人分别拔刀抵挡。
第二波象阵冲击而去时,这些人,却已有些招架不住,张角咬着牙,道:“我还不想折在这里,这里就暂且交给你们好了。”说罢,雷光护体,他的人也随着一闪雷光消失无踪。
董卓恨恨道:“张角这厮……谁若再敢擅自退去,立斩不赦!”
这一声怒吼,将欲逃走的颜良文丑,和袁术都已喝住。
袁术顺着气流吸纳真气,那黑网竟有幸未缚住他,他气场立刻覆盖了整片地域,所有受伤的人,气力立刻得到回复。
而袁术吃下一颗桃子,身上的伤,再度恢复,他盯着董卓,董卓面目狰狞,似在说,你敢逃,我便杀了你!
袁术也被他的气震慑住,而公孙瓒却已一马当先,提刀快斩刘禅,斩杀刘禅虽需多消耗一些气息,但其它的却与斩杀常人无异。
刘禅侧身避开那夺命一击,怎料,董卓已如巨神般逼近,黑色的气劲,化为酒坛,他将一坛酒一饮而尽,巨大的铁刀从天而降,刘禅刚刚避开公孙瓒那飞来一刺,这一击饶是如何,也难避开。
血光迸溅,但刘禅的指,已指向祝融。
“发动象阵,拜托了!”
祝融看着刘禅已伤,心中也已明白,黄月英身上的杀气已不足,赵云为了控制袁术的气劲,刚刚气劲已波动,如今无法替刘禅阻挡象群的冲击。
但是如今,若是不能击退董卓,群雄联盟根本就不可能散去,因为,众人皆已看出,董卓的气息正是这群人纠缠所在。
这些人不散去,作战计划便已失败。
刘禅对着祝融重重地点下了头,而黄月英也默默闭上了眼。
祝融狠了狠心,终于挥起镰刀,指挥象阵再度发起冲锋,黄月英被这象阵的冲击,刮伤,而刘禅则伤上加伤,口中也用出了鲜血。
公孙瓒和袁术也再度受到了重创。
当祝融准备发起第四次冲击时,却发现若再这么下去,莫说杀伤董卓,自己这群人可能就先要在此阵亡了。
董卓那强健的体魄,绝不是这象阵可撼动的!
祝融自大象上,拔出镰刀,斩向董卓,董卓看这祝融飞斩而来,似有些痴了,镰刀划过,在他黑铁一般的皮肤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祝融整个身子撞向董卓,准备自他身上剥夺气力。
但她的胳膊却被董卓的巨掌攥住。
“美人儿,这点伤,对我来说,如同儿戏一般,你不必为此有丝毫歉意,也绝不必向我投怀送抱!”他哈哈大笑着,已将祝融整个人提起,祝融挣扎着,却挣脱不开,董卓大笑着,将祝融向大象的巨足下摔去。
孟获连忙飞扑去,一拳挡开那巨象的足底,一把接住祝融。
但祝融却已觉得自己整个身子已被摔得散架。
孟获虽想冲去与董卓比个高下,怎奈如今他气力也因发动象阵,保护刘禅,消耗得太多。赵云看见情势急转直下,本想速速解决袁术,前去保护刘禅,可是他身边又多了颜良、文丑两人。
战局陷入僵持。
若是再这么下去,就算能剿灭对手的联盟,刘禅却要死在这阵中!
远方忽然传来一声怒喝,两骑一前一后向此处奔来。
一红马长髯骑士,手持青龙偃月刀,正驾马飞奔而来,董卓定睛一瞧,这人,竟是关羽。人未至却听关羽先是一声怒喝。
赤兔马绝快,青龙偃月刀缠绕着深红的杀气,横斩向董卓如大树般粗壮的腰。董卓身体虽巨,却异常灵活,关羽刀虽绝快,仍是被董卓生生避开。
岂料一刀未中,关羽复喝一声,二刀已由扫改刺直击董卓心房。
董卓也是天生神力,竟以肉体自刀锋横侧,将长刀生生撞开。
而关羽自他冲撞的力气自马上飞起,身子在空中一旋,再劈董卓!
