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奴才有要事禀告。”
皇甫曜偏过头,双眼泛红似是要喷出火来,看着门口,一字一字地大吼出声。
“给我滚。”
尹灵儿趁皇甫曜抬头之际,拼上了剩下的力气和全部的勇气,一口死死地咬上皇甫曜的脖子,紧闭上双眼,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更是加重了下口的力度,丝毫不顾那令人作呕的腥甜液体流进嘴里。
“该死。”
皇甫曜没想到尹灵儿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还有余力,又恼于自己的掉以轻心,一掌劈在尹灵儿的肩头,练过武的他在盛怒之下力道自是极大,尹灵儿重重地跌回床上,右手捂着生疼的左肩,血顺着嘴角滴到白色的衣衫上,那鲜红异常刺眼,缓缓抬起头,朝皇甫曜得意地勾起嘴角,眼里都是满意的笑意。
皇甫曜指着尹灵儿,看着她疯狂的模样,恨恨地威胁道。
“好样的,你有种,竟然敢对本王下毒手,不要命了是吗?你..”
尹灵儿见皇甫曜气急,大笑出声,实在无法开口发声,不然肯定要在这个胜利的时刻打击一下皇甫曜,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但是笑声似乎更能刺激皇甫曜,他几乎要伸手掐上尹灵儿的脖子。
“不准笑,再笑本王就要了你的命,你听见了吗?不准笑,不准笑..”
尹灵儿抱着必死的心,哪里还会听皇甫曜的话,笑得越发大声,一下子岔了气,忍不住咳嗽起来,边不再笑了,捶着胸口顺气。
门外的太监被皇甫曜的怒火吓住,也就不敢轻易再发声,只能静静候在门口,反正也无法立刻回去跟皇太后复命,大王的心情似乎很差,虽然他极不想当炮灰,但是大王没发令,还是不要擅自离开。
皇甫曜一手捂住不停涌血的脖颈,另一只手直指着神色怪异的尹灵儿。
“你..”
皇甫曜一下子有些语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训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她确实有几分胆色,何况自己也不是玩儿不起的人,着了她的道也只能认了,总不能跟她过不去叫一个女人小看了去,下次准叫她付出代。
“泽西,进来。”
血越来越多地从手缝间渗出来滴到床上,皇甫曜咬牙忍着疼,血红的眼也终于恢复了正常,撕下床头一块布草草地将伤口裹上,血又很快浸湿了,皇甫曜不得不伸手按住,头已经有些微微发晕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狠,真应了那句老话,最毒妇人心呐。
哈哈,皇甫曜,让你也尝尝流血的滋味,你尝的痛只是宇哥哥的万分之一,只怪我没咬得再深一些,再狠一些,要是真能把你给咬死,我也算是大功德一件了,不知道救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尹灵儿慢慢敛起了笑容,双眼里蒙上一层杀机,手缓缓朝床单底下摸去,待到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硬物,心猛地跳了一下,赶紧看了一眼皇甫曜,还好他没有回过头,趁着屋外的人还没进来,往边上挪了挪。
那守在门口的太监听到皇甫曜的声音,庆幸自己选择留下,长呼了一口气,调整好心绪和表情,轻轻推开门,小迈步朝内室走去,却是一直低着头,以免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极有可能被剜了眼去。
“大王,奴才在。”
皇甫曜思忖着该找什么借口解释受伤这件事,总不能说自己咬了自己一口吧,三岁小孩儿也不会相信,也不能说是被这个女人所伤,那就太丢脸了,眼下是该传太医,还是自行处理伤口呢?
被唤作泽西的太监恭敬地跪在远处,头仍旧是垂得低低的,自是对皇甫曜的状态一无所知,只静静地等待皇甫曜的吩咐,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手终于握紧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那清晰的触感传遍全身,令尹灵儿喜悦不已,却又不敢轻易表现在脸上,紧盯着皇甫曜的背影,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沉住气,成败就在一瞬间,一定要把握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在此刻,皇甫曜回头扫了一眼尹灵儿,这一眼吓得尹灵儿差点失声,还好他很快又回过头去,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太多的缘故,尹灵儿的身影有些模糊,似乎有两个尹灵儿在眼前晃,皇甫曜甩了甩头逼自己清醒一点。
尹灵儿逼自己积聚起最后仅存的一丝力气,缓缓地抽出匕首,生怕惊动了皇甫曜和那个跪着的太监,被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发现了,行动肯定会失败的,最后关头了,一定要稳住,另一只手撑着床,借力抬起身体,瞄准了之后,才咬牙掷出匕首。
匕首呼地朝皇甫曜飞去,尹灵儿果然是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匕首运行的速度还比较快,一会儿就近了皇甫曜的身,可是毕竟距离太远,尹灵儿的余力实在不足,匕首顺着皇甫曜的侧脸滑过,只有几根发丝被拦腰折断,飘落在床上。
尹灵儿很是失望,整个人朝床上瘫倒下去,发力的那只手抖个不停,另只手抓着身下的床单,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候着皇甫曜的发落,心想这可是死罪,皇甫曜恐怕再不可能容忍了,这样也好,既然救不出宇哥哥,那就去那黄泉路上给宇哥哥做伴吧,这样也挺好的,比孤独地活在这个牢笼里强。
皇甫曜没料到尹灵儿还藏有凶器,对于她两次三番的行为很是恼火,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平躺着等候发落的尹灵儿,不想上前去跟她纠缠了,愤愤地拾起掉落在床边的匕首,好像撒气一般将其朝地板掷去。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的清脆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那匕首正正好掉落在泽西跟前,泽西吓得心一紧,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出声询问,把头埋得更深了。
皇甫曜盯着地上的匕首,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盛,咬牙吩咐道。
“灵妃蓄意刺杀本王,立刻打入地牢。”