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袭】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竟如大地一般深沉而黑暗,雷霆自天际轰击而下,正劈中司马懿身边的土地。
司马懿看着身旁已被雷击轰得焦灼的土地,迎着雨水仰望苍天。
“怎么,连你也要负我?”说着,天空之中,一道暗黑色的雷龙飞卷着,从天际奔袭而下,直劈司马懿。
司马懿忽然举起了他那只苍老的手,像是准备接受这上天的惩罚。可怒啸的雷龙,却在与他指尖接触的刹那间,顺着他忽然下落的手势,将四周的树干统统扫断。
“抱歉,你本未负我。我们,不在一条路上。”司马懿合着眼,轻轻叹息了一声。但雷霆疾走,第三道霹雳却再次轰向司马懿。那雷霆轰击而下,声势浩大,但那雷电,却被司马懿紧紧地捏在了掌心中,生生捏碎。
“天!我不需你助我。因为,我命由我,不由你!”
纵然你想杀我,我也要先将我选择的路走完。
这一刻,忤逆苍天!
“邓艾,再快一些,不要辜负我当年对你的期望。”
雨,淅淅沥沥的降下。
雨声滴答滴答,正如我翅膀上随风而动的风笛声一般悦耳。
那雨落在身上些微的凉,自从与她成亲,我已许久没有这样淋在雨中。
上一次淋雨,还是父亲离开我的时候吧……
前半生,我追逐的是安稳平静的生活。
因为那时,我的身边实在太过动荡。
后来,成家,立业,躬耕。生活平稳有序。
只是男人,纵然享有那难得的安稳!内心,却可能还是燥热的。
那颗燥热的心,无时无刻地期待着冒险。
人生若无波澜,那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就像是雨,可能折断我的羽翼,但在这雨中飞驰而降,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可我从未忘记,我是为何而冒险,为何舞动于这苍天之中!
司马懿大人,你的使命,由我邓艾来完成!
天空中刺耳的噪声,使刘禅和留守的祝融具是心神难安。
“祝融姐,这天空中刺耳的声音。好像是你呼唤象群时,所用的短笛。”
祝融将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胸口,将那短如口哨的小笛子拿起,轻轻抚摸,道:“这短笛声音虽悦耳,却不刺耳。”
刘禅微笑道:“抱歉,我不是很懂乐理。”
祝融有些骄傲的笑道:“你也不用知道的太多,你只要知道,有我在,有象群在,就很难有人攻入这蜀国的大营便是。”
“你们南蛮人,都很自信。从孟获的眼中,我也能看出他对你的信任。所以,他才会放心的将这象**给你。”
“那么你呢?”
“我?”
“你对我是否信任?”
刘禅点了点头,道:“我对你们都很信任,我不信任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若想保护我,或许太难。”刘禅站起,望着大帐,我虽不通乐理,但这风笛声越来越近,从那笛声中,我感到了某种不祥,对,那是一股杀戮之气……
祝融也霍地起身,她急急奔向立在远处的骨制镰刀。
就在两人刚刚有了些许反应时,天棚忽然崩裂,雨水溅下。
但比雨水更急的,却是一柄长枪。
那枪随着飞溅的雨水,直刺刘禅,可那枪却在与刘禅接触的刹那忽然顿了顿,刘禅翻身一滚,避开了那夺命的长枪。
刘禅抬头望着邓艾,“你第一次对我出手时,便该知道,用这种枪法,很难杀我。”
邓艾却震动着羽翼,道:“我知道,我本未想刺中你。”他扬起了手,将一枚短笛亮出,祝融的手不自觉地再次放在自己的胸口,那操纵巨象的短笛,竟已不知何时被邓艾盗去……
笛声吹响之时,四周忽然发出震天的象鸣,刘禅的营帐立刻被巨象踩得粉碎,祝融以巨镰替刘禅挡住巨象的冲击,而刘禅却自残破的营帐中跃出,一指指向阵外,刘禅对祝融道:“走,尽量逃得远些。莫要让这巨象牵连到别的兵士!”