这三刀连击,毫无破绽,且利用了董卓的气力。董卓避无可避,身上生生受了关羽这一刀。
“三弟!交给你了!”关羽长刀插在地上,向正冲向这里的骑士喝道。
关羽的突袭已结束,如今,一众兵士已挡在董卓身前,似要替董卓挡住其它人的袭击。
却怎料到,一黑马黑面骑士,已提枪冲了过来。
他的脸甚至比那黑马还要黑,众人望去,活像是看见了恶鬼阎罗。
“都给我闪开!”一声咆哮,人马一体已冲至,董卓身旁兵士,见张飞冲来,虽欲以枪阻之,却被他的人和他的马带着那种强大的劲,横扫开去!
张飞直面董卓!
丈八蛇矛猛地刺下,董卓一时间,不知到底中了这黑面神几次刺击。
只觉得血已浸透了他的衣衫,袁术,颜良,文丑,公孙瓒,见场上竟发生了这种变化,立刻四散走避。
而董卓忽然站起爆喝一声,发出全身的气力,向包围中最薄弱的地方,冲了出去,受伤的野兽最是可怕,而董卓甚至犹比那种可怕的兽,还要可怖!
没人能阻拦他,他们只能看着他发疯般冲了出去!
遥远的地方,一个老人,正轻抚着膝下的狼,“哦?干得不错……不过他们这些人中,有价值的招式,也只有黄月英的了。月步是女人学的,那种特殊的运气方式,却不错的很。”
他如死人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笑容若在寻常人脸上,并没什么特别,但在他脸上,却不知为何,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邪意。
“嗯,接下来,来自北魏的冲击,由那个男人带领的狮子,你们又能挡下来多少呢?”
【黑夜之中的寒光】
黑夜中疾驰的虎狼兄弟,只是想捡回自己的两条性命。
“可恶,倘若高顺、陈宫一同来此,那庞德又未在半途被那红袍骑士掠去,这场战斗的胜负,犹未可知。”
“别开玩笑了,以那象群的冲击力来说,再多三个人来,也不过是多了两个死人。何况,那红袍骑士,连董卓都怕,他未将你我当做敌手,已是幸事。”
“可是,他们的君主也伤在了阵中,日后的战局,很有可能对他们更加不利。”
“你现在说这些作甚,你我只管奔逃,何必顾忌战局胜败!”
“……无论胜败,这两拨人,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所以,我们只有拼命地逃,这些武者本不易宰杀,等遇到了些平常人,你我兄弟,再大开杀戒不迟!”文丑说话时,脸上便带着那种恶毒的笑意。
可正于此时,他望见一点寒光,朝他面门飞来,寒光由小变大,由远及近,只是瞬息之间的变化,文丑惊呼:“闪开!”
颜良和文丑左右二分,躲开这夺命的箭矢,而远处,一老将手握麒麟弓,箭已射出,红色的披风在风中飞舞飘动,老将的手,似刚松开弓弦。
颜良望着已插在地上的铁箭,不由得发出大笑:“久闻黄忠老头有百步穿杨的弓术,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而已!”
文丑也嬉笑道:“老头子,你既然不要命,就别怪我们攻过去了!”
黄忠不语,只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颜良的背后,文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不觉有些奇怪,天空不算明朗,阳光也未能普照大地,但颜良背后的阴影却似在轻轻晃动,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冰冷的剑,悠然地自颜良背后一闪。
文丑惊呼时,已太晚,血已如泉般自颜良背后涌出。
文丑现在才明白——原来,那黄忠一击不中,只是为了颜良背后这致命一剑,黄忠的弓术精准可怕,但已没有了现今剑客那种一击必杀的威力,黄忠毕竟已是个老人。
文丑嘲笑黄忠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一个久负盛名的射手,怎么会射不中两个正在仓皇逃窜的败将呢?
他知道这些时,已太晚,他立刻奔向颜良,准备将他扶起。
曹植自暗中缓缓现身,看着手举大刀狂奔向自己的文丑,长剑却缓缓纳入鞘中,似不想抵挡。
文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背后竟有雷石滚动之声,他下意识地回过了头,便看见一人若暴风扫动着江河,江河已卷起巨浪扑向文丑。
他的枪,不住地震颤,似乎蕴藏了太大的力气,而无法控制。
文丑已躲不开这枪,长枪刺入文丑的身体,文丑便已昏厥。
黄忠再次搭起了箭,箭矢如流星坠落,是那一击必杀的弓术!文丑明白,这样的箭,纵使他还清醒,纵使他看着黄忠拉起弓,射向他,也绝无法躲避。
箭矢贯体而入,一股股黑气,却已自文丑和颜良的体内涌出。飞向远方,二人尚未复苏,曹植并不看着这两人,他的目光只是望着那阳光之下,同样黑暗的地方。
“请出来吧,既然已被发现,继续躲藏,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黑暗的深处,袁术慢步走出,道:“年纪如此之轻,便有了窥破黑暗的眼力吗?”
