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月烨?”陈天调出资料,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七年。他奇怪绿谷出久为什么会提起这个人,“难道他和大河道有关系?”
最早的一份资料都到二十多年前,但并没有和泉月烨有直接关系的存在。
但不排斥当年资料被烧毁的部分里正好记录泉月烨这一可能性。
绿谷出久揉着太阳穴,道:“只是有点在意这个时间而已。”照片上他感觉自己像是看到泉月烨的背影,可惜放大看细节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对方还穿着一件极为不合身的大外套,更加无法判断身形。
“泉月烨?”陈天将涉及他的事件简单报了一遍,“北海汽车碎尸案,嗯,那么小?然后是鬼屋事件,你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啊。”
“之后就没有再接触了。”绿谷出久在意的是他在海岛上看见的那一束巨大的白光,在他记忆深处也有过那样一束白光。
巨大的白色光柱、鬼屋事件、泉月烨、七年前出现的伤痕英雄伊诺斯……无数细小的线索展开在绿谷出久的面前,他总感觉自己看到了其中微妙的线,可一眨眼的功夫,就再也找不到线头的出处。
陈天眉头紧锁,他点了点泉月烨的资料页,道:“真奇怪。”
治疗系在全世界都属于稀缺的人才类型,如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治疗系家族,应该会受到比现在更多的重视。泉月家族却像是被无形之手操作着,一代一代以诡异地方式死去。
更奇怪的是,居然一直都没找出真凶。
就拿最近的三个人举例,泉月烨的父亲死于北海汽车碎尸案,至今真凶逍遥法外;泉月烨的小叔死于二十多年前的大河道案件,凶手一栏还是空白的;泉月烨本人更是离奇,在北海药厂被爆头。
站在上帝视角,刨除一切的情感因素判断,这很明显是有规律的作案。
但从正常人的认知来说,作案手法和间隔时长、残忍程度都超出了人类的限度。
陈天更加好奇,绿谷出久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死去多年的治疗系,他问道:“你是怎么会突然想到他的?”
绿谷出久将自己在海岛附近看见的白光和陈天复述一遍,又谈到了七年前他在鬼屋事件中见到的白光,“两个光的作用虽然不一样,但实在太相似了。那种光芒还有让光芒中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靠着感觉,很难说。
陈天将事情记下来,问道:“你觉得这次动静由敌联盟主导的可能性是多少?”
雄英高中。
死柄木弔在问出自己的问题后,轻轻地活动关节。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眼前人畜无害的少年。
泉月烨,绝对不是七年前的泉月烨。
在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手和多少底牌之前,死柄木弔并没不会和泉月烨直接冲突的意思。因为比起现在的冲突,死柄木弔更加担心他劫狱带走aFo的目的。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讲伤痕英雄伊诺斯划到死柄木弔的旗下,就连他的直属部下都有好几个来问过了。
可他们双方都清楚,这是一场没有打招呼的合作。
“药剂这个我可不好说啊。”泉月烨轻轻地拍着手,若有所思,“让我算算啊,可能也就百来十瓶吧。”
死柄木弔刚要松口气,就听到泉月烨慢悠悠地补了一个单位。
“以百万做单位的话,差不多这个数。”
死柄木弔手痒了,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上来,再掰下去,咯吱咯吱地骨头响仿佛是最妙的协作曲。在死柄木弔之前的估算中,泉月烨就算整个家族积累,顶多只会有千瓶药剂。
而现在却告知有百万瓶……
只要泉月烨想,他可以将所有的药剂倒入到日本的自来水厂、所有的河流中。不出三天,全日本就会再现一次海岛案件的惨案。
惨绝人寰,遍地白骨。
“你没有和我说实话。”死柄木弔否定泉月烨的数字,眼里是杀意,“你哪里来的条件生产药剂。”
“死柄木先生,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泉月烨就喜欢看这家伙想要弄死自己,又弄不死自己的样子。他伸出两根手指头笔画一下,居然顺着死柄木弔的心思讲下去,“我当然没有条件生产药剂了。我刚刚说的是骗你的。”
泉月烨将欺骗说的太自然。
反而,死柄木弔又怀疑起他第一次说的数据是真实的。
“实际上啊,我手里所有的药剂基本都在海岛消耗完了。我现在身上也就带着一二三四,八瓶吧。”泉月烨将手心的弹夹轻轻摩挲,露出笑容,“不过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了。现在该我问了。”
“这一代,潜伏在雄英高中的卧底是谁。”
死柄木弔笑了,“换一个吧。”
之前,泉月烨说的药剂数量十有八九两个都是假的。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将手中的牌全部摊开在他人面前。
牌桌上,各家抱着不同的心思,手中的牌面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泉月烨一点都不意外自己被拒绝,他心中的猜测没有被证实,脸上没有气恼的神色,只是更前一步,“好啊,换一个。”
他忽然将一把枪抵在死柄木弔的脑门上,扳机微微下压,枪口的弹簧崩得厉害。
草丛中下意识窜出两道人影。
死柄木弔举起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
他终于从泉月烨身上察觉到一丝丝真实的情绪。这种带着七年前一样愤怒与默然的情感让死柄木弔有一种掌握泉月烨的错觉。
果然。
他听见对方问出了他心中的问题。
“咸口鱼在你们手里对吧?”泉月烨笑容逐渐扩大,越发天真且纯粹,“我当年怎么没多砍几刀,彻底弄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