【巨象】
很多事都要分开两面来看,就像曾经听过的一句很通俗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保护蜀国的象阵,如今却成为了刘禅军队的坟墓。
巨象奔袭而来,一次冲击以后,便又是另一次冲击,当年,祝融为了防止呼唤巨象的短笛被盗,只要笛声响起,那短笛就会飞回她的手中。
因为孟获曾经弄丢过那笛子,而偷盗笛子的人,仗着孟获的名字做了许多坏事,祝融是孟获的老婆,虽然孟获比较大度,也不太在意那些事,但女人,大多数还是谨慎一些,小气一些的。祝融也不例外。
所以,丈夫的东西,她都喜欢代替保管,尤其是想着挣南蛮绝对力量的权力凭证,所以,在往日费尽心机为了防止小偷的窍门,如今却给刘禅带来了灾难。
因为,他们现在遇到的是一个巨盗,手法远胜于黑街圣手的巨盗。每次当那短笛飞回到祝融手中,邓艾都会飞翔自象群之上,精准无误地将祝融手中的短笛盗回。就仿佛像是赌桌上出了老千一样的人,手法精巧,却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人既已是巨盗,又怎么会在意做些出千的勾当呢?
逃跑已毫无用处,但刘禅还是在跑。不是为了保自己的命,而是为了保护那些兵士的命。只要自己走的远些,他们就不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祝融有点明白了,那时刘禅的话,她足已自保,却不足已保护刘禅。
或许在听到天空中的笛声鸣动,刘禅就已知道了邓艾即将降临,而在那木门道与邓艾交手时,便已看破他的出手,身为王,有时能力并不需要强大,他们强大的往往是心志。
所以,孙策能坦然面对自己失去能力的事实,没有一错再错,继续指挥作战。
所以,司马懿能在苍天都要夺去他性命时,依然独断独行。
所以,刘禅能在自己性命即将不保时,还考虑到他人的安危。
祝融开始感到痛苦,痛苦源自于矛盾。
她不知道自己该立刻走掉,防止邓艾继续盗窃她的力量,还是应该继续留在这里,替刘禅挡下那一群群巨象的冲击。
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她决定走,但邓艾的速度却太快,召唤象群的短笛,犹在半空中,就被邓艾招手握住。巨象已经完全不再受祝融夫人的控制。
更可怕的是,在这不知进行了多久的冲击后,祝融望向了那处于混乱之中的蜀国军阵。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自远方缓慢地席卷而来。
缓慢,是因为那股力量犹在远方,因为距离遥远,所以,才会觉得一切那么平常,就仿佛你若不与你的对手在同台上竞技,在台下望着他们时,总是觉得他们的能力不过如此而已。
但祝融知道那种“缓慢”代表的意义。她就算操纵着象群,奔入万军之中,也绝不会有那速度的十分之一。哀嚎,惨呼,蜀国的军阵仿佛陷入了地狱之中。
仁义的少主,如今也已被巨象冲击的遍体鳞伤。
几乎付出自己性命的奔袭,却没有换来属下的平安。
他命在旦夕时,一柄银色长枪,却忽然遏制住冲击而来的象群。刘禅看见了一个本已病痛缠身,如今却笔直地立在他面前的男子。
邓艾轻蔑地望着赵云苍白的脸色,短笛声再次响起。
赵云手中长枪一横,准备再度为刘禅挡住那群巨象的冲击,但耳畔却忽然传来一个厚重的声音,“护住你自己,侄子的刀,由我来挡!”
然后一柄长刀缠绕着深红的刀气,将一头前奔的巨象震退。
“关羽……”邓艾望着面前的武者,面目上留露出一种奇特的表情。
也就在这时,一匹赤红色的马,马上将军手持方天画戟撕裂蜀国的军阵,他刚刚出现,便对着邓艾怒骂道:“谁让你擅自行动的,邓艾!扰乱老子进攻的计划,你想死吗?”
邓艾垂首:“本是想替吕布大人打开突击的前路,未料却惹了麻烦,实在抱歉啊。我也未料到蜀国兵将的反应竟如此之快。”
吕布怒喝道:“我莫非还需要你来开路?”
邓艾叹了口气,憨厚地一笑道:“是啊,是邓艾无能,这里便交给您了,我在这里,也不过是碍事而已。”说着,便一跃飞向半空,片刻间便已不见了。
“邓艾!”吕布仰天怒啸,双目喷火,却低头瞪着眼前的祝融,关羽,赵云,刘禅,张飞。
“哼,一群杂碎,就凭你们,也打算挡住我?陈宫奉刀!”
