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前,龚王拦住了黎卿墨的马车。
“王爷。”他朝着马车内作揖,“听说城外出了大案,不知是否有下官能效劳之处?”
南奚就坐在黎卿墨身边,闻言身子靠过去,低声问:“师父,咱们都封锁消息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黎卿墨:“若是连这点儿敏锐的触觉都没有,也做不成东岳唯一的异姓王了。”
掀开车帘一角,黎卿墨看向外边:“既然龚王如此自荐,那此事就交由你来处理吧,具体情况你去问汤敬意。”
说罢便放下了车帘。
“是。”龚王拱手后,错开身子。
夏睿朝着龚王点点头,坐上车辕,驾车离去。
“师父,你为什么把这个案子交给龚王啊?”南奚不解。
【原剧情中这个龚王犹犹豫豫,左右站队,直到最后都看不出他到底忠心于谁,实打实的利己派,随风倒,这种人绝对不能信任,而且他还跟李江合谋,多次欲对师父不利,可是该怎么跟师父说呢?】
黎卿墨很享受这种时时刻刻被南儿惦记着的感觉,他垂眸看着南儿的手,掌心突然有些痒。
没那么多顾忌,直接伸手握住。
掌心被填满的同时,心也是满满的。
“工部原本属于龚王的管辖,城北新建的事情却交给了伯安侯,龚王心中定然不快,也知道这是皇上与本王对他的警示,警示的效果达到了,便要安抚,关元声早年曾与龚王有些摩擦,成不得盟友,所以这个案子即便交给龚王也没什么,壮大不了他的势力。”
南奚满眼钦佩:“师父真聪明!好棒!”
【追男七十二计第二计:男人常夸赞,感情不会散!!!】
黎卿墨:“……”
原来南儿琢磨的是这个。
他唇角勾着笑,继续刚刚的话题:“这件案子涉及一百八十二条人命,汤敬意虽然能力足够,但官位不高,承不下来这么大的事儿,交给龚王正好。”
府衙内,汤敬意刚要出门,便看到了走进来的龚王。
“下官参见龚王爷。”
他俯身要行礼,被龚王虚拦了一下,得知龚王是被派来处理这个案子的,整个人暗自松了口气。
“龚王爷,关府管家已经根据凶手的第二封信函上的要求,带着关元声取出来的黄金赶往二渡桥了。”
语顿,他表情为难道:“府衙的人大部分都在城外搜索杜允禾那八十抬嫁妆的下落,还没有回来,所以人员上面,实在是紧张。”
随后他又把这案子大致讲了一遍,还带龚王去看了停尸间那一百八十二具尸体。
密密麻麻摆在一起,任谁看了都心惊。
龚王突然有种被忽悠着上架的感觉。
他本以为只是一般的案子,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大。
杀了一百八十二人,还绑架了关元声即将过门的妻子,这案子要是办不了,必然得罪东洲城城主,将来……
怎么感觉是摄政王给他上的一个套呢?
“龚王爷?”
汤敬意唤了他两声,提醒:“龚王爷,时间紧迫,咱们得抓紧到二渡桥那边部署了。”
龚王深吸一口气,活儿已经揽了,自然得干得漂亮些,说不定还能趁机解决和关元声之间早年的那些摩擦,多赚一份出路。
“嗯,好。”龚王点点头:“人手的事情本王来安排,既然已经怀疑凶手是石问西,那这次就必然要把他抓到,绝不能让他继续犯案,成为东岳的祸害!”
说的义正言辞,汤敬意连连称是,心里是怎么想,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二渡桥是城南护城河边的一座桥,因为由两个拱形组成,所以被称为二渡桥。
贺管家带着人赶到这里,已经是未时三刻。
三辆马车上装着十五个箱子,里边都是满满的崭新的金砖。
几个赶车的下人都是关府的家生子,全家人都为关府做事,绝对可以信赖。
到了二渡桥,马车停下,一个三四岁满脸泥泞的小乞丐跑了过来。
“有人让你们把马车上的东西用绳子绑着,顺到桥下。”
说完小乞丐就跑了。
不远处的龚王对暗处的人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个人去跟着小乞丐。
汤敬意有些担心:“王爷,若是石问西盯着那小乞丐,岂不就发现我们了?”
龚王哼了一声:“你以为现在他就不知道我们在了?发生这么大的案子,官府不会不管,若是我们不在,他才真的要担心。”
语顿,他看向前方:“去派人问问管家。”
不用问,汤敬意已经看到了:“龚王爷,他们把箱子搬出来了!”
龚王也看到了,刚要带人过去,刚刚去跟踪小乞丐的人匆匆返了回来。
“王爷,那小乞丐说,让他来传信的人说了,若是咱们现在去桥上,便杀了杜允禾。”
龚王愤怒地用拳头砸向旁边的大树,只能眼睁睁看着关府的人把所有装金子的箱子都用绳子递到了桥下。
直到关府的人离开,他们才敢上前。
“龚王爷,是船!”
是妓院的花船,他们之前都并未在意,没想到居然是来接应赎金的。
“追!”
龚王一个箭步上马,带着汤敬意也所有人沿着河岸追了过去。
申时一刻,他们已经追到城外很远,花船始终未离开龚王的视线。
汤敬意越发觉得不对劲。
“龚王爷,五百万两的黄金在船上,怎么好像船身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呢?”
龚王双眸微眯,突然,“吁!”
勒紧了缰绳:“糟了!中计了!”
他命人准备了小船,和汤敬意等人拦停了那条大船。
船上只有一个掌舵的船夫,又聋又哑,什么都问不出来。
龚王转身打开了两个箱子,果然,都是空的。
“这条船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金子应该在桥下的水中,马上回去!”
几个人急急下了船,待他们重新上岸,纵马返回时,那名‘又聋又哑’的船夫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轻笑,将那两个空着的箱子丢出船外。
再打开旁边其余的箱子,金灿灿的金砖似是泛着光,映着‘船夫’眼中所有的诡狞和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