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问南明堃:“儿子,你看到那只鹦鹉了吗?”
南明堃把想躲开的丫鬟又扯了回来,搂在怀里,嘟囔了一句:“娘,不就是只鸟吗?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
江婉:“什么不就是只鸟?那是鹦鹉,死丫头刚刚还来找呢,肯定值好多钱。”
南明堃不屑嗤笑,“咱家现在还缺钱吗?娘,你不要总是这么小家子气好不好?”
打了个酒嗝,他很是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那鸟儿被我送给玉柔了。”
“玉柔是谁?”江婉问。
南怀东:“丽江苑的花魁。”
“哦。”刚应了一声江婉就觉得不对劲了,转头去揪南怀东的耳朵:“你怎么知道玉柔是丽江苑的花魁?你是不是去过?好啊,你胆子肥了,居然敢逛窑子……”
两人又吵了起来,这种情况在他们突然间有钱后,越来越频繁。
南明堃也没管,半个身子都靠在丫鬟身上,回了房间。
江婉追着南怀东骂,从米铺到首饰铺,外边有人路过看热闹还要被江婉无端吼上两句。
南奚和温迎原路返回,落地后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然后去了聚友成衣铺买了两身男装换上。
一刻钟后,两个翩翩少年郎踏进了丽江苑的大门。
“哎呦,两位小哥这么早就来了啊,可是咱们的姑娘可都没起床呢。”老鸨扭着腰,扇着扇子走过来。
还没靠近,刺鼻的香味儿已经涌了过来。
南奚和温迎齐齐蹙眉。
“我们找玉柔。”温迎丢银子的姿势好像是想要把老鸨击退,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
银子到手,老鸨脸上的笑容也比刚刚热情,打量两人一眼,直接带她们上了楼。
玉柔不愧是花魁,住的是独栋的小院儿,房间很大,布置的也很精心,不像风尘女子的住处,倒像是哪个千金的闺房。
“两位姑娘,不知找玉柔何事?”玉柔开门让她们进去,嘴角挂着淡笑,整个人算不上绝美,但气质优雅,身上找不见半点风尘女子的俗魅。
南奚有些意外被看穿,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在丽江苑这种地方的女子每日见过的男子无数,能看穿她们是女子一点也不难。
“玉柔姑娘,可是有人送了你一只鹦鹉?”南奚也没绕弯子,直接问道。
玉柔微怔,随即笑着点点头:“南少爷确实送了我一只鹦鹉,不过有位贵客见了喜欢,便买走了。”
“那位贵客是谁?”温迎问。
玉柔摇摇头:“来这儿寻欢的大多不会表露真实身份,那位贵客是头一次来,所以我也不清楚。”
线索到这里竟然断了。
离开丽江苑后,南奚突然问:“什么时辰了?”
温迎仰头看了眼天:“快酉时了吧?南南,你是不是饿了?我请你……”
“温温,我先走了,明天见。”
南奚急急忙忙跑了,只留给温迎一道逐渐远去的背影。
温迎:“……”
“什么事儿这么急,居然连轻功都用上了。”
南奚的确很急,终于是在酉时之前跑回了王府,进了云烟阁后先是连喝了两杯茶,然后才开始换衣服。
菡萏和芍药想伸手帮忙,却被南奚拒绝了。
“师父回来了吗?”南奚问。
芍药:“爷回来好一会儿了,心情好像还很不错。”
黎卿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下人都看得出心情不错,应该是真的很开心。
南奚换好衣服,转身去了雍宁院。
一进门就听到了小脑斧的叫声。
“嗷呜!”
“嗷呜!”
一声是威武中还带着点儿小奶音。
另一声很尖,很脆,完全不是小脑斧的声音。
南奚好奇地望过去,“元宝?”
小脑斧跑过来,蹭着南奚的脚踝,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嗷呜!”
它又叫了一声。
不远处,笼子里的鹦鹉正在学它:“嗷呜!嗷呜!”
南奚看着这通体翠绿,头顶一缕红毛的鹦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师父,这鹦鹉哪儿来的?”南奚朝着屋里问道。
黎卿墨从屋里走出来,瞧了眼挂在树枝上的鸟笼,“可还喜欢?给你的。”
南奚:“……”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玉柔说过的话。
【玉柔说,鹦鹉被一个贵客买走了。】
【所以,那个贵客就是师父?】
【师父去逛窑子了!】
黎卿墨:“……”
辣椒:“给你的!给你的!”
别说,声音还挺好听。
【得试一下。】
【万一只是撞款加凑巧呢?】
南奚走到鸟笼前,“辣椒?”
鹦鹉:“叫我干嘛?”
【嘿!这鸟还会对话!】
【完了,师父真的去逛窑子了!】
【他为什么去逛窑子?】
【不对,师父逛窑子我这么难受做什么?】
南奚的心里很乱,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云烟阁,任凭黎卿墨在背后唤她也没理。
“姑娘,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芍药有些意外。
平日里姑娘只要一回来,肯定是黏着爷问这问那,爷也丝毫不嫌烦,俩人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直到临睡前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南奚没回她,一个人钻进了房间,关上门,交代了一句:“我自己待会儿,别吵我。”
看着紧闭的房门,芍药放下手中的活计,问菡萏:“爷和姑娘不会是吵架了吧?”
菡萏:“不会。”
芍药点点头:“也对,爷那么疼姑娘,肯定不舍得跟她吵,而且爷也不是那种会吵架的人。”
随后又问:“那姑娘这是怎么了?咱们要不要进去安慰安慰?”
菡萏正在绣荷包,闻言,腾出一只手点了点芍药的额头:“你啊,总是毛毛躁躁,姑娘说想自己待会儿,咱们就紧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姑娘看似平凡,却是个有大智慧的人,看待问题比咱们通透多了,她怎么会不知道爷有多心疼她?又怎么会舍得真跟爷吵架生分?”
房间里,南奚正轻轻拍着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刚刚那是在吃醋吗?”
“我居然吃师父的醋?”
“可是我看到师父又不会脸红心跳,这说明对他没感觉呀。”
“哇,我既然不喜欢师父,却还吃醋,这么有占有欲,那我岂不是个渣女?”
南南:我好渣。
王爷:渣我!欢迎来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