“身体潜藏着那么大的力量,想隐藏起来,本就不易。”
袁术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散去的某些气力,正如花瓣一般,飘散入曹植的体内。
“刚出龙潭,未料又入虎穴,也罢,也罢……”袁术叹息着,背后的黑气中,两只巨大的眼,却已睁开。
徐盛握紧了手中的枪,显得有些紧张,“小心,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黄忠握着弓的手,也开始有些震颤,可他脸上却浮出了笑容,那种只有他在面对强者之时,才会露出的笑容:“看来,你、我,再加上曹植体内的气息流动,已被那双眼盯住了。仅仅听着他的呼吸,便可了然,这定然是只不下孙权的怪物!”
“哦哦,看来你们很识货嘛。”
曹植双手却已垂下,连拔剑的兴致都已没有,“不过,也仅仅只有这种程度罢了。我不必出手,你已必死。”
袁术双手腾起深暗的气,他怒视曹植,全身都气得开始震颤,“真是个嚣张的小子,我袁术的巅峰状态,又岂是你这种小儿可以匹敌?”
曹植扬起胳臂,宽松的袍袖中,他缓缓伸出了手,漫天的落英,正有一朵落于他苍白的指尖上,他看着这花瓣,似乎比看着袁术还有兴趣。
袁术却大怒,脚猛地踏在地上,准备向曹植冲去。
但是他的脚刚刚落地,便觉得万分沉重,双掌也似被黑色的气劲缚住,黑色的气劲,宛若泥淖,已令他浑身的气力消沉,曹植这才缓缓抬起头,瞥了袁术一眼,道:“我从未说我能制得住你,只是我身边,恰巧有位大哥,是你天生的克星。”
徐晃手上的黑气尚未散去,他笑道:“我虽乃黑街领袖,但‘大哥’这称呼,曹公子却万万叫不得。”
曹植微微笑道:“您年长于我,叫一声大哥有何不可?”
徐晃正色道:“长幼虽有序,但主从之礼,更不可破。”
“也罢,便随将军。”曹植的声音温柔谦恭,他的人也是一团和气,简直与对待敌人时,完全是两个人,就连袁术看着他,都不敢相信,这人竟是一剑斩杀颜良的冷酷剑客。
但袁术的力量在挣动着,他左手搭上右手,一扳一拧,黑气自他双腕中垂下,散去的黑劲正砸断他双脚的气力!
黑暗中的双眼怒睁,气自天地间波动,上涌的气力,甚至让黄忠,徐盛,徐晃与曹植四人,各向后退了一步!
终究还是大意了,可袁术也已是强弩之末,无论他攻向谁,都绝无法杀死那个人,他却已必死在这些人的刀剑之下。
袁术偏偏未攻击这四人,而是大掌一展,逼退四人,再以双手火雷,分袭颜良文丑,这两人本已毫无抵抗之力,四人刚刚走避,无法援手,血光溅起,颜良文丑再次被袁术双掌刺得奄奄一息。
四人反扑之时,袁术却已大笑着退去,“你四人,若是追我,这两个小子定当无命,若分别追来,却未必是我对手!”
徐晃冷笑,提着斧子便要追去。曹植却身形展动,挡在了徐晃身前。
“为何?若论武功,我去,他必死!”
“我知道。”
“那公子为何挡着我?”
“你……没听到马蹄声吗?”这里根本没有马蹄声,任何人都没听到马蹄声,其实曹植也没有听到,但是他的眼睛,却望向与袁术逃离相反的方向,那里,若是孙策派出援兵,若遇袁术,必当击溃!
徐晃沉默一会儿,才道:“是啊……风暴即将来临了。”
徐盛和黄忠是何等人物,望着远方飞起的尘烟,便已知晓了前路,究竟是谁来了,狮群即将攻袭而来,现在若是让徐晃去追击袁术,战力必定分散。
但曹植却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请您带着颜良文丑,前往蜀营进行医治。”
“你让我走?只是为了救他们?那你的安全怎么办?”徐晃很少违抗别人的命令,现在他的上司虽不是曹操,但曹植这个人,他也并不讨厌,何况,他还是曹操的儿子。
可是,现在曹植的命令,徐晃却不理解,现今,对抗北国的队伍,本就捉襟见肘,在此危机时刻,曹植为什么为了两个本和他无甚关系的人,来削弱自己的战斗力,这是不是说他有一些妇人之仁?
