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原著中女主就是把药抹在了这琉璃杯上,险些让大反派着了道。】
黎卿墨眸色一凛,看了眼手中的琉璃杯。
果然,好看的东西都是危险的。
把药抹在杯子上?
是慕容箐自己的主意,还是伯安侯的意思?
思虑间,一只手伸过来。
“王爷,属下有些渴了,这杯让我喝吧。”南奚实在没想出别的办法。
【喝就喝吧,反正原著中女主给大反派下的也不是什么毒药,大不了再花功德点解毒,绝不能让女主占了大反派的便宜。】
黎卿墨把琉璃杯拿到一边,躲开了南奚的手,然后把刚刚自己用过的杯子递过去。
“喝这杯。”
南奚有点儿着急。
【他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剧情不可逆?大反派注定要喝这杯加了料的茶?】
谁知下一瞬,就见黎卿墨把那个琉璃杯递还给了慕容箐。
语气微冷,和刚刚对南奚说话时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喝。”
南奚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黎卿墨为什么没有和原著一样喝下这杯茶,但总归是好的。
她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完全忘记了这杯子是刚刚黎卿墨用过的。
慕容箐微怔,没想到黎卿墨会把杯子又递回来。
他刚才明明都要喝了!
“王爷。”慕容箐浅浅一笑,努力维持着演练过无数次的端庄气质,“王爷可是嫌这茶有些冷了?我这就为王爷重新斟上一杯。”
黎卿墨眼泛讽意,把琉璃杯重重放在桌上,里边的茶水却是没有溅出来半点。
“喝。”
气氛突然冷凝。
慕容箐再难镇定,“王爷,我……”
慕容韬护女心切,“王爷,你这是何意?”
他也不是没脾气的。
哪怕对方是摄政王,可要欺负他的女儿,是万万不行的。
黎卿墨冷哼一声,嘲弄的眸光落在慕容箐的脸上,“不敢喝?本王还以为慕容小姐胆子很大的,不然怎么会敢给本王下//药?”
“?”
慕容箐双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黎卿墨,不懂自己的小算计是什么时候被看穿的。
慕容韬和白氏都是相信自己女儿的。
尤其是慕容韬,更是怒从胆中起,“摄政王,你若不欲与我为盟,我亦不强求,可你不该如此侮辱小女的清誉!”
白氏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看表情也是隐着怒的。
慕容箐则是眸中含泪,很是委屈地望过来:“王爷,您真是冤枉我了。”
这般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模样,怕是任何男人都忍不住去相信她。
可惜,黎卿墨是被原作者描述成冷心冷情几乎六根清净,且有着破坏欲的厌世男,对于慕容箐这般惺惺作态毫无半点反应。
“既是冤枉,那就喝吧。”平铺直叙的语气,却掺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慕容箐身上一抖,第一次直面体会这个男人的冷。
她缓缓端起琉璃杯,慢慢递到嘴边,却怎么也狠不下心真的去喝。
这般反应,任谁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白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儿,“箐儿,你真的?”
慕容韬也不敢相信向来知书达礼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爷,这,这都是误会,小女绝对无心伤害王爷,也不敢这么做。”他只能努力解释,并怒斥慕容箐:“还不快给王爷认错!”
慕容箐放下琉璃杯,错开一步,稍稍提起裙摆,跪在地上。
“求王爷恕罪。”
黎卿墨脸上仿佛挂着一层寒霜,似笑非笑地瞥着慕容韬。
“伯安侯今儿摆的是鸿门宴?”
慕容韬和白氏也连忙起身,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了几年前一个企图给黎卿墨下毒的太监,最后硬是被五马分尸,尸体悬挂于城门口七天七夜,最后都臭了才取下来,吓得满城百姓几个月不敢从摄政王府门前的路经过。
“王爷明鉴,今天我真的只是借着桃花酿的名义想跟王爷商讨一下关于龚王府的事情。”伯安侯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切入正题。
“龚王暗中买通迷梦阁的杀手埋伏王爷,害王爷险些遭难,可王爷可知,那迷梦阁的副阁主就是您以前的侍卫李江,他的代号是葵,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更是不乏忠于王爷之人。”
黎卿墨早已料到慕容韬约他的目的,对他这番说辞并不觉得意外。
“所以呢?这就能成为伯安侯今日算计本王的理由?你是想告诉本王,你已与龚王一体,欲置本王于死地,亦或是……陷害我成为一个觊觎朝臣之女的不义之徒?”
伯安侯慌张跪地:“下官不敢。”
白氏也跪了下来。
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吊着口气一般,生怕什么地方又惹了摄政王不快,给全家招致祸患。
黎卿墨转着手中的核桃,每一下摩擦的声音都仿佛是剌在伯安侯他们一家三口身上的刀子,惊的心头直颤。
半晌,他悠悠开口,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仿佛这儿的任何事物都提不起他的半点兴趣。
“伯安侯想站队,可是找错了人,本王一心为朝,他日皇上及冠,自是会权柄上移,过些清闲日子。”
黎卿墨的话倒是让伯安侯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绪。
原本他是想借着龚王对摄政王下手的机会,投诚摄政王,合力对付龚王,为伯安侯府谋一个安稳的未来,可如今王爷的这般说辞,他却有些捉摸不定了。
不过该表态的地方他也绝不含糊。
“下官自然亦是忠于皇上,一心为朝。”慕容韬拱手说道。
黎卿墨沉吟片刻,又道:“天下皆知,本王不是宽于待人之人,犯我者,我必百倍还之,龚王拿捏着盐道一职已有十年,也是该换个人来管管了。”
慕容韬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黎卿墨的暗示,随即抱拳拱手:“下官懂得该如何做了,谢王爷信任。”
起身,黎卿墨看了眼身后的南奚,便准备离开,经过慕容箐身边时,他又咳了几声,仿佛是被她身上的味道呛到一般,嫌恶地拉开了些距离。
“伯安侯若想愿望达成,还需约束家人,管控门风,否则亦是徒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