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机制很快在百姓中传开,不管信不信,大家都忍不住去了城北,看到了正在清理那一片废墟的衙役们。
“真的开始重建了。”
“真羡慕吴婶儿他们,很快就能有新房子住了,现在住在我家买菜钱都是我拿的呢。”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谁会愿意自己住惯了的家被烧了?”
“站在汤大人身边那个是伯安侯吧?听说这事儿摄政王交给他来监工了,但愿别偷工减料,把老百姓的命不当命。”
“听说伯安侯府千金特意把名下的客栈空出来给吴婶儿他们住,直到房子全部建好,能把女儿教的这样纯善,伯安侯的人品也肯定差不了的。”
这是南奚不是第一次见伯安侯,但上一次她的注意力都在黎卿墨身上,这会儿,她才认真地打量伯安侯的模样,莫名的,注意力总是被吸引。
温迎用手肘碰了碰她,低声道:“怎么?难道他比摄政王还好看?”
眼睛都看直了。
南奚正在帮温迎核对建筑尺寸,初步预估重建所需的银两,这是汤敬意交给她们的任务。
闻言,南奚把目光收回,很认真地说:“当然是王爷好看。”
随即也低声对温迎说道:“我就是觉得伯安侯挺面善的。”
做完手里的活儿,南奚把预估的材料单子交给了伯安侯。
不知为何,伯安侯也多看了南奚几眼,直到身旁的汤敬意轻咳两声,这才回过神。
“嗯,做的不错。”他把单子接了过去。
说完又继续盯着南奚的脸看。
“咳咳!”
汤敬意一边咳嗽一边给伯安侯使眼色。
伯安侯这才回神,懊悔自己的失礼,对着南奚点点头,转身叫上汤敬意一起走了。
“汤大人,刚刚那个是?”来到无人处,伯安侯才问。
汤敬意自然也知道他问的是谁:“她叫南奚,是府衙的仵作。”
语顿,他又把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提醒的味道:“她住在摄政王府,是王爷的徒弟。”
言下之意,你想活命就别瞎惦记。
伯安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我不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你放心,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但愿你不是。
汤敬意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眼含戒备地瞄了伯安侯几眼。
南奚那丫头可是单纯的很,别被这老家伙给骗了。
不过转念,汤敬意又想到了伯安侯夫妻多年恩爱,还屡次传出伯安侯怕老婆的传言。
难道,真是他多虑了?
“她是王爷的徒弟?”伯安侯似乎对这点很关心,“王爷什么时候收徒了?”
汤敬意决定不管伯安侯是否有歪心思,都要扼杀在萌芽中,道:“王爷收徒难道还要跟咱们说?而且王爷很宠她,可以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就连夏睿和蓝珏也把她当半个主人那般尊敬,这以后是个什么身份,还真的不好说呢。”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他相信伯安侯能明白。
另一边,南奚也在跟人打听伯安侯的情况。
“哦,你问侯爷啊?听说他站队摄政王,正跟龚王打对台呢。”
“侯爷可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这么多年侯府只有一位当家主母,听说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侯爷夫人一,他不说二,侯爷夫人让往东,他不往西。”
“而且侯府家风也好啊,儿子是新科探花,女儿是京城第一才女,会做生意,还心地善良,听说媒婆都快把他们家的门槛踩烂了,只不过慕容大小姐一心倾慕摄政王,这才让其他人都歇了心思。”
南奚:“……”
“慕容箐真的喜欢王爷?”她的语气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味儿。
那人点点头:“对啊,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吗?”
南奚有些不开心,瞥了那人一眼:“快干你的活儿吧。”
转身就走了。
那人有些莫名其妙。
温迎却是忍不住笑了,她追上南奚,手臂搭在她的肩头,鼻子嗅了嗅,“哇,好酸啊,是谁好好的突然喝了醋呢?”
在好朋友面前,南奚也不否认:“我没必要酸,师父对我的好就战胜了一切,他对我好,而且只对我好。”
“喂喂喂,你这有点儿炫耀的意思了啊。”温迎用另一只手点了点南奚的额头,“不过你这么好,也值得王爷这样。”
随后又做出很凶的表情:“他要是敢不对你好,敢欺负你,我就去找他算账,绝不放过他。”
南奚很感动,师父可是摄政王,原著中的大反派,权势滔天,温温敢为了她跟师父作对,这才是真正的友情。
……
回城后,南奚陪着温迎巡街,看到了一行人拉着板车,上面放了满满的东西,各种绸缎和礼盒。
两个轮子在地面滚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可想而知上面的东西有多重。
“是关府的人。”温迎说道:“最近他们每天出来采买婚礼要用的东西,各个铺子的掌柜看到他们进门都乐得嘴角咧到耳后根。”
南奚还没见过古代的婚礼,好奇地望了过去。
拉板车的人停了,关府的管家带着人进了南记首饰铺。
“老板娘,你们这儿有没有成色好一些的镯子?要翡翠的,水头越足越好,价钱不是问题。”
江婉看到‘财神爷’上门,的确就像是温迎所说的那样,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笑着拿出了最贵的镯子。
可管家只瞥了一眼,却是不满意。
“算了,我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江婉哪儿肯让这快到手的鸭子飞了?
她连忙从柜台里边出来,把人拦住,眼神微闪,咬咬牙,似是拿定了某种主意。
“谁说我们家没有好东西的?你等着。”
江婉转身去了后院,好像真的生怕人走了,回来的速度很快,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
“我保证这个你会满意。”
管家打开,眼前一亮,爽快付了钱。
江婉把银票揣进怀里,高兴地嗑起了瓜子,心情极好,却在余光看到南奚的时候,突然间敛了笑容,没有像平日那样张牙舞爪地嘚瑟显摆,反倒是眼神闪烁,迅速转身回了后院,像是心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