“他们是袁绍的手下,他们对袁绍也一直很忠心,现在若救了他们,以后或许有用……而且,我听闻将军在官渡之战时,也曾用气力封禁二人招式,所以,就算他们有什么反常举动,也必定不会伤害到将军。”
“可是你怎么办?曹公本是让我来保护你的,不是来救人的。”
“北国众将的实力,将军应当比我了解,他们若想杀我,纵使多将军一人,也是毫无作用。现今,我们有吴蜀相助,只求暂时抵挡,待孙策援兵赶到,便可反败为胜,而且我若想藏起来,也绝非常人可寻。何况我身边还有黄前辈和徐将军两人。
您且速去,否则,此二人性命难保。”
“好,那公子多加小心。”徐晃知道再说已无用,对颜良文丑伤口稍作处理,扛起两人,将二人置于马上,自己也骑马,牵着那马缰绳,打马而去。
“两位前辈,请原谅我的任性。”
徐盛抱拳道:“公子仁厚,何怪之有。”
曹植淡淡一笑,笑声中略微带着些凄凉,大人物本不该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曹植因为这一点,便永远成不了一个大人物,但是那又如何,生命是自己的,人的一生短暂,若不按自己所选择的去爱去恨,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我,或许只是看到曾经的自己,而不愿对他出手罢了。”曹植的袖子中藏着连弩,刚才,他本可以冲向袁术,将他连击杀死,但他没有那样做,也阻挡了前去阻截袁术的徐晃。
袁术的年龄虽然已比曹植大很多,但有些道理,却不一定是年长的人才能通晓的。袁术知道联合军,本是为了救他们而来,不然,他就不会攻击颜良和文丑,来争取自己逃走的机会。
受到文印影响的他,可能本就不会被那区区邪意所控制,但是,他又为何要逃走,难道重新复生不好吗?难道他宁愿自己的灵魂被邪意吞噬,也不愿用自己的灵魂掌控身体吗?
复活之后的处置,可能是袁术所恐惧的,但那绝不是他最害怕的事。
曹植看到他,便想到了自己,袁术实际上,是在逃避,逃避袁绍!逃避那个比自己强大的哥哥,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盟主。
曹植也曾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在不停地逃避,逃避自己所爱的人,逃避自己的哥哥,逃避自己的父亲。但当他想面对时,他的哥哥却已葬身火海……
他很厌恶自己的懦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在那么晚才醒觉,但他也明白,若是没有那么长时间的思考,他便不会有面对自己哥哥的勇气和力量。
能走多远,便走多远吧……
曹植的心中似乎这样说。
有些心结,别人是无法帮着你解开的,只有你自己愿意面对时,才能自己打开心结。或许这么做,有些自私,放走袁术,不知会给联盟军添上多少的麻烦。
但曹植却始终无法对袁术出手,他开始责怪自己,但却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准备伏击曹丕!”
黄忠道:“曹丕带来的定然是大军。”
“黄老前辈弓术奇绝,不必与我一同于近处伏击,只需置身远方,关键时刻,出箭狙击对手便可。”
“能不拼上性命最好,我本是一个老人,早已没了拼命的勇气!”
曹植对着黄忠微微一笑,却没听懂黄忠言语中的讽刺之意。
“而徐盛将军,请您去蜀军前线,协助抵御北国骑兵的冲击。”
徐盛听着曹植的计划,不由惊起一身冷汗,“你呢?”
“刺客,本是只身行动的人。不成功,便成仁!”他说罢,身子已遁入阴影中,消失无踪。
徐盛看了看黄忠,黄忠点头道:“便按他说的做吧,你留在这里,只能打草惊蛇,何况,你本不适合刺杀!”
“你真的觉得这计划,十分可靠?”
“野兽在学会捕食之前,总会受两次伤,曹植现在就是一只野兽。”
“可是你呢?你本不该接受这么冒险的计划!”
黄忠淡淡道:“我曾对曹植说过,我欠他一条命!”
徐盛对着黄忠抱拳,他已明白了黄忠的意思,“请多加小心!”
黄忠:“军机不宜延误,你快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