【西蜀五虎】{上}
一个人对自己的对手产生畏惧时,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把对手想得太厉害了。
一个人完全看不起自己的对手,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有多强。
你想打败一个人,首先要尊重他,但尊重,不等于害怕。
当陈宫忽然自吕布后方出现,将一道火焰之气递给吕布的时候。经历过上方谷那场战争的赵云和祝融忽然意识到,那强劲的杀气,立刻就要席卷而来。
但致命的杀气,却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弱点——距离!
只是那个弱点已被他发动神戟之时强大的力量所掩盖,或者说,掩盖那致命威力下唯一弱点的,实则是承受那力量后,被杀者那颗充满恐惧的心。
“那种力量,虽然强大,但如果合理布阵,却威胁不到刘禅。”赵云在那杀气即将被吕布凝于掌心的刹那,长枪斜指,祝融顺着他的指挥,挡在了刘禅身前,关羽、张飞在这时也按着赵云的部署,四人分为两排,挡在了刘禅的两侧。
那足已贯穿一切的力量,自吕布手中闪烁的狂芒中扑杀而至。
迅疾,威猛,近乎于无人可挡。只是眨眼间,关张二人,便已挂彩。
只有赵云还稳稳地站着,他的长枪嗡嗡作响,似乎在所有人都未发觉的情况下,刺出过。
赵云擅守,而他手上的银月枪,却在他防守时,提供了他反击的力量。
陈宫将杀气递给吕布后,便险些被赵云的枪一枪点中,他拔出剑,挡住了赵云的一枪后,长剑犹在嗡鸣。
“好快的枪。”陈宫赞叹之时,他不知何时已出手,出手将关羽和张飞,以脱手飞锁连在一起,而他何时动手,却是无人知晓。
飞火流转于神戟之上,又已远强于雷霆之势,自吕布手中飞刺向关张赵三人,这一戟的威力杀伤力远甚于第一戟,就好似曹植那夺命的一剑,但杀伤面积,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吕布的攻击,总是如此迅疾有力,让人无法招架。
这一戟刺下,吕布脸上还带着那种狂妄自信的笑容。
他很自信,因为这足可夺命的第二戟就算赵云也绝难躲闪,赵云果真没有避开这夺命的一击!
他的预料并未错,但他的脸却阴沉了下来。
因为他想一击必杀的关羽和张飞,却各自以刀和枪挡下吕布那致命一击。
有时候,暂时的退让,不是代表无能。
一切都显得很勇敢,什么事都明知不可为而为,或许带来的不会是美好的未来,只是更糟糕的结果。
当飞火杀气如流星般自陈宫之手传递到吕布的神戟上时,关羽和张飞便从那道杀气中意识到某种危险,想避开那一击,对于他们现存的气力来说,实在太过奢侈,他们不得不防备吕布更加致命可怖的下一击!
攻袭仿若电闪雷鸣般,轰鸣之声,犹在耳畔萦绕。
吕布却在这间不容发的片刻,变换了招式,他的飞戟已准备震断关羽手中的长刀。而就在这刹那间,一团黑气阻隔住吕布那足已使神兵碎成渣滓的力量,银光闪乱中,陈宫已中了赵云的一枪。
一条白鳞神龙盘旋自赵云的背后,赵云竟然又进行了一次可怕的神变。
“调整好自己的气息,不要管我们太多,你的神变,要多用于自保!”关羽意识到赵云气息的流动,只要不是过度应用神变之气,应是可承载那强大气力的。
但关羽却有一件事不甚明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吕布若想击落一个人的兵器,明明是对张飞出手要更好一些。
原因很简单,关羽的武器纵然被击碎,他自赤壁习得神速追击之技,依然可以使他体内的杀意伤害到陈宫,而张飞如果失去了武器,便完全动不了陈宫半分了。除非这时,有一个人能忽然出现,挡住关羽和张飞,这样,关羽的武器被卸掉才是有意义的!
吕布虽然愤怒且冲动,但是他做事却是有理智的,这样的出手,背后一定暗藏玄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