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气势凌人的女皇,这会儿却如同小鸟依人的普通妻子一般,挽住了黎卿墨的手。
这会儿两人郎才女貌,携手并肩,宛如画中令人钦羡的神仙眷侣。
“哼!再漂亮的女皇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咱们摄政王拿下了?”
“娶了女皇,笼住了凤临,以后两国就是永久的盟友,再也不可能打仗了,这多好。”
“皇上也要亲政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去了,咱们东岳以后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了。”
驿馆里的事儿在城中越传越凶,甚至传到了宫里。
勤政殿内,黎北穆后悔啊。
“可惜今天我没出宫。”
“我怎么就没出宫呢?”
他笑着看向南奚:“皇婶,你再好好讲讲,当时西楚长公主的脸是不是都得气青了?”
南奚忍不住笑,她都给黎北穆讲了三遍了,口都渴了。
黎卿墨把温茶递到她嘴边,柔声道:“不用理他。”
黎北穆又把注意力放在南奚的脸上。
“皇婶你没了这胎记简直是大美人儿啊,哪儿是西楚长公主那个老女人能比的?不过你这是怎么去掉的啊?居然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黎卿墨一眼瞪过去,“眼睛不想要了就自己挖了去。”
黎北穆连忙后退,“对不起,皇婶,是侄儿僭越了。”
该道的歉得赶紧道,不然被皇叔记恨上,以后可没好日子过。
这点道理黎北穆还是懂的。
南奚轻笑着推了下黎卿墨,“你不要这么凶,看把他吓的。”
黎卿墨斜了黎北穆一眼,“出息!”
黎北穆知道皇叔这是不气了,这才松了口气。
温迎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手在南奚的脸上摸来摸去,这滑嫩的感觉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可惜啊,我不是个男的,不然非得跟摄政王争上一争不可。”
黎卿墨觉得温迎有点儿碍眼。
可每次想要发作,都被南奚给瞪了回去。
怎么办?
媳妇儿胳膊肘往外拐。
他当然只能忍着了。
李二宝进来行礼,“皇上,摄政王,王妃,时辰到,宫宴就快开始了。”
黎北穆让李二宝到内殿帮他更衣,换上正式的龙袍。
南奚和黎卿墨则是先出去了。
今天的主角是黎北穆,他们不能跟黎北穆一起出场。
“你觉得蓝珏会不会来?”去承乾殿的路上,南奚轻声问道。
黎卿墨语气笃定:“一定会。”
南奚不懂:“为什么?他明知道一旦遇到你,肯定没法活命,为什么还会来?”
黎卿墨握着南奚的手,时刻留意着四周,“蓝珏太自负,他觉得我认不出他的易容术,但他忘了,他的易容术是谁教的。”
蓝珏的易容术是黎卿墨教的。
要发现其中的诀窍和破绽,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偏偏,黎卿墨太久没有用过易容术,许多人都忘了这一点,就连蓝珏也忘了。
到了承乾殿,其他国家使团以及百官已经到了。
百官起身行礼。
使团互相颔首示意。
不管平时关系如何,这个时候表面功夫都做的很好。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黎北穆和太后同时出场,在众人的瞩目中走到最前方落座。
接下来就是各种送礼环节。
黎北穆一一笑着回应,说着感谢的话。
感觉脸颊都要笑僵了。
这简直比上早朝都累。
宫宴过后,戌时已过。
南奚和微醺的黎卿墨乘坐马车出了宫门,准备回府。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却有个小乞丐跑了过来。
“女皇,这是有人让我给你的。”
丢下一个包袱,小乞丐就这么跑了。
夏睿连忙让影卫去追,随后弯腰把包袱打开。
里边是一绺头发,和一枚玉佩。
“爷,这玉佩好像是伯安侯的。”夏睿认了出来。
上次事件之后,负责寻找伯安侯夫妇的是蓝珏,而现在已知蓝珏叛变,怕是伯安侯夫妇也是凶险难料。
“这头发……”
夏睿猜测:“应该是侯夫人的。”
他看向南奚:“主母,怕是侯爷和夫人都被挟持了。”
而这个挟持伯安侯夫妇的人是谁,也几乎不用怀疑,十有八九就是蓝珏了。
几人先入府,过了一会儿,影卫返了回来。
“爷,那个小乞丐没有问题,只是被人给了他一个鸡腿,让他把东西送过来。”
夏睿挥挥手:“下去吧。”
随后看向南奚和黎卿墨。
“爷,主母,蓝珏做事从不会无的放矢,他挟持侯爷和夫人肯定是为了拿捏主母,那么拿捏主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南奚却有另一个想法:“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挟持者一定会是蓝珏呢?如果当初要杀我的人就已经绑架了侯爷和夫人,而蓝珏始终没有找到他们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黎卿墨双眸微眯:“西楚长公主。”
当初要杀南儿的是她,那么挟持伯安侯夫妇的人也有可能是她。
南奚也想到了,“是因为我今天把她刺激的太狠了吗?所以晚上她就给我送来了这个?”
“爷,门外有人送来了这个。”一名侍卫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夏睿接过来,检查无问题后,才双手呈给黎卿墨。
展开,是楚穆清亲笔所书的信函。
内容是想见黎卿墨一面。
“我去见她。”黎卿墨说道。
南奚知道他其实最不想见的就是楚穆清,伸手拉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
黎卿墨摸了摸她的脸,“她要见我,如果你去了,怕是有些事情她就不会说,还会激怒她,若是因此连累到伯安侯夫妇就不好了。”
他知道南奚的担心,道:“放心,她不会动我。”
最起码在得到东岳之前,楚穆清绝不会动他。
这一点自信黎卿墨还是有的。
他一个人离开了,把夏睿和菡萏都留下来保护南奚。
南郊梅花林。
黎卿墨施展轻功从天而降。
看着前方临时搭建的营帐中抚琴的楚穆清,面色冰冷,踏着雪走上前,在营帐外停住。
“找我何事?”他的声音比这雪夜里的风都要冷。
楚穆清停下弹琴的手,抬头望过去:“墨儿,为娘的想要见见自己的儿子,难道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